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崇山峻嶺實多,雖然幾人體質(zhì)都還不錯,但是走得也并不快,一月有余,這才離了蘭宇族地進(jìn)入鳳炎地界。鳳炎地域外多山石,族人修穴聚居于別有洞天之處,故才進(jìn)入了鳳炎地便只是無休止地穿行于隧洞里,卻也并不枯燥,這隧洞都開有通光口,又經(jīng)過特殊處理,并不潮濕,四壁亦長滿了喜陰的植物,都是平日里甚少見到的物種,倒像是一場奇特的旅行。
青木沅是甚少有機(jī)會來鳳炎族地的,行走其中,只覺得自己眼睛都不夠用了,一路只扯著蘭宇清風(fēng)問東問西,這清風(fēng)雖然每年總要陪自己妻子過來住上月余,但是對這些個植物甚少關(guān)注,只知道都是藥用的植物,具體的功效卻不甚明白,只好讓妻子鳳炎霞一一為這個興奮的家伙解讀。
在這些隧洞里不過行了幾日竟就到了鳳炎族的核心地盤,青木沅不由得甚是愕然,他雖然來得少,但是也是來過幾次,無論是和父親一起前來還是和師傅一同前來,哪次不是要在這里轉(zhuǎn)上個大半月才能到鳳炎核心地,但是轉(zhuǎn)念亦有些明白了,誰會愿意讓些個外人幾日里便直到了自己家族的聚集地。
這鳳炎族地的核心地界甚是特別,四周都是高聳入云的石山,獨獨這里卻是一片水草甚是豐茂的平地,水域豐富,藤蔓甚多,雖無蒼天的大樹,但是蔥蘢之色絲毫不減。青木沅不由得閉眼深深吸了口氣,因為這里的空氣的味道真是很特別,似乎滋潤得很,直讓人身心舒暢。
“沅弟,快點吧!”見青木沅又停滯不前了,清風(fēng)不由得笑著提醒道。這家伙還是那樣,對什么都好奇,一點也沒有長大。
“哦,好!”青木沅忙答道,快走了幾步跟了上來。
此后,便是跟著清風(fēng)和鳳炎霞拜見了鳳炎家主鳳炎逡,又跟著鳳炎霞見過了她母親,陪著說了會話,老人家怕拘謹(jǐn)了他,也就叫鳳炎卿陪他四處去逛逛。
“水靈兒找到了么?”才出了門,鳳炎卿便開口問道。
青木沅一愣,這才想起來自己并不是來游玩的,此時見鳳炎卿卻先開口了,一時想不到他如此到底是什么意思,便也就隨口道:“沒有。你們找到風(fēng)陵了嗎?”
“風(fēng)陵?”鳳炎卿輕笑道,“他雖是我表弟,但是畢竟姓風(fēng),又況且這鳳炎和水穆隔著不知道有多少座山,我們哪里管得了那么多!”
青木沅頓時知道自己唐突了,怎能直接如此來問呢,蘭宇家的人尚且不能去尋找水靈兒,這鳳炎與風(fēng)陵又隔得遠(yuǎn)了,自己這么問,哪里會有什么答案呢。便也堆出笑來,說道:“是我一時糊涂了,想來他二人應(yīng)當(dāng)是一起躲起來了,卻讓我們滿世界地找,還擔(dān)心受怕的。怪不得葛赫師兄讓我回來說不必再找了。”
鳳炎卿卻只是淡淡笑了笑,并未答言,而是引著青木沅瞧那枝頭的一種甚是特別的鳥:那鳥體型倒是不大,脖子微長,體態(tài)高貴,身上羽如火焰,眼如赤玉,展翅時,雙翼倒十分大。
青木沅一時驚呆了,腦內(nèi)如晴天里爆了個霹靂,舌頭都有些不靈活了:“這,這,便是傳說中的鳳炎?“
鳳炎卿卻是笑而不語,青木沅看看鳳炎卿,又看看那些散布在四周為數(shù)不少的火紅鳥,終究還是冷靜了下來,笑道:“似乎體型上不像,傳說,鳳炎振翅如烏云蓋天,天地為之變色的?!?p> “哈哈……“鳳炎卿大笑了起來,”沅兄,看把你嚇的!“
“我沒有,我沒有?!扒嗄俱渲岬?,”我有什么好被嚇到的。我們幾族本就同源共流,一榮俱榮,我只是有些驚愕罷了?!?p> “是呀,我們六族同源共流?!兵P炎卿瞧著遠(yuǎn)方出神道,繼而卻又甚是興奮地說道,“沅兄,你說我們這一代會不會有幸破開禁制,重新回到六族之主的身邊!“
“那只是傳說罷了!“青木沅情緒也有些低落了起來,”況且這禁制同樣也是為了控住搖天的,如果真的破開了,恐怕人世將會大亂了!“
“天眼越來越小了,你們就不怕嗎?“鳳炎卿盯著青木沅說道。
“我不知道,卿兄,這些問題都太大了,我考慮不了。你不要這么逼我?!扒嗄俱涫志趩实卣f道。
鳳炎卿噗嗤一笑,說道:“是了,是了,沅兄還是看看山,看看水自在些。“
“你何必挖苦我,先不論這個抉擇是那么的難。就是要破開那禁制也是不容易的?!扒嗄俱涞暮眯那榭芍^是一點也不剩了。
“所以我說是假如嘛,看你急的!“鳳炎卿又大笑了起來。
“如果真有這么個機(jī)會,你會怎么選擇?“這次倒是青木沅冷眼看著鳳炎卿了。
“你說呢?“鳳炎卿卻繼續(xù)笑著。
“我們六族同源共流,休戚相關(guān),我不會忘了自己的責(zé)任的?!扒嗄俱湔J(rèn)真地說道。
“葛赫師兄讓你先回來了,他呢?“鳳炎卿止住了笑卻冷不丁如此問道。
“不知道,可能回洛申院去了,也有可能回葛赫族去了,也有可能去哪里散心去了,他沒有和我說?!扒嗄俱涠嗔袅藗€心眼。
“他不會留在那里繼續(xù)尋找么?“
“怎么會?“
“聽姐夫說,你們曾經(jīng)和水靈兒聯(lián)系上了,怎么還是不能確定她在哪里么?“
“是水靈兒單方面聯(lián)系我們的,我們并不知道她在哪里。“青木沅斟酌了會,又開口問道,”他們水穆國這次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會出這樣大的事故。鳳炎王后那里有什么消息嗎?“
“聽說是其他幾個王子忌憚風(fēng)陵,害怕自己沒有了機(jī)會,所以聯(lián)手一起做了這件事情,但是這些也都是水穆王自己的兒子,所以他倒是打算將事情壓下去?!傍P炎卿用一種蔑視的語氣說道。
“難道鳳炎王后就這么算了?“青木沅對這樣的事情倒也并不吃驚,雖然沒親身歷過,但是卻也聽多了。
“這我就不知道了,雖然她是我親姑姑,但是隔著好幾千里呢,我怎知她是怎么想的!但是想來,報仇什么的也都是其次,最關(guān)鍵還是想先找著風(fēng)陵吧,只要他安全一切便好,所以也不敢逼急了,萬一風(fēng)陵是在他們手里,這一逼急了恐怕我這表弟更是無生的希望了?!?p> “卿哥哥!“青木沅倒還想問點什么,卻被一聲喊聲打斷了,循聲看去,竟是鳳炎萱走了過來。
“萱妹,你這半日到哪里去了?都沒看見人影!“鳳炎卿不懷好意地看了看青木沅,才向鳳炎萱抱怨道。
“我能在哪里?還不是在練功房里面壁思過。我沒你的天資,哪里能如你一般成天閑逛,只得費心費力些咯!“鳳炎萱泛酸說道。
“我倒是想在練功房里面壁呢,只是今日有貴客來,這少不得陪著沅兄在這里轉(zhuǎn)轉(zhuǎn)。剛好,你這來了,我便把他交給你了,我就代你去面壁去?!傍P炎卿說著便也就拔腿就跑了,臨了還不忘向青木沅擠了擠眼睛。
青木沅頓時狂汗,這蘭宇陽云,為了讓清風(fēng)不懷疑地帶著自己,竟然讓姑姑對鳳炎嫂子說自己喜歡鳳炎萱,希望此次順帶帶著自己去鳳炎地看望鳳炎萱去。此時見了鳳炎萱,青木沅頓時想起了自己來此地光明正大的理由,卻尷尬頓起。講話也有些不利索了:“萱,萱,姑娘……“
“我和你很熟嗎?叫我鳳炎萱!“鳳炎萱甚是不客氣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