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賜婚
易平溫柔得看著易韶顏,這孩子倒是個聰明的,反應(yīng)很快,一點就通。
“對了,易畫怡來做什么?”易韶顏下意識撫摸了一下自己的龍舌鞭,易畫怡一向自命清高,瞧不起那些不受寵的皇子們,怎么會突然來皇子閣,還美其名曰來看望易平?
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易平停頓了一下,“她最近總是來找易安,今日也是,說來看我估計就是個借口,她來的時候我基本一直在房間,不過……”易平思索了一下,繼續(xù)說道“不過琴溪聽到了她說關(guān)于和親的事……嗯……也可能是琴溪聽錯了?!?p> 仇國便是之前李璇在梁河打仗的國家,這次李璇全勝而歸,仇國雖然國土不大,但是皆是野蠻之人,仇國男女歧視沒有南國嚴重,但是卻也是尊崇女尊男卑,而和親,李璇回來時便說了,仇國戰(zhàn)敗,送來一名仇國皇子作為質(zhì)子,且有和親的意思,希望可以用質(zhì)子和聯(lián)姻來交換兩國邊境的和平,也不知易畫怡是怎么知道這消息的,這樣看來,似乎會有很多人都知道這個消息了。
“朕似乎記得,仇國只有一位公主年歲適合,似乎是二公主,叫……”易韶顏皺眉回憶著,曾經(jīng)仇國的二公主來過南國,易韶顏隱約有些印象,卻有些想不起來。
“仇婧麒。”易平插嘴道。
“對,仇婧麒。”易韶顏點了點頭,“朕記得,當年母皇似乎挺喜歡那個仇婧麒,還說以后可以把自己的兒子嫁給她呢!”
現(xiàn)在南國有兩位皇子年齡合適,易平和易安,易畫怡因為這事去找易安是什么意思?難道是和易安達成了同盟關(guān)系,想要把易平送走?
“她去找易安做什么?”易韶顏微瞇雙眸,易安突然反常,誣陷易平,而易畫怡最近又經(jīng)常來找易安說和親的事,莫非,是易安和易畫怡達成了什么目的,若是謀劃什么事,那也應(yīng)當避著人,但居然如此不注意讓琴溪聽到他們兩個的對話?!
“易安……”易韶顏輕聲喚出易安的名字,看樣子,易安是故意讓自己去找他,平日里易安想見她易韶顏都不會搭理他,不過易安一直也算安分守己,在宮中跟個透明人一樣,易韶顏也沒有在意過他,如今看來,倒也是個有城府的人。
“易平,朕明日便設(shè)宴,現(xiàn)在諸多事宜,莫要輕信了他人,至于和親,無論如何,朕都不會把你推到和親的位置上去的,易安想怎么折騰隨他去,你只管保護好自己就好?!币咨仡伵R走前好生叮囑著易平,的確,現(xiàn)在是個多事之秋,和親一事,易安和易畫怡,還有選妃一事,還有李季的事情,搞得易韶顏有些焦頭爛額,一樁樁一件件都得善加處理,不然一不小心就可能失去這個皇位!
第二日清早,易韶顏便起身梳洗,上過早朝后便領(lǐng)著眾臣子去往萊陽閣,萊陽閣地處皇宮西北角,是皇宮中風景頗好的地方,因此多用來舉辦宴席,而家眷們早已在萊陽閣等候。
“大將軍得勝歸來,這可是為您親自舉報的慶功宴。”易宗君坐在首座,旁座是太后李涼,下面分左右兩排座,左邊坐的都是女人,右邊都是家眷,左邊第一位是易畫怡,第二位是齊丞相,坐在第三位的便是李璇,旁的人都看得出來易宗君對李璇的器重。
“陛下過獎了,自陛下登基以來,邊疆戰(zhàn)事從未停歇,您的登基儀式臣都沒能回來參加,都沒來得及為您慶賀。”李璇是個年輕的女人,不過26歲,就已征戰(zhàn)沙場數(shù)年了。
“朕,自登基以來,還不曾褒獎他人,今日,大將軍歸來,朕決定對其嘉獎一番。”易韶顏看向李璇,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聽聞將軍之子李季與一女子情投意合?”
李璇身子明顯頓了一下,似乎不知易韶顏在大庭廣眾之下提起這事究竟要做什么。
易韶顏繼續(xù)說道:“既然是郎才女貌,那朕便全了李公子的一番情意?!闭f罷,給安公公使了個眼色,安公公忙拿出早已擬好的圣旨,清了清嗓子宣讀起來:
“李大將軍駐守邊疆,保衛(wèi)疆土,此次戰(zhàn)役大獲全勝,功不可沒,賞白銀兩千,良田百畝,宅院一座,李璇之夫林幕德才兼?zhèn)洌沸约兞?,封為正三品誥命夫人,其子李季與心愛之人郎才女貌,感天動地,賜婚李季與高欣,擇良辰吉日完婚?!?p> “李將軍,快接旨吧?!卑补x后對李璇說道。
“另外,這兒還有一道圣旨,是給高欣的。”高欣便是李季的心上人,作為宮女早已被傳喚了過來在一旁侯著,此時聽到叫自己,慌忙上前準備接旨。
“高欣,聰敏過人,才貌俱佳,品行優(yōu)良,與李季相互愛慕,天地感動,封高欣為和德縣主,賜婚二人?!?p> 易韶顏笑了笑,這樣的結(jié)果倒是還挺好,不過她這個縣主可只是個空頭銜,沒有封地宅院侍從,只有一點微薄的俸祿,以后一切便只看他倆的造化了。
高欣接旨,安公公低下頭低聲說道:“和德縣主,陛下說,您這只是個空頭銜,沒有封地和賞賜,不過是為了讓您配得上李季,勸您莫要忘了自己原本的身份。”
高欣低下頭不語,易韶顏仔細看了看高欣,這女人看起來倒是老實巴交,模樣不太出眾,頂多算是眉目清秀,真不知道李季是怎么看上她的,只希望她不要是個貪圖李家地位和錢財?shù)呐瞬藕茫吘雇罴鞠嘧R多年,也是不希望他今后過得太不好。
此時一眾大臣都有些迷茫,說好的李季是最有可能成為掌管六宮之人,怎么突然就和這個不知哪兒來的高欣情投意合,還被賜婚了?難道說女皇陛下和李季青梅竹馬怎樣怎樣的這些事兒全是假的?
齊云則十分淡定地看著這一切,沒有驚訝,沒有迷茫不解,看著高高在上的易韶顏,輕笑了一下,繼續(xù)品著美酒。
李璇跪在地上接旨謝恩,沒有表露出太過驚訝,這讓眾人看起來似乎只是一個普通的嘉獎,看樣子大將軍也是事先知道的,沒準兒這道賜婚和封縣主的圣旨就是李璇親自求來的呢!
李璇此時也有點懵,不過很快便反應(yīng)過來了,從前李季和易韶顏的關(guān)系被傳的有些玄乎,易韶顏這是為了保住皇家顏面,同時也讓李季有個好的歸宿,先下手為強,不至于被人說李季是被女皇拋棄的,或者說李季不喜歡易韶顏喜歡個宮女,導致雙方名譽受損。
“這是個為李將軍而舉辦的慶功宴,并非隆重正式的宮廷宴席,各位不必拘束,朕今日也放松放松?!币咨仡仈[了擺手,一眾宮女走進來準備添酒,聽到易韶顏這么說,眾人也都把剛剛的事拋在腦后,放松了下來,開始互相敬酒寒暄,有的在下面低聲談笑。
易韶顏不喜喝酒,于是便給自己換成了茶,向著太后舉杯示意,太后今日似乎心情還不錯,也是笑著回應(yīng)易韶顏,而后開始欣賞起舞蹈。
突然易韶顏感受到了一束灼熱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皺著眉抬眼向遠處望去,離自己有些遠的座兒上,坐著一身穿青色長衫的男子。
易韶顏與男子對視了一眼,微微愣了一下,隨后易韶顏放下杯子,指了指自己的嘴角,遠處的男子看到易韶顏的動作,慌忙低下頭,面頰有些泛紅。
易韶顏有些莫名其妙,自己也沒做什么,只不過提醒他嘴角有食物留下的醬汁罷了,怎么好像他有些害怕自己一樣?
而那男子,正是幾天前遇到的賈申秋。
賈申秋蒼白的臉因為害羞顯得有些紅潤,這小皇帝怎么還指自己的嘴唇,這是在提醒自己那天那個吻嗎?
賈申秋的父親看出來些不對勁,以為賈申秋是怯場,于是冷哼一聲,有些不耐煩的嘟囔著:“病秧子,一個庶子還來宮廷宴席,真是丟臉。”
賈申秋聽的明明白白,心中百般不愿意,想要反駁可又不敢反駁,他在家中一向得母親賈靜的寵愛,可是再寵愛母親也是前院兒的,終是不能每天看著后院那些閨閣男人的小事,平日里賈申秋沒少受父親的欺負。
賈申秋感覺有些不自然,于是向父親稱身子不適,想出去走走,于是便起身向外走去,在賈父的嘲諷聲中快速離席。
易韶顏顯然是看到了賈申秋的動作,小腦袋歪了歪,向安公公耳語了幾句,而后向太后看去,太后點了點頭,易韶顏得到授意便也悄悄離開了席位,有人注意到了易韶顏的離開,不過也沒當回事,只當她是去小解了,轉(zhuǎn)而將目光投向場中精美絕倫的舞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