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沅情緒非常的低落,除了給葛褐楓寫了張紙條讓青鸞帶去外,雖只想日日呆在自己的房間里什么也不去想,但是他又不愿意這么自私,少不得日日都在父親面前候著。
一時對隱族的事情倒也有了一點的了解,目前隱族鳳炎、蘭宇、洛河是已然決定尋找神器,喚醒主神了,但是青木和葛赫兩族還在猶豫。
青木沅自然對父親說了在鳳炎族見到的小紅鳥的事情,青木霖和青木隅都暗沉了臉,他們告訴青木沅這種鳥叫烈火鳥,是鳳炎的近親,通過培植和一定的秘法能夠從烈火鳥里培育出鳳炎來,如此看來,鳳炎族已經(jīng)尋得神器烈火,并且在著手培育鳳炎了。
青木霖和青木隅都沉默了,天眼祭祀的提前和再度的變化,讓他們的心很沒有底,如今他們已難確定青木族到底還能堅持多少年了,而主神又要到什么時候才會蘇醒卻又是未知。自身的存亡與責(zé)任,讓他們很難抉擇,但是青木人口的銳減,確實讓二人甚是有些動搖了。
三人商量還未果,就有人報說鳳炎卿和蘭宇清風(fēng)來訪,青木霖便安排了青木沅和青木隅前去迎接。
在入口處,青木沅又見到了分別不久的鳳炎卿和蘭宇清風(fēng),心內(nèi)五感雜陳。青木隅倒甚是自然大方地迎了二人進來,三人聊了些各自近況,又撿了些有趣的事來說,倒也是歡歡樂樂的。
幾人也都是青年人,騎著馬,一路嬉笑比試,倒不過幾日里也就來到了青木聚居地,來到青木會客正廳。
寒暄過后,蘭宇清風(fēng)便直切主題說道:“舅父,不知道此前我們與你說的,你是否考慮好了?!?p> “我們六族同氣連枝,向來做什么事都是一起,如今你們都跑到前面去了,又何必再問我這糟老頭呢,我糟老頭怕是跑不動了哦?!鼻嗄玖夭⒉幌氡響B(tài),便也就打起太極了。
“青木伯伯莫要生氣。我父親也是常對我說,我們雖然名為六族,但是同主共源的,其實也是一家人。所以誰多做一點,少做一點,都不要太介意了,只要是為六族好,個人的榮辱都是沒有關(guān)系的?!兵P炎卿笑著勸說道。
青木霖自然也是聽出來他話里的意思,也知道他還沒有說完,便也就沒作聲,讓他繼續(xù)。
“是呀,舅父。這不,我們才打聽到了青木的下落便急急趕來告訴你了?!碧m宇清風(fēng)幫腔道。
“你是說青木神器青木枝?”青木沅在一旁也不由得詫異了。
“根據(jù)現(xiàn)在的情報來看,應(yīng)該可以確認(rèn)是青木枝的?!碧m宇清風(fēng)笑道。
“你們還是直說想讓我們青木族做些什么嗎?這樣打啞謎也沒什么意思?!鼻嗄居缫黄袄渌疂娏顺鰜?。
“隅兄說這話就真的讓人傷心了,我想對于隱族的現(xiàn)狀你也十分清楚,我們不過是想在六族滅絕之前賭一把罷了。可能會輸,但是至少我們六族還有贏的機會呀。“鳳炎卿徐徐勸解道。
“可是,你們別忘了,玄族早就消亡多年,沒有玄族,我們就算齊集了五族神器也是沒有辦法開啟天眼?!扒嗄居绮⒉粸樗鶆?。
蘭宇清風(fēng)和鳳炎卿互相對望了一眼,二人一時都遲疑了起來,最終蘭宇清風(fēng)開口道:“這個問題隅弟無需考慮,我們都已經(jīng)有了萬全之策,如今只是你們是否愿意加入我們,一起為我們六族的生機賭一把?!?p> 青木霖握了握手,終究還是無所言。
青木隅長嘆了一口氣,說道:“你們難道忘了,我們六族曾經(jīng)盟誓誓死守護主神,六族世世代代不收集神器,靜待主神醒來。“
話雖如此說,但是他的語氣卻告訴所有的人,他妥協(xié)了。作為族主的接班人,他幼年見了父親、母親消逝,又親自送走了自己的嬸嬸、堂伯……
青木隅無管了他們,便離開了正殿,他的話確實也不需要任何人來回答,他需要的是自己的心聲。
青木沅也十分難過,這是一個兩難的抉擇,賭得是全族的命,有機會沒機會都要背負(fù)著自己的良心。
“你們還是說說想要我們青木族做點什么吧。“青木霖冷眼看著青木隅離去,淡淡說了一句。
“舅父,不是我們想要你們做什么。只是這青木枝是在水穆國發(fā)現(xiàn)的,水穆國提出只要沅弟能夠告知水靈兒的下落,便把這青木枝送了來?!扒屣L(fēng)竭力以笑來掩飾這其中隱藏的交鋒。
“好了。我知道了,這幾天你們趕路也累了,沅兒,你先帶二位客人去休息吧?!扒嗄玖貐s突然結(jié)束了對話。
鳳炎卿和蘭宇清風(fēng)一臉愕然地跟著青木沅出來,才離了不遠,鳳炎卿便給青木沅掃了一腳,還好青木沅閃躲得快,這才勉強躲了開去。
“好啊,你這小子。竟然騙我!還說你不知道水靈兒在哪!“鳳炎卿怒道。
“我確實不知道啊,如果我知道的話我哪里還在這里,肯定和師妹師兄回洛申院啦!“
“行啦,沅弟肯定還不知道具體的情況。但是沅弟,如果葛赫師兄給你帶信有水靈兒的消息你一定要告訴我。“蘭宇清風(fēng)說道。
“哦?!鼻嗄俱洳幌朐俣嗾f什么,在水靈兒這個問題上他真的不相信他們了。但是心內(nèi)又有些狂喜,是葛赫師兄已經(jīng)找到師妹了?也就沒有這個心思再和他倆周旋,忙帶到了客室,便就找借口離去了。
在青木族地,青木沅倒不用避諱誰,但是如今蘭宇清風(fēng)和鳳炎卿便在這里,他不想讓二人坐實了葛褐楓給他們消息的事,到時蘭宇族和風(fēng)陵一起找他們要人,那也夠青木族麻煩的了。但是他對青木族地也甚是熟悉,不過一會也就找到了一處絕佳的地方——離客房甚遠,又四周繁茂。便席地而坐,放了琴,便信手撫了起來。
琴音裊裊,在這山林間亦是格外清冽,但是也由于這枝枝葉葉的問題,向外飄散倒是有些難,但是青木沅卻并不著急,只信手撫去就是。
這青鸞倒果真是神獸,不過半個小時,兩只青鸞便相互盤旋著落了下來,親昵地在青木沅身上蹭。但是青木沅此時心有急事,無空搭理了青鸞的親昵,徑直取出書信,匆匆看過一遍,又細細讀了一遍。一時收好了信,心內(nèi)算是喜憂參半吧。
摸了摸兩只青鸞,便也就迅速朝家里去了。卻也不敢說出水靈兒的事情,便只說了些玄族的事以及玄巳看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