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吸了吸鼻子,正想說點什么緩和一下氣氛,結(jié)果卻聽到許安陽說:“寶寶,你別多想,我是生氣,但是我是氣我自己,沒有保護好你,但即便這樣我都不想放開你的手,哪怕你會痛苦,我也不想?!?p> 不想,真的不想。
從看到女孩倒在地上的那一刻,許安陽的情緒便有些收不住了,差點控制不住心里的狠厲。
這一路上,聽著女孩的哭聲,他的心里就更加痛恨自己,恨不得讓那群礙眼的人徹底消失。
他不是不想說話,他是根本就無法開口,心里澀澀的。
剛才的時候男生雖然和女生隔著一段距離,但是他也無心思踢足球,眼睛一直似有若無地瞥向有女孩的方向。
不過當(dāng)時人太多,根本就看不太清,可是在茫茫人海之中找尋喬沐的身影,卻可以讓他覺得安心,后來他也就直接放棄了踢足球,坐在足球場的最外側(cè),看著籃球場的方向。
球場之中最熱鬧的地方便是有女孩的方向,莫笙的魅力他還是有些了解的,那個人的人品他也是信得過。
只是他真的一時都離不開自家寶貝,不舍得讓女孩離開自己的視線一分,這樣黏一個人,感覺還不錯。
愛情之中最美好的模樣,便是互相尊重,互相守護,互相努力,奔赴更美好的未來,所以許安陽愿意給女孩足夠的自由。
可是女孩的受傷,讓他害怕了,竟然萌生了想要把女孩藏起來的沖動,永遠都讓女孩留在自己的視線之內(nèi)。
外面的世界那么可怕,他欠過太多情,所以上天才會這般狠心對他,讓他愛一個人愛的這么艱難。
不過愛了就是愛了,既然上天給他安排了這么美好的人,他能做的就是守護好女孩的溫柔和美好,也讓自己變得更加好。
喬沐本來沒覺得有多委屈,可是聽著男孩的話,她只覺得天底下沒有比她還要慘的人了,眼淚止不住地流,委屈巴巴地說:“許安陽,你就是一個大笨蛋!”
許安陽停下了腳步,心疼地吻了吻女孩的眼睛,“嗯,我是大笨蛋!”
“我怎么可能會怪你呢,這是我自己選擇的路,你不要有這么大的負擔(dān),我不想讓你壓力太大,我也很心疼你,你知不知道?。 ?p> 話越說到最后,喬沐心里越委屈,音量也不由得加大了起來,到底到什么時候,這人才會放過他自己。
被人喜歡不是他的錯,這樣一張臉有幾個人能抵得住,哪怕許安陽沒有花心濫情的名號,追他的人依舊數(shù)不過來,這樣的人天生就是那個顯眼的存在。
許安陽碰了碰女孩的頭,便繼續(xù)走,“木頭,有你真好,這句話我說了很多遍,但每一次都特別真誠,你可得相信我啊。”
“我相信你。”
一路上兩人有說有笑,但到了醫(yī)務(wù)室門口的那一刻,某個人就原形畢露了,那驚恐的小模樣,真是讓許安陽又心疼又好笑。
許安陽想著女孩這幅模樣一定不適合做檢查,他便沒有急著進去,而是往后退了退,站在醫(yī)務(wù)室旁邊的樹下,安撫道:“寶寶,別害怕,醫(yī)務(wù)室的醫(yī)生都很專業(yè),你不必擔(dān)心,一點都不疼?!?p> 喬沐強撐著不認輸,可是卻被這個人一下子就看穿,她便破罐子破摔,狐疑地盯著許安陽,“你騙人,你看我現(xiàn)在左胳膊都腫了,紅紅的一大片,這樣一看我突然覺得好疼啊,許安陽我的手會不會廢了啊?!?p> “不會?!?p> 喬沐瞪了許安陽一眼,還是有些不敢相信,“許安陽,好疼啊,醫(yī)生救不了我,還會讓我更疼,我不要看醫(yī)生了,而且我的胳膊看著那么腫,會不會給我打吊瓶,我…我最害怕這個了,我不要去,我要回家?!?p> 許安陽寵溺一笑,柔聲道:“我家木頭真可愛,我也相信我家木頭很勇敢,而且有我在呢,那個醫(yī)生若是敢弄疼你,我就揍他,好不好?”
隨即他勾了勾唇角,把唇移到喬沐的耳邊,說:“而且我都沒讓你疼呢,怎么可能讓別人先讓你疼,你所有的特例都是我的,只能是我,寶貝,你那么怕疼,我都有些不忍心了,但是以后我還是會欺負你的?!?p> 喬沐一開始沒明白過來是什么意思,但看到男孩眼中的揶揄,她便懂了,臉?biāo)查g紅了起來,嗔怪道:“許安陽,你這人真是沒點正形,還不帶我去……看醫(yī)生。”
最后這幾個字說得有多咬牙切齒,只有她自己知道,但相比留在這里被人調(diào)戲,她還是想去看一下醫(yī)生,畢竟這人有的是辦法欺負她。
“真乖?!痹S安陽笑著說道,自家木頭還是那么不經(jīng)逗,可愛地引人犯罪。
許安陽也沒指望女孩會回話,便帶著女孩走了進去,畢竟好不容易把女孩騙了進來,若稍晚一點,女孩可能就會反悔了。
一進屋,消毒水的味道就鋪面而來,刺得許安陽差點退了出來,他長吐出一口氣,便帶著女孩進了里屋。
因為是上課時間,所以醫(yī)務(wù)室里幾乎沒有什么人,那些裝病打葡萄水的人也沒有了,好像聽說是因為大家感受過這人打針的狠,所以再也沒有人敢裝病不去上課了。
看診的是一個女醫(yī)生,大概是見過很多世面的人,此刻臉上沒有一絲吃驚,很平靜。
許安陽緩緩地把女孩放到椅子上坐好,然后乖乖地站到一邊。
見狀,女醫(yī)生也沒有在意,她上下打量了坐著的女孩一眼,開口道:“摔著了,有哪些地方疼?!?p> “渾身都挺疼?!眴蹄鍡l件反射地說了出來,這是真的,身體的每一個部位都在叫囂著疼,讓她特別不舒服。
但是看到女醫(yī)生的模樣,喬沐在腦中斟酌了一下,說:“頭沒摔到,腿應(yīng)該是摔破皮了,應(yīng)該沒啥大事,醫(yī)生姐姐,最厲害的是我的手,我的胳膊?!?p> 喬沐抬起了胳膊,放在了桌子上,“你看紅了一大片,不動就不疼,一動疼得要命,這會不會骨折啊,會不會殘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