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今天能到我這里來,江某是不勝榮幸。多余的話我也不多說了,現(xiàn)在直接開始吧。”李玄常端坐上首,淡淡道。
“好,賢侄,你想怎么做就直說?!币粋€熟悉的身影站出來說道。
李玄常記得他,他跟江楓的父親交情不錯,但也僅僅是不錯而已。沒有理他,李玄常直接進入主題。
“我江家在江南立足百余年,雖是詩書傳家,但名下產業(yè)眾多。其中包括:客棧、酒樓、糧店、當鋪等等一些其他的。”
“之前,江琴那個背主的奴才做的事我也知道?!崩钚LЯ颂佳郏S意說道。
在場的有些人不由得緊張起來,暗中捏了一把冷汗。其實,之前的交易,江楓沒有點頭,按理來說,江琴是沒有資格交易的。不過,龍翻江那群人手段的確高,買通了官府,使得交易生效。
現(xiàn)在江楓這個真正的家主回來了,之前的交易也可以說是半作廢狀態(tài)。一旦他說交易作廢,那他們吃到嘴的肉可就得吐出來了,那可是完完全全的賤賣啊。所以,他們不由得提心吊膽,生怕交易作廢。
“不過,我不打算追究那些事你們誰買了,我也不想理會。但是,”李玄常雖是沒有追究,但這一句話卻再度讓他們放下心又提起來。
“這次買賣,要完全按市價交易。價高者得,但不準低于市價?!崩钚@淅涞耐鲁鲎詈笠痪湓?,隨即掃視著其他人,試圖在他們臉上看到什么。
雖然少數(shù)人表現(xiàn)出了肉痛和可惜的神色,大多數(shù)人還是暗暗地點頭。畢竟,他們吃下去的肉,誰都不愿意吐出來?,F(xiàn)在用市價購買產業(yè),雖然占不到便宜,但是之前的利益可算是保住了。
接下來,就是商談買賣的事了。經(jīng)過兩個時辰的協(xié)商,李玄常將江家的良田,商鋪盡數(shù)變賣。所得十多萬兩銀子都被他換成了銀票和貴重的東西,方便隨身攜帶。
當然,一場交易不可能讓所有人都得到滿足。也有人一臉不忿的看著他,但是,那又能如何?
就這樣,當晚,李玄常帶著自己的包裹離開了昔日的江府,這里已經(jīng)不屬于他了。跟以往的自己劃清了界限。他現(xiàn)在是真正的江湖客——李玄常。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買了匹快馬,離開了蘇州城。在他走后不久,兩道白色的身影遠遠地追在后面。毫無疑問,她們就是邀月憐星了。
“姐姐,江公子不是想回家嗎?為何他要把家產全部變賣?”憐星皺著秀眉,輕輕道。
“或許,他是想離開之前的生活,無牽無掛吧。自從他練了武功之后,他就已經(jīng)不是單純的世家公子了?!鼻謇涞脑捳Z在風中消失不見。
李玄常找到一處長江的碼頭,上船,打算從長江直入巴蜀,再到峨眉群山,這也是最快的一條路。
不過這一次,后面跟著的邀月憐星可就不會委屈自己的,她們直接買下了一艘船,要是有人不賣,呵呵,你懂的。
就這樣,他們一路過金陵,下江南。從巴蜀三峽順流而下,直入川蜀。
自古以來,就有這么一句話“少不入川,老不出蜀?!卑褪翊蟮?,天府之國,風景秀麗,嗯,很適合養(yǎng)老。
在水上飄了半個月,李玄常除了進食之外,其他時間都待在船艙里練功,偶爾也會出來看看山河月色。
不是他不想出來浪,而是他這玉樹臨風的俊容,太引人注目了。一出去就得被人當成猴子一樣看來看去,心里膈應的很,索性就待在船艙。
不得不說,三峽的風景的確很美,幽深奇秀的峽谷,古色青藤生于巖間,山色如黛,美不勝收。讓李玄常的心胸都開闊不少,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自然是奇妙無比。
隨后就上岸了,沒想到,接下來的一切都讓李玄常始料未及。巴蜀的烈酒辣菜自古已有,這里的川妹子更是火熱大膽。走到城鎮(zhèn)大街上都有妙齡少女或者風韻熟婦朝他拋媚眼,秋波暗送,各種暗示。
只是,呵呵,他李玄常是這種人嗎?雖然他很欣賞這種大膽,但是見慣了邀月憐星兩位宮主的絕世容貌,一般的庸脂俗粉已經(jīng)對他沒有吸引力了。所以,面對這種情況,李玄常只能視而不見。
到最后,他是不厭其煩,索性帶上斗笠面紗,把他的盛世容顏藏起來,這才消停下來。
而遠遠跟在他身后的邀月憐星也早已易容,她們雖然是二十出頭,但是行走江湖的經(jīng)驗一點都不缺少。
看到那些火熱的川妹不斷地朝李玄常拋媚眼,甚至是走到他身邊都要故意裝作摔倒在他懷里。見到這一幕的邀月,眼中時不時的閃過一抹冷光。在她看來,江楓是她的,不許任何人染指,這些妖艷賤貨都得死。
“今晚,你去把那些冒犯江公子的賤婦都解決了,以示懲戒?!睔怛v騰的話語讓憐星是眉頭一皺。
她趕緊上前小聲道:“姐姐,還是不要了。你看江公子他都沒在意這些,也沒理她們,何必多生事端,還是不要給江公子惹麻煩了吧?!?p> 看到遠處的江楓不為所動,最后戴上了面紗斗笠。邀月面上的寒霜才漸漸消散,“也好,就饒她們一命。”
過了十幾天,李玄常終于來到峨眉山腳下。在山下的小鎮(zhèn)里,李玄常暫時住下了。
五絕神功所在的地靈宮就位于峨眉山后山禁地,常人是不能進去的。所以,他得先摸清楚情況。
李玄常來到酒樓用餐,帶著斗笠面紗,自然不會泄露他的身份,而像他這樣裝扮的江湖人士多得是,他們早就見怪不怪了。
李玄常來到靠窗的角落點了一桌酒菜,慢慢的吃著。
街上時不時的有一些道袍飄飄,長發(fā)高簪的道人路過。他們腰懸佩劍,神色倨傲。不用猜,李玄常就知道他們是峨眉派的弟子。
作為天下僅有的幾個一流門派,他們當然有資格驕傲,走在路上都是鼻孔看人,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更何況,這里就在峨眉山下,是他們的大本營。
李玄常一邊吃菜一邊打量著他們,這些峨眉弟子,腳步虛浮,下盤不穩(wěn),呼吸紊亂。雖然雙手修長有力,但也掩飾不了他們功力淺薄的事實。
他們或許劍術很好,但那是對于江湖野路子來講,對陣有門有派的人,他們那點劍法就占不到優(yōu)勢了。
李玄常不由得微微搖頭,收回了目光。能在山下巡視的弟子,不說是精銳,起碼也得拿得出手,這些不過是只打的贏江湖上一些野路子的弟子是不足以擔當重任的。峨眉派,終究是沒落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