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黛…”白姣姣偏頭喚了聲,
“主上?”芊黛還在看著發(fā)展,全靠條件反射回了她一句。
這一來,場上人的目光一下子就從上頭太后和小皇帝身上轉(zhuǎn)到了白姣姣身上,
想看看她要做些什么?
白姣姣夠了勾唇,沒有叫他們?nèi)缭福?p> “那可是暖玉?”
“正是,主上。”芊黛回過神來,趕忙答到。
白姣姣似明白了似的,微頷首。
四周又重歸于安靜,上頭還在僵持著,
小皇帝憋紅了一張臉,不知該如何是好。
良久,傅云卿托著額頭,懶散的倚到扶手上,
“小九,還不快給你母后,否則等下次她趕上風寒賴在你身上,可就不好了?!?p> 趙婉晴瞬間就喜笑顏開,也顧不得底下臣子俠士,
“可不是,小九可真是不懂事,這樣的好寶貝也不知道送給哀家,非要攝政王提點?!?p> 底下的人個個都不敢相信,他們知道這太后可能確實不講理,
倒是沒想到能到這種地步。
這可是國宴啊,怎能在這樣的大場合說這樣有損帝威的話?!
果然,有人看不下去了,
“太后娘娘安康,臣認為…”
還不等那站起來的臣子說完,
就被趙婉晴打斷,“你以為什么?這般好的東西,你不想要?”
那人正尷尬著,
白姣姣磕了下酒杯,再次把眾人的視線轉(zhuǎn)移到她身上,
“哎呀,芊黛?”
“主上?怎的了?可是飯菜不合胃口?”
那江湖俠客倒沒覺著什么畢竟以往谷山門參與的任何活動都是隨意的不像話的,
然,那些臣子倒是捏了把汗,要知道,對面坐著的可是攝政王,
是憑一己之力扭轉(zhuǎn)局勢,推小皇帝上位的攝政王,
是教導小皇帝帝王之道的帝師,
那可是在場最終規(guī)矩的人!
只是,出乎眾人意料的是,傅云卿非但沒有皺起眉抿起唇,
還眼里有笑的看著那個方向,
坐的近的人,還看得見他用酒杯擋住的嘴角,
正在愉悅的上揚,
而傅云卿此時在想什么呢?
自然是對白姣姣那萬年不變的性子有些好笑。
還有猜對了其反應的愉快。
曾經(jīng),白姣姣的母親也是這般,有什么好的,都留只給自己的人,
后來,白姣姣拜了師,跟著師傅和他們兩個師兄生活,
白姣姣的母親還狠狠地敲了一筆,
說那是賤賣了個小丫頭該有的價格,
再長大了些,白姣姣小有名氣,其母再次找上門來,
說要贍養(yǎng)費,白姣姣那時所得不多,
幾近傾家蕩產(chǎn)付下了巨額贍養(yǎng)費,
悲痛欲絕的和其母親當眾解除了母女關(guān)系,
還被其母誣陷不孝不義,直到很久以后她名揚天下,出奇的好的性子被眾人所知,
才洗清了白白背負了上萬年的罵名。
此刻出聲,怕是想起了那不配為人母的母親吧。
白姣姣輕輕搖搖頭,“這宮里廚子不如谷山門的廚子,昨兒不是說過了?”
眾人微驚,這谷山門門主還真是毫無顧忌,毫不畏懼,不過想想也就釋然了,
他谷山門,自三年前易主,就飛快發(fā)展,不論是商道還是江湖生意,
都是各行各業(yè)中的翹楚,不攀依任何別的勢力,幾乎是自成一國。
“主上,那是怎的了?”芊黛也配合的直接忽視在座的所有人,
白姣姣勾勾唇,“本座就說暖玉這名兒耳熟呢,”
眾人皆是一愣,這暖玉誰沒聽過?那可是品質(zhì)極佳的好東西,
玉質(zhì)好些的,甚至還有調(diào)理身子的功效。
“本座殿上鋪在地上的東西可是也叫暖玉?這是撞名了?”
一瞬間,青云殿寂靜無聲,落針可聞,
“嗯?主上,您身子不好,又愛赤足不穿鞋,
凡是您喜歡去的地方,地上鋪的可都是絕品暖玉呢,
當時明浩護法費了好一番功夫才鋪好的呢!您忘了?
這暖玉有調(diào)理身子的功效,雖然您不畏寒,但以防萬一總是好的呀?!?p> 白姣姣恍然似的點點頭,隨后又好奇的再次詢問,
“既然這東西這么好,鋪在地上豈不是有些浪費了?
聽聞辛安皇身子畏寒?明浩,改明兒你去谷山里再尋些暖玉給這孩子送來。
就當本尊這次來忘帶禮物的補償好了。
明軒?去把剛剛送上的禮物拿回來,那小東西本尊還有些舍不得。”
這一大段話說完,整個場上的人呼吸都緩慢的幾分,
信息量有些大,他們要好好緩緩,
首先是什么來著?
暖玉那般難得,谷山門卻當?shù)卮u使,
使也就算了,還是極品暖玉?
關(guān)鍵那谷山門主常去的地方首先就是寢殿,再就是總殿,
然后谷山門門主是個女子,花園這樣的地方大概也會常去,
這該多少暖玉?
那邊太后娘娘才強調(diào)了上品暖玉是絕佳的好東西,
這邊她就說得好像絕品暖玉是爛大街的廢品一般,
還說有些奢侈?那是相當奢侈好么?
帝王之族都沒這樣的奢侈吧?
且不說這些,這誰手上有塊極品暖玉都會舍不得拿出來吧?
她就這樣赤果果的說出來了?
到底是愚蠢至極還是相當自行在座的都是聰明人。
何況,叫手下的人去尋極品暖玉說得像是叫人撿塊石頭回來一樣是不是有點不像話?
再者,收回原來送的東西再送表達歉意的東西是不是有些不像話?
不過要是那表達歉意的東西要是極品暖玉,那,他們都想被收回禮品!
這谷山門奢侈到那極品暖玉當?shù)卮u,送出來的禮難道會比那一塊被太后當成什么絕世好寶貝的小?
何況這點名道姓說要給小皇帝的禮物,
這太后多不要臉才會再去搶人家明說了給小皇帝調(diào)理身體的東西?
最后一點,就是…這谷山門門主難道和太后有仇?
這臉,打的也太響了叭…
趙婉晴顯然是沒明白之間的彎彎繞繞,
撇撇嘴,嫌棄的一把把自己剛剛護的和什么似的的上品暖玉塞到小皇帝手上,
“這個給你,那什么江湖上的風塵女子,能有什么好東西?
哀家來收她的,指不定是個假的,小九可別吃虧了。”
小皇帝原本因為在這種時候有人自己出氣而明亮了幾分的心情瞬間又低沉了下去,
他怎么,會有一個這樣的母親?
又或者,這天下,怎么會有這樣的母親?
隱忍了幾瞬,地下的人就憋不住了,
“太后娘娘,恕臣直言,您今日的這般言論,當真是枉為人母,當真是丟盡了我辛安的臉面!”
戶部侍郎站出一步,悲憤的拱著手立在大殿中心,
隨后禮部侍郎也起身,拱手站在了戶部侍郎的身邊,
“我辛安乃是四國之首,在如此場合太后娘娘如此不知分寸,不知收斂,貪得無厭放在民間百姓家,是要浸豬籠的!”
御史大夫猶豫再三,也站了出來,和那戶部侍郎那兩人之間隔了一個人的位置,
“太后娘娘,大國風范,乃是知進退,知廉恥,知榮辱,
臣認為,嚴格意義上,您一樣也沒做到!”
其他三國的來使皆是看熱鬧般在位置上繼續(xù)酌著小酒,
更有甚者,開口微嘲,“看來辛安也又不如我們這些小國的地方啊~”
刻意強調(diào)的那個‘小’字,一聽就是意味深長,
在所有人等著發(fā)展的時候,
江湖上那些門派長老俠士也坐不住了,
江湖嘛,不就是刺激?不就是熱血?不就是義氣?
更別說,那太后還出言嘲諷過他們這些‘江湖子女’,
一個門派的長老站了起來,
“太后,莫怪我等粗鄙,實在是太后娘娘你太不厚道!
若我是那小皇帝,就憑您這作風,我必定斬斷母子關(guān)系!”
一個門派的護法也站了起來,
“太后,莫怪白門主出言嘲諷!您這作風,放在江湖,哪哪都會被人圍剿!”
左邊的那群人面面相覷,隨后坦然一笑,
“太后!莫怪我出言犀利!風塵女子?我江湖可比你深宮大院干凈得多!”
“太后!你可知你口出狂言的對象,是我江湖首屈一指的谷山門?”
“若白門主追究,哪怕是聯(lián)合整個江湖!我們也會叫你活不過一個月!”
“不錯!單說谷山門不知有多少頂級殺手待命,
何況,就憑我們小門小派,孤身或成對的游俠,也能踏破你的宮門!”
“且不說江湖勢力!若是白門主一聲令下,我等皆退離辛安,
你且看這辛安的商賈,能不能撐起這辛安的國庫!”
“辛安皇!你這母親!不要也罷!”
半個青云殿的人都站起來義憤填膺的場合趙婉晴哪里經(jīng)歷過?
手無足措的跌坐在鳳椅上,顫抖著手指點著下面的人,
“你們,你們,你們要這是挑不離間!
你們,你們要造反嗎!
攝政王!你快看啊!這些,這些人在侮辱我!
你快以權(quán)壓人!快!壓死他們!”
傅云卿瞇著眼睛晃著酒杯,“是嗎?真是不巧,本王和他們意見相同,”
“且,本王可比他們還早的厭惡你。”
說完,還想趙婉晴舉了舉杯,隨后一飲而盡。
廢話,姣姣都看不慣的人,他怎么看得慣?
“你!你,你們,你們要造反!小九!你連哀家都護不住!你就是個廢物!”
白姣姣手指動了動,挑了挑眉梢,
她感覺到了,那小皇帝的呼吸在那句廢物之后就亂了,
接下來的發(fā)展,到底是她逼出來一個明君,
還是真的逼出來個廢物的原型,就在他現(xiàn)在的反應了…
城暖花開
梗是老梗,人是新人,弱小又無助... 玩脫了…我的全勤沒了…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