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利爪襲來,繾芍沂趴在地上,也無法閃避,情急之下只能閉上雙眼,雙手抱頭,“?。。。 钡囊宦暭饨?。
然而過去良久,那巨爪始終沒有落下,“喔喔喔喔……”天高懿喉嚨里又傳出那一陣低鳴,這低鳴在剛剛他見到火球時是也發(fā)出過,就像一種野獸遇到危險時候的低鳴,只是,此刻他似乎更加恐懼,因為能明顯聽出來,那低鳴伴隨著陣陣顫抖。
“對敵之時,切記閉上雙眼,記住了?!币话咽煜さ穆曇繇懫穑Z氣如水鏡般平淡。
“尤一!”繾芍沂激動地睜開雙目,抬頭望去——只見白衣飄飄,尤一靜靜地站在她身旁,單掌平舉對著天高懿,巍然不動,威風凜凜。
而此刻天高懿側(cè)聳著頭,全身似乎被一種無形的力量緊抓著,任憑他如何掙扎,都不能挪動半分,他的爪子明明離繾芍沂只有半寸,卻如同隔了一道天壑,無論如何也伸不過去。
不過,他此刻并不是想攻擊繾芍沂,更多的是想要逃開!
因為對于他而言,眼前的這個男人實在太過恐怖了!盡管尤一只是冷冷地站在這里,并沒有散發(fā)出任何氣息,但是野獸的嗅覺卻告訴他,這個人,極度危險!
此刻,天高懿雙眼中不再是那漲紅的兇殘,卻是無盡的恐懼,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從額頭上留下,他的牙關,乃至他的全身,都一直在顫抖。
“哐啷哐啷……”這恐懼不停上升,他似乎連法力都沒有辦法控制,他身上的黃金鎧甲正在逐塊剝落,掉到了地上,發(fā)出了一陣陣聲響,而他的獠牙、指甲也在慢慢的縮短……
尤一一直站在那里,沒有半點波動,直到看到天高懿的眼神已經(jīng)恢復了清澈,便輕輕收回了手掌。“轟……”一聲重響,天高懿此刻禁錮解除,但卻站立不穩(wěn),重重的摔倒了地上,他雙手靈珠已經(jīng)消失,躺在地上,不停地喘著粗氣,憨憨地說道:“好餓呀……”
尤一沒有理會天高懿,彎下身將繾芍沂扶起,然后湊近繾芍沂耳邊,輕聲地說道:“今夜丑時,一個人到山腰的涼亭等我?!?p> 說完,不等繾芍沂回答,轉(zhuǎn)身便向那已經(jīng)被巖石封閉得死死的洞口走去,也不見他有什么動作,那巖層卻自然破開,重新露出了出口,他回首看了繾芍沂一眼,便彎腰鉆了進去。
繾芍沂呆呆地看著尤一的背影,略有疑惑地說道:“丑時,山腰涼亭?”
“廉大哥!廉大哥!”忽然,聽到洛霄霄的聲音。繾芍沂馬上回過神來,轉(zhuǎn)身看去,只見廉至英已經(jīng)醒轉(zhuǎn),嘴邊咳著血,說道:“咋啦,吵吵嚷嚷的,我們的打賭還沒完呢!出去了才算通過考核呀!”
此刻繾芍沂正在扶起洛氏姐妹,廉至英的話倒是提醒了她們——考核還沒有結(jié)束了!還沒等她們反應過來,只聽見“噠噠噠……”的腳步聲響起,眾人回頭望去,在武略房里仍然生還的四個人此時正極速地往洞口跑去。
“可惡!這些人好無恥!”洛霄霄想去阻攔,但是她現(xiàn)在連邁出一步的力氣都沒有了。
洛凌凌也一樣,她如今扶著繾芍沂才能站穩(wěn)。
廉至英就更不用說了,躺在地上只能喘氣,也不知道哪里受傷了。
名額一共只有五個,第一個出去的是尤一,而如果被他們四人跑出去,那么繾芍沂四人便就無人通過考核了!
“你們給我停下!?。 本驮诖藭r,繾芍沂憤然一吼,那聲音雖然不是極大,卻似乎帶著一股強大的威壓。
那奔跑的四個人被此氣場一驚,也不禁停下了腳步,看著繾芍沂這邊。
“在天師兄發(fā)狂之時,我們都在浴血奮戰(zhàn),差點連性命都丟了,你們只是躲在一旁,什么也沒有干!你們憑什么先出去!快過來幫忙救人!”繾芍沂此刻扶著洛氏姐妹,怒聲而吼,正氣凜然。
“額……”有三人似乎被繾芍沂一下震住了,互相看了一樣,紛紛轉(zhuǎn)過身,往她們這邊走來。
“別去!”此時,最后那個人喊了一聲,然后踏前了兩步。
眾人看去,只見一名穿著淺紫色長褂衫的文弱男子搖著折扇,悠悠說道:“那道人在考試前就說過,不管任何手段,先洞口出去的便算通過考核,也明言說過,我們和天師兄不必正面對敵,是你們自己去送死的,與我們何干?別理他們,我們四人正好一起通過考核,走!”
說完,帶頭往洞口走去。
其余三人互相看了一下,似乎也在猶豫。
“祁公子說得有理……”
“對……是他們自己要上去打的……”
討論了一下,便跟著那祁公子往洞口走去。
“慢著!”繾芍沂連忙喊道:“要不是我們來阻止天師兄,大家全部都死了!你們又如何能等到現(xiàn)在?”
“非也!”祁公子停下了腳步,轉(zhuǎn)過身來,搖了一下頭說:“是你們的情郎要死,與我們何干?我們躲得好好的。”說著,往廉至英身上一指。
“胡說什么!他做我情郎?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他哪里配的上我?”洛霄霄搶著罵道。
“呵呵,連命都不要去救他,還不承認是他情人?小兄弟,你這齊人之福,艷福不淺呀!哈哈哈哈!”祁公子特意用著怪異的聲調(diào)說著,說完還無恥地笑了起來,引得其余三人一同發(fā)笑。
“好了!”祁公子止住了笑聲,說道:“我們走吧!別礙著他人好事,好讓他們幾人在這里共享歡愉!”說完,帶著眾人再次往洞口走去。
“你們!”繾芍沂看著他們走出,情急之下喊道:“別走!”伸手便往祁公子身上一指。
“噼啪!”不止為何,繾芍沂的手中猛然射出一道白光,那白光如同霹靂一般徑直地往祁公子身上射去!
只聽見一聲巨響,那祁公子閃避不及,直接被白光打中!
祁公子也沒有慘叫,一聲不吭也便要倒下,只是姿勢極度奇怪,全身如同沒有骨頭一般,搖搖晃晃地便癱軟在地。
其余三人看到祁公子的慘狀,也沒有說話,齊刷刷地跑到他們身旁,合力扶起了廉至英和天高懿……
路過洞口的時候,那三人看到那癱軟在地,如同爛泥一般祁公子,都不禁一陣心寒,盡量離繾芍沂遠遠的……
而繾芍沂也一直一言不發(fā),直到全部人都出去了,登記好成績,她才“哇!”的一聲蹲下便哭,不停地說道:“我殺人了!我殺人了!嗚嗚嗚嗚……怎么會這樣……”,哭的梨花帶雨。
洛凌凌此刻回復了一些體力,便蹲下安慰道:“繾姐姐,沒事,那種無恥之徒,死不足惜?!?p> 此時,廉至英也登記完了,看到繾芍沂蹲著哭泣,不禁覺得好笑,他顫抖著走過來,有氣無力的說道:“表妹……我說你,你哭什么,那個祁公子,還沒有死呢!”
“怎么沒死?!我都把他打成爛泥了!怎么會還沒有死?”,說著,用力的打著自己的手,邊打邊說道:“就是你,為什么忽然能發(fā)白光呀!你殺人了知不知道!”一時之間,“啪啪”之聲不絕。
“哈哈哈……”廉至英笑了幾聲,傷口卻跟著劇痛,只能捂著傷口,強行忍住笑意,說道:“他可是六卯旗祁家的人,他們祁家精通騰蛇脫皮之術(shù),那癱倒在地的,無非是他的一層皮而已?!?p> 說著,往站在武略房門口的道人噘了噘嘴,說道:“不信你們看!”
三女轉(zhuǎn)身望去,只見那道人正在武略房門口的木板上寫著字——“第七日考核成績,第一祁文,第二繾芍沂,第三洛凌凌,第四洛霄霄,第五廉至英”
“真的!”繾芍沂止住了哭泣,有點喜出望外。
“哼,依我說,祁文這種人,殺了才痛快!”洛霄霄卻在旁憤憤不平。
“嗯,他其實早就出去了,留下一具皮囊跟你們說話而已。不過他也不好受,這騰蛇脫皮之術(shù)一旦被破,他主體的皮便會跟著脫落,這活生生被剝一層皮的功法,也是折磨自己?!闭f著,廉至英拍了一下繾芍沂的頭,“好了,別哭了,我們居然都通過考核了,也算難得,值得慶賀!”
看到廉至英和繾芍沂如此親近,洛霄霄一巴掌打落了廉至英的手,罵道:“哼!沒良心的家伙,剛剛可是我先跳出去救你的。咋不見你跟我慶祝?”
“額……”廉至英轉(zhuǎn)過身來,笑著說道:“對對對,謝謝你,奶奶!你想孫子幫你做什么事情?請盡管吩咐……咳咳……”說著,又咳嗽了幾聲。
“你記得打賭就好!”看到廉至英咳嗽,洛霄霄連忙的扶著他坐下,說道:“你先給我麻溜的養(yǎng)好身體,然后我才好折磨你!”
話雖如此,但眼神中盡是關切,動作也盡量放輕,生怕又弄破了他的傷口。
“誒!不對!”繾芍沂一直盯著那木板,猛然驚呼道:“第一個出去的不是尤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