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諾最近有點心煩,他雖然加強了邊防,并且全國各城都處于戒嚴狀態(tài),但是仍然阻擋不了那些想要來上清國的人的決心。時不時,便能冒出一批奸細,窺探王宮。
而暗探更是傳來消息,這段時間,不管是水穆還是灰羽,許多地方都連連有人失蹤,暗探已經跟蹤到多次,卻全部失去聯(lián)系,這讓他很不安。
“表哥,有水韻樂坊老板的消息了嗎?“白靜走了進來,開口便是這樣一句話。
“嗯?!鞍字Z喝著參茶,胡亂應道。
“在哪兒?在哪兒?“白靜最近都快失望成絕望了,沒想到卻又得了希望,不由得呼地站起來,急走到白諾身邊,搖著他的手臂喊道。
搖得白諾手上的茶灑了不少,滴到了衣服上,白諾不由得抱怨道:“你說你這是何必,你總共就見了他一面,有必要這樣嗎?“
“在哪兒?表哥!“白靜拿出手絹一邊幫白諾擦拭一邊撒嬌道。
“在灰羽王都,聽說和那個麗煦公主關系很不一般?。 鞍字Z輕描淡寫地說道。
“什么?“白靜頓時炸了,”麗煦公主?關系不一般?不行不行,我要去灰羽國……“
“行啦,你連他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就成天在這里嚷嚷。我今天告訴你是想讓你早點死心,你們倆是根本不可能的?!?p> “為什么?“白靜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一下子和你講不清,但是你還是死了心吧,你們倆根本沒可能?!鞍字Z說著,也不由有些傷感,卻又馬上調整了過來,問道,”聽說你們家最近來了位座上賓?“
白靜一時不能接受現實,耷拉著腦袋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有氣無力地嗯了聲。
“有確切的身份證明嗎?是做什么的?“
“不知道。“白靜無意識見了白諾的臉色,連忙認真解釋道,“我只見過那人兩次,似乎是做胭脂水粉的。母親待他是極好的,應該……應該……是個正常商人吧?!?p> “哦?那你的那些朋友里,最近是不是也有些人從他那里買了東西呢?他的店子開在哪里?”
“我沒注意,我回去問問?”白靜有些搞不明白,這白諾怎么對這些個人感興趣了。
“不,不需要了。只是這幾日你住在宮里吧,你不是喜歡嵐風宮嗎?就住在那吧!”
“真的?我都好久沒有見到水靈兒了!”白靜頓時興奮了,把之前的悲痛都丟到了爪洼國去了。
白諾的臉抽搐了一下,卻還是強裝無事地說道:“她不住那了,這幾日那里歸你住了。”
話還未說完,人已經起身了,等到話說完,人早已不見了。留下白靜和她的莫名其妙。雖然莫名其妙,但是既來之則安之,白靜也就興奮地東翻翻,西看看,可是卻發(fā)現這里和以前來的時候很不一樣了,頓時便覺得毫無味道了,無聊地翻了會書,也就早早睡了。
白諾此時卻一邊喝著茶,一邊看著睡熟的小孩子。如今孩子長大了許多,也壯了許多,睡覺并不很老實,有時撇撇嘴,有時伸伸手提提腿,白諾愛憐地摸了摸孩子的小臉蛋,殿外卻響起了腳步聲。
揮了揮手,侍者便連同小搖籃一同搬到里間去了。
一個身影閃了進來,跪地拜道:“稟告王上,一切安排就緒。”
“知道了。”白諾揮了揮手,那影子便又飄了出去。
不一會兒,錢云又走了進來,俯身行了禮后,徑直到白諾身旁,輕聲說了點什么。
白諾的面色陰沉了下來,半晌,說道:“讓她進來,瞧瞧她到底想做什么。”
“是。”錢云諾道,又問道,“她帶來的人也一起放行嗎?”
“都讓他們進來,加強警戒,讓暗衛(wèi)遠遠跟著?!卑字Z吩咐道。
“是。”錢云應諾便也就出去了。
“縈壬?!卑字Z呼道。
縈壬迅速地跑了過來,待命在一側。
“今日王宮里有點熱鬧,小王子怕吵,你帶著小王子和乳母們去暗室?!?p> “是?!贝鹜辏M壬自去里間安排。
估摸著一切準備就緒,白諾進了里間換了套深色的常服,卻并未從大門出來,亦不過在窗前一閃,也就消失在這夜幕里了。
“就是這里了。嵐風宮,白諾和那個女子就住在這里。”懷玉公主笑道,“地方我已經告訴你了,我要的東西……”
“多謝公主!”那人從衣服里掏出一個布卷,亦笑道,“這是半部秘訣,等我進去確認了白諾在里面,再奉上另半部秘訣?!?p> 懷玉公主見了秘訣,哪里還管得了其他的,忙打開看了起來。那人也就徑自下了車,帶著隨行的幾人,翻墻攀躍而去。
不過片刻,嵐風宮四處宮燈大起,冷兵交接之聲不絕于耳,懷玉不由暗道不好,待要調轉了車架離開時,錢云卻帶著人堵了去路。
“原來是錢將軍呀!看到錢將軍我就放心了,這些個賊子簡直是越來越猖狂了,竟然連王宮都敢闖,錢將軍一定不要手下留情才是?!睉延窆飨屏塑嚭煟桓笔荏@才定的樣子。
這錢云卻是一副什么也沒聽到的樣子,既不回話,也不讓開。這讓懷玉心內有些暗驚,忙捂了胸口,做出一副十分難受的樣子,旁邊侍女見了,自然明了,對錢云斥責道:“大膽錢云,我們公主身體本就孱弱,如今又受了驚嚇,你竟然還堵著去路,你是不想活了么?”
錢云想了想,覺得自己終究是卑微之人,沒必要以卵擊石,便對身旁的副將命令道:“你叫個人去請個太醫(yī)來。”
又對那侍女說道:“懷玉公主是王上的親姑姑,末將哪里敢怠慢。只是今日里這賊太過于囂張,竟然敢直闖王宮內苑,我們實在不敢懈怠,還望公主體諒?!?p> “大膽,你的意思是說我們公主串通賊寇的么?你們這些個武將,不去捉賊,污蔑人倒是挺厲害的。你們趕緊給我讓開。”侍女毫不怯弱地大聲說道。
錢云聽了,又急又氣。怎奈何同樣長著一張嘴巴,卻實在說過這個女子。正無可奈何之時,那邊一人用劍挾持了一位女子朝這邊退了過來。口里叫道:“都給我讓開,不然我就要了她性命!”
懷玉公主本因為脫不了身,正又氣又惱,如今又見那人身陷困局,恐怕會被活捉,更是著急起來了。哪里還管得了和錢云口角,忙匆匆下了馬車,欲伺機行動,才下了車看時,那人手里挾持的卻不是別人,而是自己的女兒白靜,頓時大驚,又急又氣道:“你不是派人和我說你去成候府了嗎?怎么會在嵐風宮里呀?”
白靜被那人脅迫地死死的,連呼吸都有些困難,哪里還能說出話來呢。
懷玉公主見了,又是心疼又是懊悔,對那歹人喊道:“你……你……你放開我女兒,那是我女兒呀!”
可是那人卻根本不理睬她,只是一個勁地讓旁人散開。可是四周的軍士卻越圍越緊,哪怕白靜的脖子上已經滲出細細的血痕,亦不放松。
“我勸你還是放開靜和郡主,至少還能給你留個全尸?!卞X云吼道。
懷玉公主見錢云毫無施救的意思,而白靜今晚竟然是在嵐風宮,根本就不是什么成候府,一時心內也有些明白了,頓時絕望了起來,對那歹人說道:“你放開我女兒,你挾持我,挾持我好嗎?我是公主,是王上的親姑姑,他們不會不顧及我的。”
說著便沖了上去,卻被那人一腳給踢了回來,正要跌倒的時候,卻被人扶了一把。
懷玉公主回頭一看,不由大喜,扯著白諾哭訴道:“諾兒,你來了??炀染褥o兒!救救靜兒!”
白諾朝著懷玉公主,食指在唇間一豎,讓她在一旁安靜待著,這才對來人說道:“大鬧嵐風宮,挾持靜和郡主,腳踢懷玉公主,不錯!想好怎么死了嗎?”
“你就是白諾?”在此絕境那人臉上反而現出笑來,“你乖乖束手就擒,不然你妹妹的命就保不住了!”
白諾理了理衣袖,笑道:“喲,如今隱族都這么囂張了呀!你是……鳳炎……?”
白諾目不轉睛地盯著那人,見其震驚而又駭然,知道自己猜對了,鳳炎族。頓時大怒:“原來是你呀!我們還有一筆大帳沒有算,閣下今日是怎么也走不了了。”
一揮手,那人正想以白靜性命為要挾,卻不料幾根銀針入體,便倒在了地上。
“靜兒!”懷玉見白靜也倒下了,連忙奔了過去,見其只是虛脫,便放心了些,可脖子上還不斷有血滲出,于是大叫道,“太醫(yī)!太醫(yī)!……”
而此前錢云派人去找來的太醫(yī)正在候命,現在聽了,也就上來為其診治。
“將此人押往內牢,好好看管,不要讓他自裁了,更不能讓他逃脫了。”白諾吩咐道。
“是?!卞X云應諾,一時卻有些踟躕,終究還是問了出來,“那懷玉公主和靜和郡主怎么安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