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的深情款款
放學(xué)后,郝書路沒有像往常一樣早早離開教室,而是等同學(xué)們差不多都離開了,才轉(zhuǎn)過頭看向汪海洋。
汪海洋點點頭,搬著她的課桌往教室最后一排走去。
看著汪海洋搬著自己課桌的瘦高背影,郝書路多么希望這條走道長些,再長些,哪怕時光就此停住,就算到了生命盡頭啊。
“?”白皊抬起頭,皺了一下眉,無聲地詢問汪海洋。
汪海洋側(cè)身一閃,笑笑不答話,卻是滿眼都藏不住的星星。
“我來陪你,我還想找你幫我補(bǔ)語文和英語呢,你走了,我不會的都沒人可以問?!焙聲芬贿呎f著,一邊放下一摞書,再用手向講臺的方向一指,對著汪海洋發(fā)號施令地道:“喏,那邊還有我的不少東西,你去搬來吧?!?p> 汪海洋很聽話地小跑著去搬東西,眼睛卻不時地看向白皊。
看著她沒有一絲笑容的臉龐,心里還是有些不安。
“最后一排看不清黑板,而且每次上課的時候這后面不是說話聲,就是睡覺同學(xué)的打呼聲,根本沒法認(rèn)真聽講的?!卑装s說完,抿唇看向郝書路一臉認(rèn)真。
“你可以,我也可以的。”郝書路看著已經(jīng)搬完東西,一臉專注盯著白皊的汪海洋,意有所指地說道。
同時,她也是對自己說的。
但是各懷心思的三人,此刻只有郝書路是清醒的,或者說精明更加恰當(dāng)吧。
“傻站著干嘛?把書擺上啊!”郝書路看看已經(jīng)扭臉對著窗外發(fā)呆的白皊,又看看嘴角上揚(yáng),一臉深情地看著白皊背影的汪海洋,心里酸澀不已,更加嫉妒了,沒好氣地對汪海洋指使道。
“你搬不動書桌,也擺不動書?”汪海洋一臉不開心地說道,被人打斷思緒,火氣騰地上來。
“嗨,早上可是你說的,能做到的肯定幫,怎么這才過了一會,就變卦了?。俊焙聲返美聿火埲说卣f道。
“好,給你擺!”想到郝書路搬到最后一排,一來可以幫白皊學(xué)數(shù)學(xué),二來,可以多陪伴白皊,白皊有時候就是太沉默了,現(xiàn)在有個同桌陪著,會好很多吧?汪海洋一邊胡亂地擺著書,一邊想得出神。
“我不需要任何人幫我數(shù)學(xué),我也沒時間去講語文或英語,我喜歡清靜。”白皊站起身,一邊淡淡地說著,一邊往教室外走去。
她不想要任何人為了幫助自己,而被耽誤了學(xué)習(xí)。
“我們是為了來學(xué)習(xí),不是為了來講人情的,”她心想道。
“白皊?!蓖艉Q髞G下書,趕緊追上去喊道。
白皊頓了一下,卻沒有停留,繼續(xù)往前走著,面無表情地說道:“不是說了,讓你離我遠(yuǎn)點嗎?”
“白皊!”汪海洋快步追上白皊,與她并排走著,一臉慌亂卻很真誠地對白皊說道:“不管別人怎么說,怎么做,我始終都相信你!你也不要忘了我還是你哥呢,是親哥!”
白皊停下腳步,扭頭看著一臉堅定認(rèn)真的汪海洋,想說什么,卻又欲言又止,抬腳繼續(xù)往前走。
”白皊,我一輩子都是你親哥!有啥事不要自己憋在心里,一定要記得給我說!我會一直在你身后的!”汪海洋對著白皊的背影喊道。
“我知道,記住了!”白皊背對著汪海洋擺擺手,心里一暖。
看著白皊的背影消失不見,這才轉(zhuǎn)過頭,準(zhǔn)備往男生寢室的方向走去,卻轉(zhuǎn)身差點撞上一個人,嚇了一大跳。
“郝書路,你干嘛?”汪海洋不滿地喊道。
“看你的深情款款,被別人丟在了風(fēng)里啊,我準(zhǔn)備到你身后來撿呢,卻沒想到你說我嚇你一跳!”郝書路收起心里的酸澀嫉妒,揶揄地對汪海洋說道。
“要你管,無聊?!蓖艉Q笮÷暤剜洁斓?,轉(zhuǎn)身大踏步離開。
仿佛剛才看著那個白色背影發(fā)呆的不是自己一樣。
郝書路看著汪海洋對待白皊和自己,這樣冰火兩重天的態(tài)度,心里無比郁悶。
她之前看到白皊搬走了,原以為自己終于可以有更多機(jī)會去接觸汪海洋了,哪知道白皊走了,就像也帶走了他的嘴巴和魂魄了一樣:從不找人主動說一句話,若是自己主動找他說話,心情好了他頂多嗯一聲,心情不好了,就皺著眉,一臉厭煩和嫌棄。
最終郝書路才想到這個好辦法——搬去跟白皊做同桌。
“好你個汪海洋,過河拆橋啊。”看著對自己如此冷淡的汪海洋,郝書路無可奈何地低嘆一聲。
“有了白皊,我就不信你還能一直不搭理我,只要你多跟我說話,多看我一眼,終究能發(fā)現(xiàn)我的好!”郝書路在心里似是安慰自己,又似給自己打氣,還配合著握了下拳頭,給自己加油!這才開心起來,抬步離開。
她不知道的是,這一幕都被不遠(yuǎn)處的一個人看在了眼里。
“還真是有趣呢?!彼Χ徽Z地心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