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次見面以后,陸清月沒有在找麻煩,一次都好似很正常,大家都在備戰(zhàn)月考,許安陽知道這只是短暫的平靜,陸清月就是一匹狼,不可能那么容易就被馴服。
見識過陸清月的狠,他絲毫不懼,定會奉陪到底。
在這四天之中,許安陽和喬沐的溝通幾乎都是要做什么題,要復習哪里,哪個題型是重點。
這樣枯燥且乏味的日子,許安陽第一次覺得特別充實,讓他可以靜下心來,忘卻了一些煩惱,日子也過得特別快。
到了月考那天,坐在考場的時候,許安陽平生第一次有了緊張的感覺,害怕考不好,也害怕讓他家木頭失望。
但想到自家木頭的叮囑,他緊張的心情漸漸地舒展,沒有什么過不去的坎,他驕傲自信,何時怕過這些。
這種有了被人期望的感覺他不是第一次感覺到,卻是讓他第一次有了努力的想法。
自從上了高中,每一次的考試老師都很重視,都按高考的場次來安排,這樣做得目的好似讓大家慢慢習慣高考,等到考試那天,平常心對待。
考試鈴聲響起,老師發(fā)下卷子,許安陽大體掃了一圈,心中便有了把握,自己曾把考試當兒戲,算準了分數(shù),讓自己不耀眼,也不太“突出”。
這一次他愿意放下所有的算計,只為得一個最優(yōu)秀的成績單,擺脫一身污名,去擁抱他的暖陽。
兩天的月考很快便結(jié)束,許安陽剛回到教室,還沒來得及和喬沐說一句話就被告知要去打掃衛(wèi)生,他心里別提有多煩躁了。
他的考場在一樓,而喬沐的在二樓,這兩天的考試兩人都沒說上幾句話,晚上也沒一起走。
好不容易熬到考試結(jié)束,本以為可以訴訴衷腸,結(jié)果卻弄這一出,他真是恨不得拉著他家木頭罷工。
但是看到自家木頭眼中的安撫,他頓時沒了脾氣,乖乖地跟著李澤去打擾走廊衛(wèi)生。
男生打掃室外,女生打掃室內(nèi),全班同學都參與其中,根本也沒大有效率,畢竟一窩人在一起,自然而然地就會忍不住開始想要聊天,想要偷懶。
男生還好,女生最愛扎堆,這不此刻喬沐和舍友一起擦玻璃,一開始還擦的很認真,但到了后來,幾人手中的布一直都在一個地方上下循環(huán)。
喬沐的舍友都是學霸,一考完試她們都忍不住開始探討題型,吐槽有的數(shù)學題是真的很變態(tài),挖坑太多。
還有這一次的題量又增大了,大家都是勉勉強強才做完的,英語閱讀理解竟然還變了花樣,真是讓她們這群文科生叫苦不迭。
幾人聊得很嗨,三觀相同的人成為朋友,即便性格木訥,還是會被對方吸引,有著聊不完的話題。
喬沐見手中的布有些臟,便想回頭去找裝水的盆,結(jié)果一回頭,伴隨著眾人的驚呼聲,以及肉體摔在地上的聲音,一盆水撲面而來,淋了她一身。
喬沐愣了一下,冷冷地看著那個溜出人群的人,她的舍友們率先反應過來,來到她的身邊,有的人拿出紙給她來擦,有的人在她耳邊說著什么。
周圍的聲音讓喬沐緩過神來,她收回了視線,狠狠地抹了一把臉,和舍友們對視一眼,那群人便明白了,她們雖擔憂但還是放開了手,跟在了女孩身邊。
她淡淡地瞥了一眼那個依舊躺在地上的人,狼狽不堪,沒有人管那個人,而那個人好似被嚇到了一般,久久都沒有起身。
喬沐自然也不會可憐這人,即便是被人利用,若無害人之心,怎么可能會這樣做。
她勾了勾唇角,穿過人群,走到那個站在包圍圈之外的人面前,二話不說甩了那個人一巴掌。
這么多年,她重新學會了溫柔,同樣也學會了要如何對待惡人,她的內(nèi)心其實一點都不柔弱,有些事心知肚明,她不會忍,也無須去忍。
女生這邊的動靜很大,許安陽本來和李澤一起去了廁所,朱寒被老師叫去批改試卷,這廝便正大光明的偷懶,最后非得拉著他去廁所玩游戲。
當時氣得許安陽恨不得給他一巴掌,但耐不住這人的厚臉皮,只能無奈答應,不過只約定玩一局。
在他們玩完一局從廁所出來以后,一眾男生都扒在前后門不知在看些什么。
許安陽心里一咯噔,不由得加快了腳下的步伐,他了解陸清月的性格,這人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得出來。
他的不由得開始在心里埋怨自己,都怪這幾天的考試,讓他稍微放松了一些,忘記了這個禍患。
李澤雖有一些不解,可在看到許安陽瞬間冷下來的臉,他的心里多少明白肯定是發(fā)生了一些什么,因此他緊緊地跟在許安陽的身側(cè)。
到了門口,李澤知道自家陽哥的脾氣,于是他正想大喊一聲,卻聽到陽哥厲聲說:“滾開。”
這樣的陽哥第一次見,陽哥打人的時候面無表情,根本不把對方放在眼里。
因此看到此刻陽哥這幅失控的可怕模樣,把李澤都嚇了一跳,更別說那群書呆子,他們都乖乖地讓出一條路。
許安陽沒有多做停留,走了進去,看到的那一幕讓他差點控制不住自己,恨不得把陸清月千刀萬剮,他那顆麻木的心臟也因女孩的狀況變得生疼生疼的。
走開包圍圈,他看到的便是陸清月想要扇他的女孩,被女孩抓住手腕,懸浮在空中,但他的姑娘渾身濕透透的,頭發(fā)還有衣服都在滴水。
他一邊向女孩走過去,一邊脫下校服,走到女孩身邊,女孩明顯愣了一下,隨即沒心沒肺地笑了笑,放下了束縛著陸清月的手。
許安陽扯了扯嘴角,輕柔地把手中的外套套在了女孩的頭上,旁若無人地給女孩擦著頭發(fā),動作細致入微,好似生怕傷害到女孩一樣。
陸清月本就憋著怒氣,此刻看到這幅畫面更是氣得要冒煙,許安陽何曾對別人這般溫柔呵護過,這樣溫情的局面她只想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