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在鯤鷗里,欣又兒跪在地上,恭敬地對著繾芍沂說道:“欣又兒感謝繾師妹的救命之恩?!?p> “不不不……沒事沒事,也就舉手之勞?!崩`芍沂連忙揮著手,她剛剛給欣又兒傳輸了一點生命力,欣又兒便在九世輪轉(zhuǎn)丹的效力下痊愈了。
“欣又兒,她給你傳了十年壽元,這可不舉手之勞?!倍魈燹痹谂赃呅χ?p> “十年壽元?”欣又兒愣了一下,隨即叩首說道:“欣又兒無以為報,以后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欣師姐,你言重了,你快起來吧”繾芍沂連忙扶起了欣又兒,說道:“師姐,你怎么會暈倒在那里,還好表哥把你救回來了?!?p> “表哥?”欣又兒愣了一下,說道:“那回頭欣又兒定要好好答謝他一番?!?p> “沒事沒事,他就不用答謝了,他也是舉手之勞。”繾芍沂笑嘻嘻地說著。
欣又兒嫣然一笑,說道:“我昨日奉恩尊上之命,前去探查矢虻山的情況,我記得之前蕙師姐跟我說過,不能靠近矢虻山方圓三十里,于是,我便在三十里外站著?!?p> 她頓了一下,繼續(xù)說道:“其實那三十里也很好分辨,三十里內(nèi),寸草不生,三十里外,盡是一米高的荒草。當時,我便是站在荒草堆里?!?p> “那為什么最后便暈倒在里面?”恩天薇皺著眉頭說道:“既然三十里的分界如此明顯,你應該不會進去才是?!?p> “稟尊上。我應該是被人推進去的?!毙烙謨簯?。
“推進去?”眾人一愣。
“嗯”欣又兒點了點頭,說道:“當時我的信鷹已經(jīng)到了天亥山,為了能專心與天亥旗尊大人稟報信息,我便找了處樹林坐著,并種下了樹人守護?!?p> “樹人?”繾芍沂疑惑了地問道。
“繾師妹,是這樣?!毙烙謨喝〕隽艘活w種子,暗念法咒,往地上一拋,只見這種子入土隨即發(fā)芽,頃刻間便長出了一棵一人高的小樹。
這棵小樹剛剛長好,便拔起了樹根,如同人一般行動了起來。
“哇……好神奇!”繾芍沂看到,不禁喚了一聲。
“嗯,因為我意識投射到信鷹的虛影上時,本體是不能動的,否則信鷹虛影便會消失。所以我便種下了數(shù)十個樹人,以護衛(wèi)周圍?!毙烙謨豪^續(xù)說道:“這數(shù)十個樹人環(huán)繞我周圍,只要有人進入了我方圓百步之內(nèi),我自會知道,但不知為何,有一個人忽然出現(xiàn)在了我的身旁,抱著我便往矢虻山的范圍里沖去……”
“抱著你?他是如何靠近你,卻不被你的樹人發(fā)現(xiàn)?”恩天薇秀眉略皺地問道。
“應該是空間移動……”欣又兒回憶道:“因為他一出現(xiàn)在我的旁邊,我便馬上使出了棉絮功,然而,他卻沒有攻擊我,反而是雙手抱起了我。之后,只是眨眼,我便已經(jīng)出現(xiàn)到了百步之外的矢虻山地界旁邊了?!?p> “只是眨眼?”謙子亞愣了一下:“是跑的快么?”
“不對,因為我沒聽到任何風聲,感覺眼前一花,便換了個位置?!毙烙謨豪^續(xù)說道。
謙子亞回憶了一下之前被閃火獸帶著進行空間跳躍的經(jīng)歷,似乎也差不多,便點著頭說道:“那應該是空間移動的法術(shù)?!?p> “嗯,”欣又兒也點了點頭:“那人到了旁邊,似乎他也不敢進去,把我一推,便往外逃了,然后我落到矢虻山的地界之內(nèi),便覺一陣無力,也就不省人事了。”
“和我上次一樣,還好上次有月月馱我出來?!鞭ビ甑戳艘幌屡赃叺拇筘垼谴筘堃病斑鳌钡匾宦?,點了點頭。
“那你可認得那人的相貌?”謙子亞問道。
欣又兒想了一下,說道:“嗯,身材矮瘦,穿著一身破舊道袍……”
……
此刻,在鯤鷗外面,夜冷雨一身素衣,正坐在一個大樹旁邊看書,如同一個普通的農(nóng)家姑娘一般。
忽然,遠處的一行人吸引了她的注意,只見一個穿著破舊道袍的矮瘦道士在前面那走著,又十來位身穿藤甲的人在后面跟著,陣勢實在怪異。
“嗯?”夜冷雨正看著眾人,卻聽到破風之聲,她伸手一接,手上多了一坨物事——一塊石頭外面包了一圈黃紙。
她打開那黃紙一看,不禁一愣,連忙轉(zhuǎn)身,往身后的樹林里面走去……
扔石頭的正是廉至英,此時他跟在隊伍的最后面,緩緩地走著,不僅是道士,連他跟前的十多名藤甲嘍啰皆是一直目視前方,緩緩而行。
他把石頭扔走之后,隨手把身上的毛筆也扔了,繼續(xù)抬著頭往前走去。
一路過來他已經(jīng)覺得十分奇怪,禁令只是不能說話,但除了他以外,其余藤甲嘍啰皆是目視前方,規(guī)規(guī)矩矩地走著,連一絲多余動作都沒有,特別是二狗,他多次給二狗打眼色,二狗卻理都不理他。
此時正好是正午時分,這藤甲又厚又熱,加上隊伍走得也是緩慢,讓他更是毛焦火熱,他擦著滿頭大汗,跟在后面,若不是不能說話,他早就罵天罵地了。
而且,他仔細地看著其他人,只見他們不僅沒有任何擦汗的動作,甚至連一滴汗都沒有!大家明明穿著和他一樣的藤甲,為什么他就滿頭大汗,其他人便不覺悶熱?
“這不對勁,絕對有問題!”他心里默默想著,跟著前面的人撥開了草叢,猛然停住了腳步——只見這一步之前,便是寸草不生的惡鬼索命三十里了。
一行人直接走了進去,直至走出了五六步,那道人回過頭來,看到廉至英還在地界外站著,便喊道:“咋地啦?黃符掉了?”
廉至英摸了一下胸口,那串錢符依然緊緊地貼著身體,便搖了搖頭。
“那你咋地?還不快走?難道要我抬你不成?”那道人不耐煩地說道。
廉至英看了眼其余的藤甲嘍啰,只見他們眼睛一直看著道人,完全沒有理會自己,心道:若是普通人,我沒有跟上,也定會回頭看我一眼。而他們不僅緊緊地跟著道人,眼睛也一直盯著他,倒是像中了什么傀儡術(shù)一般……
那道人看到他還在猶豫,皺著眉頭,說道:“你還走不走?不走我們不等你啦!都不知道你怕啥,你看我們不也沒事兒……”說著,也不理廉至英,便轉(zhuǎn)身往前走去。
“確實,他們也沒問題……”廉至英想著,吸了一口氣,抬起腳,便要踏入那荒蕪的矢虻山地界之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