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你的護(hù)花使者
屋里的孩童哭聲驚醒了門外站著的兩人,盧子軒這才如夢初醒地將白姣姣迎進(jìn)屋內(nèi)。
白姣姣看著床上兩個,像是互相比賽誰的哭聲更大的嬰孩,一瞬間軟了心,抱起其中一個拍哄起來,嬰孩許是在白姣姣懷里尋到了安慰,慢慢止住哭聲,吮吸著手指,香甜地睡去,另一個聽到這邊止住了哭聲,也像有心理感應(yīng)一樣,緩緩地睡去。
盧子軒感激地看著白姣姣連忙道謝,眼眶還含著淚地道:“小姐,這是一對龍鳳胎,他們的媽媽因為難產(chǎn)剛死去了......”
“我說了,不要叫我小姐,我早都不是什么小姐了,叫我白姣姣吧?!?p> 白姣姣說明了來意。
她的愿望就是想將女兒葉琉璃,哦,不!現(xiàn)在已經(jīng)改名叫白皊了,養(yǎng)大成人,過上平凡的人生。
“但是江家少爺?”盧子軒話還沒說完,就被白姣姣打斷。
只聽白姣姣緩緩地道:“我自有安排,江大年以為我追隨葉瑞廷去了地下。”說到這里,她沉思起來,又想起了那個美麗癡情的夏安然,她去陪葉瑞廷了。
白姣姣心里不禁一陣嘆息:“瑞廷,她比我更愛你,而你也曾經(jīng)跟她深深想愛過吧!”一絲苦澀爬上她的心。繼而在心里又是長長的一個嘆息,似埋怨又似釋懷地道:“我原以為你只愛我......對不起,瑞廷,既然你還有夏安然和親生兒子,那么,從此我要忘了你,女兒我也給她改了姓,你不要怪我,我只想我們的女兒平平安安地長大,從此不再受到任何權(quán)勢與財富的糾纏,不要過我這樣的人生......”
最終,為了掩人耳目,白姣姣與盧子軒帶著三個孩子去了更偏遠(yuǎn)的小村,并以夫妻相稱,過著平凡,雖然清苦但自在的日子。
***
一眨眼,十年過去了,白皊現(xiàn)今也成了高中的學(xué)生。
白姣姣看著那個越來越像自己的小臉,甚至連穿衣風(fēng)格都像極了自己的女兒,心里有時不免心酸,卻從未表露出來,對女兒的要求更加嚴(yán)格起來,似乎將所有的慈愛與溫柔都給了弟弟妹妹。
白皊當(dāng)時被白姣姣掛上白綾,被葉少郡救下后,昏迷了很長一段時間,自此,似乎對之前的記憶全然沒有了,這既是白姣姣愧疚,又是白姣姣欣慰的地方。
而白皊也一直以為盧子軒是自己的親生父親,弟弟妹妹也是自己的親生弟妹。
這樣也好,白姣姣心想,這樣她今后不僅能多上普通人的生活,而且還有親情環(huán)繞----皊兒,但愿以后你能平凡地活著,平淡的幸福,媽媽就滿足了......
白姣姣正想得出神,突然聽到一聲嬌呼:“媽媽,媽媽,我回來了,我們放假了。”
白姣姣收起臉上的驚喜和慈愛,立馬裝著嚴(yán)肅的樣子,像每個忙碌勞苦的農(nóng)村婦女一樣,假裝粗聲應(yīng)道:“回來就回來了,大喊小叫什么?”說著,瞥了一眼推著老爺車的白皊,好似不在意女兒回來一樣,起身端著簸箕,轉(zhuǎn)身進(jìn)了內(nèi)屋。
就好像她從來沒有坐在那發(fā)呆,想著白皊一樣,代之的是淡然,甚至還點嫌棄的樣子。
白皊也不惱,對著跑出來迎接自己的弟弟妹妹,一伸舌頭,做了個鬼臉。
“姐姐,你的臉怎么了?”妹妹眼尖地一下發(fā)現(xiàn)了白皊臉上的青紫印記,驚呼道:“媽媽,媽媽,姐姐受傷了?!?p> 白皊還沒來得及阻止,盧子軒已經(jīng)快白姣姣一步,匆忙地跑了出來,看到白皊臉上青紫的印記,焦急地問道:“怎么回事?是不是被人打了?是誰?我去找他算賬!”
盧子軒一邊說著,一邊氣沖沖地挽起衣袖,轉(zhuǎn)身就是往外沖。
“你給我回來!”白姣姣一聲大吼道,嚇得四個人均是一愣。
“你說,咋回事?”白姣姣怒目瞪著白皊道。
“我,我騎自行車,不小心摔了一跤,剛好臉鉻到石子了。”白皊將在路上就已經(jīng)想好的謊話說了出來,心里一陣緊張。
“怎么這么不小心?看來這個車子太大,太舊了,這樣不行,下學(xué)期得給皊兒買一輛新的女士自行車了?!北R子軒對著白姣姣說道。
白姣姣看了白皊一眼,掩藏著心疼,心下半信半疑地轉(zhuǎn)身進(jìn)了屋。
“還是爸爸疼我,媽媽都偏愛弟弟妹妹?!卑装s對著盧子軒一笑,似撒嬌地道。
回到了家里,她也格外活潑了起來,這才有了這個年齡該有的天真爛漫。
這個暑假跟著弟弟妹妹,上山掏鳥,下河摸魚,似乎將在學(xué)校的那些煩心事都拋在了腦后,過得好不快活!
白姣姣看著這樣的女兒,活脫脫一枚假小子,全然沒有一點大家閨秀該有的樣子,反而是欣慰的,似乎又帶點心酸。有時候看著三個孩子你追我趕的熱鬧情景,竟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快活的日子,時間總是過得更快,將近兩個月的暑假,似乎一眨眼就過完了。
開了學(xué),白皊就該是高二的學(xué)生了。
白皊騎著爸爸新買的女士自行車,心里充滿了新奇與高興,一路快活地向?qū)W校騎去。
到了一個緩下坡的地方,白皊甚至站在自行車彎杠上,做著起飛的姿勢,風(fēng)吹起她白色的衣角,長發(fā)在風(fēng)中飄舞。
“真像一只美麗的蝴蝶。”汪海洋想著,就情不自禁地說出了口。
他已經(jīng)等在這里快半天了,從早飯后不久,就來到放暑假那天分別的路口,一直等待,連午飯都沒吃,饑腸轆轆的肚子,這會看到白皊后,似乎也感覺不到餓了。
“白皊!”汪海洋對著快要飛到自己前面的女孩子喊道。
“汪海洋?你怎么在這?”白皊收起自己的活潑,馬上變得沉靜起來,興奮的小臉上是掩飾不住的興奮與活潑。
“我在這里等你啊,怕還會有人嫉妒你長得好看,找你麻煩?!蓖艉Q蠡卮鸬玫故侵苯?,白皊卻聽得一愣,又想起了放假那天的情形。
“不用啊,沒事的。”白皊的情緒一下子低落了下去,看得汪海洋一下子慌了起來。
“都怪我,不會說話,讓你不開心了。你放心,以后每次我都送你和等你,當(dāng)你的護(hù)花使者?!蓖艉Q蠹奔钡乇響B(tài)道。
“才不用呢,我才不是什么花,我是一棵樹!”白皊說著,仰起小臉,陽光灑在她的頭發(fā)上,仿佛動漫里走出來的一個美少女戰(zhàn)士,但是白皊對于自己的美,從來不自知。
一句戲言,當(dāng)時他們都不知道護(hù)花使者的真正含義,但是汪海洋在之后的每次放假,都堅持迎來送往地護(hù)送,雖然他們再也沒碰見過阿三來刁難。
學(xué)校里有傳言,阿三轉(zhuǎn)學(xué)去了外地。
之后白皊多次堅持不讓汪海洋接送,但是汪海洋嘴上應(yīng)著好,背地里卻一直偷偷跟著。
一路跟著護(hù)送白皊,不管白皊知不知道,這或許成了汪海洋的習(xí)慣。
一路聊著天,路程似乎就變得短了,進(jìn)了步行街的小巷子,白皊與汪海洋還在熱烈地聊著暑假的趣事,有時候忍不住咯咯地笑起來,汪海洋一臉的陶醉而不自知。
他們有說有笑的模樣,刺痛了在寢室窗玻璃前,凝望的那兩雙眼睛,互相對視一眼,吃醋而無奈,各自打著心里的小算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