“就算沒有血緣關(guān)系,你也是我蘇望晟的妹妹?!?p> 一旁蘇恩筱被吼得怵在原地。
從小到大,大哥可還從未兇過她。
大哥真糊涂,都說她不是蘇家人還要護(hù)著那個貧困生。
她拉聳著嘴巴,眼睛濕漉漉要哭出來,“大哥,她不是我們蘇家人,你怎么為了她吼我?!?p> 說著,她就哭著跑出了房間。
她要去找媽,去找姑姑們,讓她們把貧困生從蘇家趕出去。
蘇恩筱在蘇家最受寵,她一哭二鬧就引來了陳雪華牽著她來房間討說法。
“都是成年人了,你怎么還不懂事,非要和小孩子過不去?!?p> 沒有稱呼,沒有噓寒問暖,就連字里行間都透著對蘇九默的冷漠和不待見。
蘇九默沒搭話。
倒是一旁的蘇望晟聽不慣,直接趕人,“你女兒不懂事你也跟著胡攪蠻纏,帶上她給我出去,別逼我動手。”
“晟兒,你...”
陳雪華滿腔怒火堵在嗓子眼,指著毫不客氣的蘇望晟‘你’了半天,說不上一句話。
蘇常在悶聲不響,站在一旁,懶得管。
陳雪華氣急敗壞,牽著蘇恩筱就要走,又被老爺子叫住。
“雪華。”蘇老爺子等她轉(zhuǎn)過身來,說道,“這么多年了,你也該把東西拿出來還給九默了?!?p> 蘇九默詫異抬眸。
顯然,震驚的蘇望晟也并不知情。
“......”
陳雪華瞳孔一縮,轉(zhuǎn)而佯裝不知情,干笑著道,“什么東西?我這兒有她什么東西?!?p> 她眼神躲閃試圖從丈夫那里找點幫助,蘇常在也愣了一下,顯然也沒想到蘇老爺子還知道這些事。
“最近我身子是不大好,夜里總是夢到老婆子來帶我走,”
蘇老爺子咳了兩聲,繼續(xù)道,“但我記性還有,別糊弄我。當(dāng)年九默的親生母親給你們的那樣?xùn)|西,就是老婆子親口告訴我的?!?p> 陳雪華頓時啞口無言,“......”
當(dāng)年她住院進(jìn)產(chǎn)房,婆婆一直都在陪產(chǎn),那晚發(fā)生的事她的確是知情人。
蘇望晟手插進(jìn)褲帶,凝著陳雪華,冷若冰霜,“你不想拿出來,是怕到時候九兒找到自己的親身父親,你這些年造的孽就兜不住了?”
“沒有的事?!?p> 陳雪華就像是被戳中了脊梁骨,為自己辯解,“我養(yǎng)她這么大,有什么好虧欠的。”
還是這般理直氣壯。
說著,牽著自己的女兒憤然瞪了一眼蘇九默,這才離開了。
蘇九默沒在意,只是一個人陷入了深思。
即使手里拿著親生母親留下的繡花荷包,在回去的車程上,她依舊沉浸在思緒中,沒有醒過神來。
耳邊縈繞著的是陳雪華給繡花荷包時說的話,“若不是留著它能時刻提醒著我親生兒子當(dāng)年剛出生時的模樣,這東西我早就扔了。
如今還給你,我也沒什么好怕的,要不是我當(dāng)初答應(yīng)收留,你也未必活得到今日。
你那沒人要的生母把你帶到我身邊,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克我——”
是蘇望晟當(dāng)場砸了陳雪華最珍愛的清朝琉璃盞,才呵斥她沒再不知廉恥的說下去。
蘇九默向哥哥道了謝。
若不是他,蘇九默可能會當(dāng)場捏斷了陳雪華的脖子,臟了自己的手。
整整十九年。
她背負(fù)著被棄養(yǎng)的自卑,懦弱茍活了十九年,多少個子夜夢醒,多少個生死邊緣的絕處逢生,她茍延殘喘,噩夢連連。
“我會繼續(xù)調(diào)查當(dāng)年的事情,有消息我告訴你?!?p> 蘇望晟開車送的她。
關(guān)于當(dāng)年的事他一直都有調(diào)查,奈何醫(yī)院記錄顯示,蘇九默的生母是孤身一人,沒有任何身份背景。
離世后的尸首后期被秘密帶走,至于是誰,一直是個謎。
“嗯?!?p> 蘇九默恍恍惚惚,靠在座椅里,
“謝謝哥。”
蘇望晟聽著她依舊喊自己‘哥’,心思釋然,沒再多說什么,讓她一個人靜靜。
回到學(xué)校,蘇九默沒有找陸青來接她,而是搭了極少坐的公交車。
車子開出幾個站,窗外就下雨了。
六月的雨說來就來,飄的大不說,又急又涼。
到站雨也不見停,蘇九默脫了假發(fā),扔了,簡單弄成默生的模樣,踏進(jìn)雨里,往小區(qū)走。
雨下得很大,伴著風(fēng),呼嘯著襲向一切,樹葉搖晃得厲害,擋了路燈,路變得越發(fā)不清了。
像她現(xiàn)在的心情,亂成了麻。
到小區(qū)門口,已被淋成了雨人,被保安認(rèn)了出來,趕忙請她進(jìn)保安室,給她倒了一杯熱茶。
“默小姐,外面雨大,你先把茶趕緊喝了,免得受寒?!?p> 另一保安已經(jīng)去聯(lián)系人。
蘇九默遲疑了一下,還是接過,禮貌道了一聲謝。
沒什么胃口,連水都喝不下。
她站的地上積了一灘水,都是從她衣服上流下的,等會兒保安少不了又要拖一次地,她不想麻煩人,想趕緊走。
正要開口,保安室的門就被一股大力推開了,沖進(jìn)來一個高大的身影。
是,言洲?
蘇九默愣了一下。想問他怎么來了,就見他徑直走近,一言不發(fā)將手里的一個絨毛毯子披在她身上。
動作有點急,但還是控制著力道,怕弄疼她。
沉著臉,好似很不開心。
蘇九默放下杯子,乖乖用手拉住毯子的角,言洲騰出手來,又拿了毛巾給她擦頭發(fā)。
沒想到連這個也帶了。
給她擦了頭發(fā),言洲牽著她手,卻不看她的眼,連聲音都冷了幾分,
“跟我回家?!?p> 蘇九默這下明白了,他是在氣自己淋雨,不由地心里有點暖,點頭說好。
門開了又關(guān),留下兩個久久沒緩過來的保安,
剛剛,他們是見證了兩大明星在眼皮底下秀恩愛嗎?!
靠,還沒曝光的地下戀情?
啊啊,奧力給!
回的是言洲的家,男人給她拿拖鞋,再牽著她進(jìn)浴室,幫她放熱水,水還沒放好,他牽她在一旁的椅子坐下,就是不愿意說話。
生悶氣呢。
蘇九默裹著毯子聞了聞,和言洲身上的味道一樣,她身子暖了些,
問他,“是保安室聯(lián)系你,我回來的?”
男人陰沉著臉給她擦頭發(fā),也繼續(xù),不搭話。
蘇九默想了想,伸手拉住他的衣角,仰著頭濕漉漉的眼眸看他,“我親你一口,你就回答我好不好?”
她在哄他。
頭頂上擦頭發(fā)的手微頓,蘇九默對面的鏡子里正好映著男人俊彥的面容。
他依舊陰沉著臉,一,二,三秒。
好吧,他輸了。
“好?!?
黑糖小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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