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發(fā)簪丟了……不知道什么時候被偷走了……”年輕女聲一陣失落。
“被偷了???!?”貴婦人忽然聲音拔高,語氣中帶著一陣暴涙,似乎十分生氣。
“對不起娘親!”那年輕女聲被這忽如其來的呼喊嚇到了,只聽見她不停地說道:“對不起對不起……”同時,地板“咚咚”作響,似乎在不住叩首。
“沒事沂兒……”那貴婦人聲音又恢復了平靜:“這金簪重要,娘親一時緊張了些。”
此時,貴婦人應該是扶起了年輕女子,那咚咚聲也停止了。
“沂兒,你可記得那發(fā)簪是何時,被何人所偷的?”貴婦人繼續(xù)問道。
“在兒時便被偷了……也不知道被誰給偷了?!蹦贻p女子回答道。
“既然如此,好吧?!辟F婦人頓了一下,繼續(xù)說道:“伊大當家,能否再拜托一件事。”
“這金龍發(fā)簪吾等自當奮力尋回,請尊使放心?!蹦巧n老的聲音又響起了。
“如此便好,那就有勞伊大當家了?!辟F婦人又頓了一下,說道:“不知當家能否讓一名族人護送我們出去?你也知道,我們也不熟悉道路,這外面也有陣法守護,也是不便。”
“這是當然,老身親自送你出去。”蒼老聲音說道。
“不勞煩大當家了,只需一名普通族人即刻,但必須是羽骨族人……”貴婦人此刻語氣稍有變化,似乎表情也不太好看。
“額……好,沒問題。”蒼老聲音頓了一下,喊道:“伊澤!你過來,送尊使們出去。”
“遵命!大長老?!币粋€年輕的男生由遠而近地響起。
然后,此群人的聲音越來越小,似乎已經(jīng)離去了。
“這年輕女子分明便是在冒充繾芍沂,但究竟是誰呢?”廉至英在石屋里聽得明白,這什么繾小姐,沂兒,金龍發(fā)簪之類的,這貴婦人要尋的,肯定便是繾芍沂了。
而她現(xiàn)在也確實尋得了一個繾芍沂,而且這繾芍沂連金龍發(fā)簪都知道,似乎是一個極其熟悉繾芍沂的人。
“也不一定……”他轉(zhuǎn)念一想,這金龍發(fā)簪當時在雪蓉大會里公開拍賣,人人都識得,也不是什么神秘的物事。不過,人是羽骨族尋得的,也許便是這個羽骨族長老,為了騙這個貴婦人,特意找了一個人來假扮繾芍沂……
他一邊想,一邊處亂摸,到處亂推,忽然,“隆隆……”的聲音響起,這石門居然被他推動了?!
他內(nèi)心一喜,原來這個矮瘦道人沒有把門鎖牢,遂把石門推開了一條縫。剛要出去,只見寒光一閃,數(shù)支利箭卻從門縫里射了進來!
廉至英眼疾腳快,身型晃動,便躲開了利箭,同時右手一撒,一把銅錢被他從門縫里擲了出去。
而他便趁著這個空隙,猛推一下石門,也從門縫里鉆了出去。
只是,他這剛一出去,便愣住了。
只見這周圍圍了數(shù)十個人,個個手持大弓利箭,為首的便是一名黃衣老者,這老者神態(tài)威武,烏黑的長發(fā)隨肩散落,正在狠狠地看著自己。
而在這老者旁邊,正是那名矮瘦道士,他此時正看著廉至英,猥瑣地笑著:“哎喲,這飛廉族的,果然便是身手了得。”
“你怎么知道的?”廉至英滿臉疑惑,自己的幻變術(shù)應該不可能有人能識破。
“你聽過閃鳴族么?”那矮瘦道人笑著,雙眼忽然閃出了一絲亮光。
“你是閃鳴族的?!”廉至英一驚,他聽他父親說過,遠古十族中有一個閃鳴族,雙目天生神通,可識破萬法,看來這矮瘦道人便是閃鳴族人。
這一驚稍瞬即逝,廉至英笑道:“那你既然知道,為何還給我符咒,帶我進來?就不怕引狼入室?”他心想,這里人數(shù)雖多,但以他腳力,若是想逃出去,也應該是不難。
“嘿嘿嘿!”矮瘦道人猥瑣地笑了起來:“你是真傻還是假傻?那道符只是吸金符罷了,你還真把他當護身符?”
“吸金符?!”廉至英一陣驚愕:“但我踏入了地界,也確實是安然無恙……”
“今天有貴客到來,陣法都關(guān)了,自然便是無恙了……”矮瘦道人繼續(xù)笑道。
“陣法關(guān)了?!”廉至英一驚,心里想道:原來他們安然無恙并非這符咒的作用,如果此時尊上他們戴著此符進來,那我不就是陷他們于萬劫不復之地?!不行,得馬上通知他們!
這時,一名黃衣弓手跑了過來,單膝跪地說道:“大長老,天亥山和六卯山的一行人已經(jīng)進入了陣法中間?!?p> “好,尊使他們呢?”站人群中間的威嚴老者開口了,正是剛剛那蒼老的聲音。
“伊澤已經(jīng)帶著尊師們遁到陣外了?!秉S衣弓手恭敬地說道。
“好好……”大長老點了一下頭,舉起了一只手,說道:“傳令下去,啟動大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