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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舟

第五章 故人故時

是舟 晚秋舟 1179 2020-05-03 00:03:42

  天氣慢慢的變熱了,冬日里穿的衣服也一件件放到了衣柜里。在早上,我打開了衣柜,看到了一條折疊整齊的白色圍巾,靜靜的躺在角落里。

  我拿起了它,上面還有殘留的香水味。味道已經(jīng)很淡了,時間讓它變成了過去式。這是一條手織的圍巾,織它的人已經(jīng)和我沒有了聯(lián)系。當(dāng)時也只是因為我的一句頸椎炎不舒服,她就用了兩周的時間,織出了這條圍巾。

  我一直都舍不得戴,這是第一條別人織給我的圍巾。不僅僅只是一條圍巾,在這一針一線里,飽含了那份青澀懵懂的,青春的愛情。

  青春的愛情是最好的,為什么?

  因為沒有社會壓力,也不會被金錢打散,更沒有互相猜疑。因為和你在一起就用了很大的勇氣,怎么還會沾花惹草。過了這段時間,就麻木了,就沒有那一份感覺了。

  它是隨著時間流逝的消耗品。永遠無法補充,永遠不會增長,只能緬懷。還有一種情況,叫做例外。他和她,永遠保存了這一份屬于彼此的感覺。它叫做,獨一份。

  我整理好了冬日的衣柜,把圍巾放在了原本的位置,安撫了一下心里的水波。

  就去煮藥了。

  今天的藥還是很苦,蜈蚣和平日里沒有區(qū)別,多了幾顆山楂,多了一點點金銀花。我認不出這里面的諸多藥材,只有這些一眼就看得出來的,我可以用來打趣。

  我喜歡把山楂一顆顆扔進鍋里。還沒煮的時候,鍋里是清水,山楂被我投擲的如同魚雷,激起了一片片水花??墒侵蠛昧?,就看不見山楂了,也看不見金銀花了,只有一鍋的藥渣,和苦澀的苦藥湯子。

  山楂單獨泡是紅色的,金銀花是淡黃色的,很多藥材,都是漂亮的顏色??墒欠旁谝黄鹁椭挥泻谏?。雖然說是濃縮的精華,但是他的顏色就是黑了。

  我一瞬間覺得,社會,和這鍋中藥一樣。人,是這口砂鍋,一味味的藥材,像似你遇到的事情,而火力,就是時代進化的速度。

  沒有人可以做到明哲保身,讓漂亮的顏色貫穿自己的一生,也沒有人做得到。我們能做到的,只有燉出一劑苦口的良藥,留給后人。

  但是沒有人會喜歡苦味,太年輕的人,都很莽撞,東碰西撞,弄得滿頭包,最后才發(fā)現(xiàn)那碗苦口的良藥,一直跟在他的背后。而后用著前人留下來的東西,煮著自己的苦口良藥。

  耳機里的歌,隨機播放到了一首歌,那是我爺爺走了的那段時間,我一直循環(huán)播放的那首歌,我想起了我的爺爺,那個與我最親近的人。他沒有與我說過很多很多的大道理,也沒有喂我喝過苦澀的,“中藥”。只是一再的與我強調(diào)一句話。

  “孩子啊,做人一定要走正道?!睜敔斦f時,正道兩個字說的十分用力。我一直都覺得走正道,就是不做傷天害理的事情,不做違背良心的事情。到了今天,我可能懂了那番話的意思,不傷天害理,不違背良心的前提下,走自己喜歡的道,鋪自己喜歡的路,才是自己的正道。

  可是我已經(jīng)無法詢問我的爺爺,我的理解是不是有誤,所言的正道,到底是什么?

  爺爺已經(jīng)故去了。

  那個年少的我,東碰西撞的我,也已經(jīng)故去了,在我的身體里,是一個我自認為滄桑的靈魂,是一個難以快樂起來的人。有時候突然想起,我也才十八歲。

  “爺爺,我想你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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