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喂!我說,你們是哪個鄉(xiāng)下來的,不識字么?大大的下馬碑見不到?”正當(dāng)眾人一籌莫展的時(shí)候,一個士兵裝扮的人迎面走來,語氣里盡是不屑。
眾人聽到聲音,便放開了馬韁,走了出來。只見這個士兵相當(dāng)矮小,和洛凌凌姐妹差不多高,半瞇著一雙綠豆眼睛,從遠(yuǎn)處大搖大擺地走來。
然而,當(dāng)他靠近時(shí),看到騎在馬背上的繾芍沂,不禁奮力地把眼睛睜得大大的——他在這里守城近一個月了,從沒見過如此絕色花容,瞬間便癡迷了。
他走近繾芍沂,笑著說道:“你好,姑娘,你們到這里可是需要下馬步行的,這律法嚴(yán)明,違者需要重罰的!”說完,他又靠近了一點(diǎn),細(xì)聲說道:“不過現(xiàn)在這里是我負(fù)責(zé)的,你現(xiàn)在趕緊下來就好,沒事,不用罰!”
說著,便要伸手去扶繾芍沂下馬。“咳咳……這位大哥,我們受命前來天亥山報(bào)信,人命關(guān)天,刻不容緩,不知道能否行個方便?”
聽到這男聲傳來,士兵才發(fā)現(xiàn)旁邊一直站著的廉至英,略為尷尬,馬上退開了兩步,昂首說道:“什么報(bào)信要刻不容緩?這里現(xiàn)在是我負(fù)責(zé)的,拿出來先讓我看一下,如果真的是要緊事,我親自送你上山又如何!”
“在這兒……表妹,把那雪花給他看!”
“嗯……”繾芍沂把右手衣袖拉起,露出了那黑色的雪花印記。
“這是什么?”士兵走前兩步,站在繾芍沂身旁,只見這嫩白的手掌心上,印著一個黑色的雪花印記,這雪花看著熟悉,卻又想不起是什么。正思量間,清風(fēng)徐來,他便聞到了繾芍沂身上陣陣的水粉香味,索性又走前了一步,直接托著繾芍沂的手掌細(xì)看。
這手背雪白纖細(xì),滑嫩若水,還有這手掌嬌若無骨……他一碰到繾芍沂的手,哪里還有半分心思看那黑色雪花,臉上表情也變得三分陶醉,七分猥瑣。
繾芍沂覺得這實(shí)在無禮,想把手抽回來,奈何這手被他抓的緊緊的,一點(diǎn)放開的意思都沒有。
“喂!你這人是不是有毛病!”此時(shí),只聽見清脆的啪一聲,洛霄霄一掌便把士兵的手掌打開,“這么喜歡摸回去摸你娘的,長的又矮又丑又好色,滾開!”洛霄霄專挑對方的生理缺點(diǎn)來罵,讓士兵臉都憋紅了,卻無力反駁。
“我……我就看看那印記”憋了半天,終于擠出了半句話。
“看就看!眼看手勿動!懂不懂?”洛霄霄語氣十分不屑,“看完了嗎,可以走沒有?”
“額……”其實(shí)他也不知道這雪花是何物,正猶豫的時(shí)候,他看到了洛凌凌也從后面過來,心里不禁又是春心蕩漾,這一行人居然有三個都是國色天香,不得了不得了。
他似乎想挽回一點(diǎn)印象分,趕緊一拍胸口說道:“本來是不行的,不過還好你們遇到了我,在這兒我還是有點(diǎn)兒地位的!來,我送你們上去!”說著,他向著那六匹定在原地的馬匹揮了一下手,喊道:“來!”
這六匹馬居然馬上動了起來,前三后三地分了兩排,踏著步便向眾人走來,而且相當(dāng)整齊,連步伐都是一模一樣,似乎是訓(xùn)練了多年的軍馬一般。
“哇!”看到如此場面,繾芍沂忍不住贊嘆了一聲。
聽到贊嘆聲,士兵的頭又高昂了些,神情甚是驕傲,揮了一下手,說道:“姑娘們,請上馬!”
話音剛落,排前面的三匹馬便齊刷刷地彎下了身,半蹲著等待眾人上馬。
“哼……看來剛剛馬不動就是你搞得鬼對吧,你等著,我回來找你算賬!”洛霄霄摸著剛剛摔疼的地方,憤憤地跳上了馬鞍。
“額,抱歉姑娘,我給你賠罪吧!不如待會我?guī)銈兊匠抢镒詈玫淖泶簶浅砸活D好的”說著,拍了一下胸口,豪氣地說道:“我請你們!”
確實(shí),這招似乎很有用,洛霄霄這兩天就沒吃過一頓好的,聽到有好吃的,語氣也軟了些:“行吧,你就給我們帶路吧,你趕緊上馬吧,正事要緊,咱們先去天亥山再說”說著,往旁邊的馬一指。
“不用不用……我有自己的”說著,他單手一舉,大喊一聲:“來!”
“嗷嗷??!”只聽見一聲巨吼,一頭雄獅子從城墻上一躍而出,張開雙翅,帶著一陣勁風(fēng)俯沖而來,“轟??!”獅子猛然落地,氣勢霎是威武。
“兄臺果然是御駕使,失敬失敬……”廉至英看著那矮士兵跳上獅子,雙手一拱。
“哼……你要是長得有你的獅子一半拉風(fēng),你何苦找不到姑娘?”洛霄霄卻忍不住踩了一句。
“呵呵……”矮士兵聽到卻毫不在意,意氣風(fēng)發(fā)地說:“這可不是獅子,這是師鳥獸,天生桀驁難馴,一般人可駕馭不了……”
“行了行了,知道你厲害了,快走吧!”洛霄霄直接打斷了他。
“額,好,走吧!”矮士兵一拍師鳥獸,師鳥獸一聲獅吼,張開了雙翼,架起了一陣云霧,帶著八匹馬一起飛了起來。
他有意炫技,在空中騰挪轉(zhuǎn)翻,時(shí)快時(shí)慢,確實(shí)厲害,卻弄得眾人周身不適。還好路程不遠(yuǎn),一盞茶時(shí)間,他們便落到了天亥山腳。
他們剛剛落地,便看到山腳處早就圍了幾千人,熱鬧非常。這幾千人看到那威武的師鳥獸,都不禁紛紛投來羨慕的眼光。
“都干嘛的!散開散開!”,一個穿著一身黑白道袍的青年分開眾人,走了過來,看了眼那士兵,說道:“恒師弟,你怎么回來了,你今天不是應(yīng)該在城門駐守嗎?”
洛霄霄看了一眼這個年輕道人,長得也算俊俏,只是看著就覺得木訥耿直,不茍言笑,便往前兩步說道:“麻煩通報(bào)一下,我們有急事見天亥山的主事……”
“誒誒誒……等我來說”,那矮士兵攔住了洛霄霄,搭著那年輕道士的肩膀,便走到旁邊無人處不知在說什么。
但聽見那年輕道人臉色嚴(yán)峻,憤然說道:“恒師弟!這絕對不行!”,然后那矮士兵便悻悻而回,似乎這矮士兵在這沒有什么地位。
他回到眾人旁邊,重新整理了一下表情,說道:“真是難受,這幾天剛好是天亥山招攬門生的日子,山上都忙不過來,你們要去排隊(duì)登記,才可以上山”說著,往那人群里一指。
“真的假的?咱們這可是人命關(guān)天的急事??!”洛霄霄看了一眼那人山人海,急得直跺腳:“咱們從雪蓉鎮(zhèn)一直趕來,三天兩夜,連覺都沒有睡,飯都沒有好好吃,終于到了山腳,你居然讓我們排隊(duì)登記?”
矮士兵看著洛霄霄的神情,一臉尷尬,急搔腦后,過了半響,才說道:“這個方罡,一點(diǎn)都不懂變通,不管了,我豁出去了,我?guī)銈円娢規(guī)煾蛋桑∩像R!”
說著,便跳上了師鳥獸,向她們揮了一下手,可卻只見到洛氏姐妹兩人,便疑惑地問道:“還有兩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