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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南北第一花

第三章 香樓(一)

重生南北第一花 朵爺不是爺 2963 2020-04-25 22:52:21

  慕容朵不知道姐弟兩人就要被賣入香樓。

  也不知道香樓是什么玩意。

  其意志已經(jīng)進入混沌,或許在思考著哲學三問也說不定。

  只是每隔數(shù)個時辰就會被撬開秀唇,吞下些許藥劑。

  隨軍大夫心思感慨,這兩兄弟一個比一個秀氣,比富貴家的小姐還秀氣,胡人也有大好頭顱。

  建康城的貴胄真他娘有福氣,自己說不得也要攢個半年銀兩,好光顧下兩兄弟的生意,將這份緣結(jié)個因果,就是這香樓的消費真他娘的貴。

  香樓,號稱建康第一樓,御道東西各分出三條巷子。

  東邊是有名的烏衣巷,西邊是驚艷的白馬巷。

  而香樓占著白馬巷東邊第一間產(chǎn)業(yè)。

  對望烏衣巷,絕對的銷金窟,一夜銷千金。

  壽陽到建康急行軍不過半日功夫,這支輜重隊載貨很多,車尾銜接有數(shù)十車。

  領(lǐng)隊的將領(lǐng)急著趕回建康領(lǐng)功,車隊行速倒也不慢,到了第二天晚間已經(jīng)能望著建康城的城頭。

  家姊一路昏迷,氣息卻是勻稱不少,慕容沖心下驚慌,越近城門越心慌。

  不知道賣入香樓具體怎么個慘法,這些南軍看自己的眼神總是跟看一盤紅燒肉差不多,想到在符堅那里收到的屈辱,慕容沖不由得渾身顫抖,要是姐姐醒著的話或許能拿個注意。

  車馬進了南籬門,很快分作數(shù)路。

  其中一路過朱雀門直行。

  一路往東走烏衣巷,一家一家走過,接著抵近東府城。

  押著慕容朵的一路從御道繞道白馬巷,不一會就停下。

  慕容沖絕望的看一眼家姊,又望一眼大書香樓兩字的臺閣,幽怨悱惻,見之都要生出憐憫之心。

  慕容朵被衛(wèi)士挑肩一扛,進院去了,絲毫沒有被賣的覺悟,大概這就是最痛心的咸魚翻身。

  慕容沖跟在后頭,打量起名滿天下的香樓,居中獨樓高三層,綢錦繞梁,花燈無數(shù),比長安不知道富貴繁幾。

  獨樓東側(cè)庭院林立,鱗次櫛比,曲水流觴,好一派如臨仙境。

  相對中間的獨樓巍巍,東邊的庭院豪奢,西邊的矮樓就太過寒酸。

  慕容沖心思落定,想來自己姐弟作為新人,此矮樓應該就是自己的落腳處吧。

  如果慕容朵此刻醒著的話,恰好又站在獨樓上,便能一眼望到獨樓后面的秦淮河。

  后世艷名昭昭的秦淮十里胭脂,多少文人騷客投篇其中。

  慕容沖在獨樓見到香樓的主事人和一行工作者,老鴇姓劉名春來,年輕的時候也是建康一支花,而且是花中花,年老色衰以后隱于幕后,為整座香樓勞心勞力。

  輜重隊的衛(wèi)士很爽快,領(lǐng)了賞銀歡快離去與大隊匯合,趁著封賞的尾聲在上官面前露個臉。

  劉春來打量眼前一昏一醒兩個少年,雙眸如金銀一般閃著光芒,好物事能換錢,源源不斷的錢。

  慕容沖如芒刺在背,繁重的甲胄壓得他氣喘,汗滴滴落后背,讓他有一些難受。

  一道粗獷聲音讓他解脫,卻同時又讓他的心更提起三分。

  “劉媽,聽說香樓來了新貨,爺爺特意來嘗個頭鮮?!?p>  劉媽努嘴示意貨都在這里,口中沒好氣道:“這不是劉將軍嘛,貨可以隨便挑,不過先付錢。”

  北府軍的丘八好吃白食,手腳沒個輕重,有以劉勞之為最,每次都折騰的姑娘遍身傷痕,數(shù)天接不了客,劉春來自然沒有好臉色給。

  劉牢之指著慕容朵姐弟來回滑過數(shù)下,在慕容沖幾乎絕望是時,最后指著慕容朵說道:“就這個,暈的好,不會反抗。”

  說完拋出一塊銀錠,不等劉春來答話,扛起慕容朵進了東面別院。

  慕容沖心下為姐姐祈禱,那大漢看起來就兇神惡煞,殺氣滿盈,只能希望姐姐吉人自有天相。

  劉媽打斷慕容沖的思緒,揮手道:“你去給劉將軍房中送些果盤過去?!?p>  慕容沖聽的牙關(guān)打顫,本以為躲過一劫,最后還是要面對這個魔鬼,心下如何不驚恐,硬著頭皮端過一盤時令蔬果。

  外看東面別院已經(jīng)豪華無比,內(nèi)里的裝飾更讓慕容沖瞠目結(jié)舌。

  五花繁色的鵝軟石撲就得小徑,大小幾乎沒什么差別。

  彎曲小河沿著小徑水流漴漴作響,兩旁不知名的貴花木遮望繁眼。

  慕容沖沒什么心思賞景,何況他在長安城見過的富貴可不算少。

  他一邊端著果盤,一邊留意腳下步伐,讓自己的腳步盡量不要發(fā)出聲響,一路攝手攝腳靠近劉將軍所在房間。

  哐嘡聲,是甲胄擲地的聲響。

  嘶嘶聲,是綢緞撕碎的聲響。

  呼呼聲,是野獸粗獷的欲望。

  可以想象房中是何等場景,慕容沖不知道是不是該敲門,怕惹惱恐怖大漢從而遭禍。

  正當慕容沖在敲門、不敲門間徘徊,吱呀一聲房門打開。

  一個全身毛絨的裸露漢子出現(xiàn)在眼前,嘴里罵罵咧咧。

  “老子今天雅興,才想嘗嘗分桃滋味,沒想到香樓玩這花頭,最后還是給爺爺整來一個小娘們,還他娘的是女人破事時候,真他娘的晦氣。”

  一想到今天霉運當頭,劉牢之就覺得晦氣,罵罵咧咧開門打算去獨樓找回場子。

  開門一見門口站著的少年,驚為天人。

  膚若凝脂美目生輝,面若桃花欲語還休,大抵不過如此。

  他老劉再有福氣也只能想到這么幾個詞,還是從往年跟著謝帥春游偷師來的,這香樓做事還算厚道嘛,知道再送一個過來彌補一二。

  ……

  ……

  慕容朵緩緩轉(zhuǎn)醒,大病初愈雖然虛弱,精神卻是最佳狀態(tài),伸手一摸。

  怎么又是床?

  慌亂中驚坐起,低頭一看比上次還夸張,全身脫個精光。

  慕容朵喃喃道:“這身材真好,該凸的凸,該翹的翹,想啥呢?這是哪里?我怎么沒穿衣服,不會被~~了吧?!?p>  慕容朵左右確認過無數(shù)遍,自言自語道:“原來是大姨媽來了,那肯定什么也沒有發(fā)生,再說全身沒有半點異常,除了退燒后的無力感?!?p>  突然一道淫靡之聲響起,有些類似牲畜厚重的呼吸聲,間雜一個少年的哭泣聲,慕容朵反應過來這是小弟?

  慕容朵不知道發(fā)生何事,艱難起身找件衣服穿上,往出聲的大廳緩步移動過去。

  口中喃喃道:“小弟千萬不要出什么事情?!?p>  短短數(shù)十米距離,比前世走過的北京到上海還要遠,一步一停歇,時間仿佛也在此刻靜止。

  大約過了半柱香時間,淫靡之聲驟止,慕容朵只聽到房間吱呀一聲打開。

  一個沉重的腳步聲一步一步踏在她心竅上,小弟的哭泣聲也靜止了,世間在無半點聲響。

  慕容朵終于爬到小弟身邊,將少年秀發(fā)攏了攏,將少年擱在自己的肩頭,輕拍后背,恨恨道:“是誰?”

  少年只是眼神呆滯,緊咬牙關(guān),不說一句話,不吐一口氣息。

  慕容朵有些擔心,溫柔道:“小弟,讓你為姐姐受委屈了,我一定會查出這個人,讓他付出代價,我們身在何處?”

  慕容沖木然講述著緣由,仿佛第三者陳述一個別人的故事,卻絲毫沒提適才的事情。

  慕容朵這才知道自己又暈過去,才知道眼睛一睜一閉已經(jīng)是南朝顯國的俘虜,如今更是被賣入青樓為妓。

  路上雖然醒了一次不過也是迷迷糊糊毫不記事,而此時時間已經(jīng)過去一天一夜。

  對照大姨媽來的事情,慕容朵已經(jīng)大致捋明白。

  因為來了月事,又經(jīng)壽陽戰(zhàn)場可怖一景的驚嚇,這具本就體弱的身體如何吃得消。

  所以又是一暈就是十二個時辰,也正是因為大姨媽來了才從陌生人虎口脫生。

  小弟不愿意說出名字,或許是顧慮對方的勢力,但是老娘記住你了,看我搞不死你。

  待力氣恢復的差不多,慕容朵將小弟安排妥當,重新裝束一遍。

  不再套上盔甲,依然是束胸儒裳的男子打扮,好一個逍遙世間公子無雙。

  慕容朵一步跨出房門往獨樓走去,香樓的情況也從小弟口中得個大概,她倒要看看有何妖魔鬼怪。

  獨樓高樓,聽不如見,慕容朵自小弟那里聽到獨樓繁華時不以為意。

  慕容朵前世的經(jīng)驗厚重,摩天大樓,白金漢宮,科技殿堂,碧游穹蒼,什么沒見過?再如何繁華到了自己面前都要通通現(xiàn)行。

  此刻見到獨樓佇立院中,慕容朵還是被震驚到了。

  不是建筑的藝術(shù)與架構(gòu),也不是材料多新奇,更沒有科技點綴,只是單純的繁雜和華麗。

  復雜的雕花刻紋,無數(shù)織來繞去的綢緞,胡里花哨的花燈點綴,初刻的驚詫后,慕容朵只想說兩個字,浪費。

  慕容朵在獨樓中央大廳見到劉春來,這個讓小弟在美色上備感壓力的老女人。

  傳說中的花中花魁。

  即便年老色衰,慕容朵也能看出往昔風光模樣。

  歲月能侵蝕掉臉蛋,也能侵蝕掉身段,唯有歲月才能不被歲月侵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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