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此處,廉至英想起了什么,急忙說道:“不好了爺爺!收到委托的可不止我一個,繾姑娘可能已經(jīng)被帶走了??!”
聽到此處,謙子亞沒有一點波動,淡淡地說了一句:“是什么人要帶走她?”
廉至英卻似乎很著急,跪立不安:“哎呀我的爺爺,咱們先趕緊去看一看繾姑娘,另一個受委托的也是飛廉族人,你也知道以我們族的腳程,走遠(yuǎn)了就真的追不上了呀!要是晚了,就糟糕了……”
“尊上”一道沙啞的聲音從門邊傳來。
廉至英轉(zhuǎn)頭望去,只見一個魁梧高大的男子站在了門口。這男子從頭到腳,甚至臉上,都被厚厚的藍(lán)色盔甲所覆蓋,堪堪露出的雙眼閃爍著陣陣綠光,此時他雙肩上各扛著一名女子,站在門口巍然不動,掃視了一下跪在地上的廉至英。
四目相投,廉至英不禁嚇出一身冷汗——這種極其蒼涼的殺意根本就不可能存在于人類身上。一剎那間,他仿佛看到了一匹殺人如麻,茹毛飲血的惡狼,在冷冷地凝視著他。
但還好,只是匆匆一督,這蒼涼的殺氣稍瞬便即逝了。來人正是謙子亞的近衛(wèi)——穆陌砂,穆陌砂扛著兩個女子,看了廉至英一眼,便不再看他,恭敬地看著謙子亞。
“嗯”,謙子亞一個眼色,也沒多說。
穆陌砂馬上回到:“遵命”。
左肩一抖,一名女子被隨意的拋落在地。那女子早已奄奄一息,即使被重重摔落,也只是發(fā)出了一聲呻吟。
接著穆陌砂雙手抱下右肩上的女子,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這女子朱唇雪肌,綠裳飄飄,正是繾芍沂。這時候她還在熟睡,也許是酒喝多了,又也許那迷藥的作用,此刻臉上正泛著一絲紅暈,格外美艷,讓人不禁想多看幾眼。
然而穆陌砂卻視若無睹,輕輕放下后,便轉(zhuǎn)身往躺在地上的女子走去。見女子還在昏迷,便一腳踢到她的膻中穴上,然后一手抓著她的脖子,將她整個拎起。
謙子亞看了一眼,這個女子一身紅衣,長的也頗為美麗,相比繾芍沂的清塵脫俗,這女子更顯風(fēng)塵華艷。不過因為剛剛和穆陌砂一陣惡戰(zhàn),這時她衣衫早已破爛,到處青紅血腫,被穆陌砂拎著,更顯嬌弱?!翱瓤取贝藭r她咳出一口了黑血,悠悠醒轉(zhuǎn)。
“醒了么,那就說吧,你又是什么人,目的何在?”謙子亞語氣依然冷漠。
這女子掃視了周圍一下,看到跪在地上的廉至英的時候稍微一愣,緩緩說道:“民女……是青鶴樓的花魁……”
句未過半,“嗖!”那女子口中忽然吐出一枚短釘。這釘子細(xì)若發(fā)絲,長僅半分,帶著一股腥臭,極其快速地往謙子亞射去。
這一下來的突然,但穆陌砂反應(yīng)也快,雙眼綠光一閃,將女子往地上一摔,便往前突去。
“叮”一個金屬撞擊的聲音響起,穆陌砂雖然穿著一身重甲,卻行動迅速,先一步搶到謙子亞身前,將釘子打落。
而那女子射出釘子后,身形一晃,便已向門外逃去,速度極快,只留下一道殘影。
可是,她剛出門口,便一個踉蹌,雙腿一軟,就往地下摔去。由于速度太快,摔倒之后她余勢未減,整個人往前滑動了十多米才停下,地上留下了一道長長的血痕。
“怎么會……”這女子此刻趴到在地,周身不得動彈,她看了一下自己,不禁一驚。不知何時,身上早已濕透,滴滴水珠從身上不住滴落。
“來!”穆陌砂暗哼一聲,左手一舉,這手上產(chǎn)生了一股強(qiáng)大的吸力,把十多米外的女子吸了過來。
“嘭”,女子快速的撞到穆陌砂的手上,被一手拎住。然后穆陌砂左手一甩,便把這個女子摔到跪著的廉至英旁邊。
“先顯出原形吧……”謙子亞話音剛落,女子身上水珠加速掉落,在地上散開了一灘水跡。然后“嘭”一聲,一陣白煙飄過,剛剛的美妙女子已經(jīng)不見,映入眾人眼簾的是一個白胖男子,一身皮甲與廉至英的類似,只是早已破爛不堪。和廉至英的清爽英氣不同,這白胖男子一臉胡渣,鼻毛外漏,不修邊幅,極度邋遢猥瑣。
“我不跑了……大人饒命……”白胖男子有氣無力地說道,然后雙手吃力的將自己支撐起來,全身都沒有了任何力氣,不住抖動。
“廉至勇,你果然還是跟來了……唉……”旁邊的廉至英說道。
“呵呵,廉至英你這個狗雜種,我呸!”廉至勇忽然吐出一口膿血。
廉至英側(cè)頭躲開,“咚!”,那口膿血打到墻上散開,里面居然藏了一口短釘!
這短釘就是飛廉族那讓人聞風(fēng)喪膽的暗器——喪門釘。他們能把短釘藏在喉嚨里,即使手腳都不能動彈,也能光靠喉嚨,把短釘射出,殺人于無形。本來因為短釘是從喉嚨射出,所以叫嗓門釘,但因極其陰險,又通常喂有劇毒,所以后來便被取了諧音,叫做“喪門釘”。
“廉至勇,我是你弟弟啊!你居然想殺我?!”
“什么弟弟?!你只是一個雜種!”
“好了,別吵了,你們是什么人,來這里干什么?”,看著劍拔弩張的兩個人,謙子亞開口說道。
“我是飛廉族儲!廉至勇!我爹是飛廉族長!廉鴻光!”廉至勇臉上忽然一股傲氣。
“我叫廉至英,他的弟弟,我也是飛廉族的……”
“你不是!你只是個狗雜種!”廉至勇打斷了他的話。
“好了兩位”,謙子亞搖著扇子站了起來,“我不關(guān)心你們誰是飛廉族的,我只想問你們,來這里做什么”
謙子亞頓了一下,說道:“我只想聽真話,你們兩個今天只能活下來一個,誰先說,誰就走吧。”
“我說!”廉至勇一口搶道:“我們飛廉族一直都是長子為儲,這個狗雜種,就是覬覦我這個飛廉族儲的位置,整天就在爹爹面前污蔑我!”
廉至勇表情憤恨,繼續(xù)說道:“他這個雜種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世,上個月我就是下山散個心,他這狗雜種居然去找爹爹告狀??!而我爹也是糊涂,居然還要廢我族儲之位???”
“你這是散心?那個姑娘都懷了你骨肉了,你居然能把她連腹中骨肉一起殺了!”廉至英一直皺著眉頭,屢屢想說話,都忍住了,此刻終于沒忍住。
“那個婊子就是誆我!當(dāng)天就是她勾引的我,才那么快活一次,就說懷孕了?我打了她一頓,她居然還臭不要臉的說要跑到山上找我爹?”
“還說不說?”謙子亞又打斷了他們的爭吵,聲音極其冷漠。
廉至勇嚇得頓了一下,繼續(xù)說道:“那天我爹聽完他告狀,正要發(fā)脾氣,剛好有一對穿著貴氣的夫婦上門。我爹看到她們,就沒罵我,跟他們進(jìn)書房談話了……可別說,那女的雖然成親了,可還真的是漂亮,特別是加上她那一身白色的千羽衣,就像仙雀一樣漂亮……比她還要漂亮……”說著,猥瑣地看了躺在床上的繾芍沂一眼,嘴角一陣邪笑。
“咳咳……”他看了一眼謙子亞,馬上收起了邪笑,繼續(xù)說道:“那夫婦一走,我爹也沒顧上罵我,叫了廉至英進(jìn)書房,神色還挺凝重。我一看,這肯定是大事情,為什么不叫我,要叫這小雜種?”
“這可不行,我趕緊去偷聽,可是不聽還好,一聽,這可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