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倆兄弟把水靈兒請到王宮各種試探了一番,也不知道最后得出的是怎樣的結論,可水靈兒倒甚是高興地卷走了一幅琴譜,一本古籍,當然,還有為了掩人耳目的一堆珍珠。這才從灰羽王宮出來,便連夜和玄巳、葛赫楓離開了灰羽王都。
這次從洛河舞風那里得出的信息仍然是爆炸性的,葛赫楓細細回憶后,這才發(fā)現(xiàn)自從師傅從六族院弄到出境手令后便真的再無消息傳來,如今又聽了水靈兒如是說,心內便如烈火焚燒一般,本想直接先回洛申院探明消息,但又實在不放心水靈兒,思量再三,便放下了立即回洛申院的打算,仍守著水靈兒。只是心情沉郁得很。
水靈兒心情也甚是不好,但是如今她的耐心已經今非昔比了,越是事情緊急危險的時刻,反倒應當更是沉著冷靜。
洛河舞風的言辭隱閃,她還有許多的疑惑沒有得到解決卻又新增了更多,但她還是選擇相信,先找陳震。
陳震雖為王族,常年卻是住在玉龍山上,玉龍山腳卻有通往隱族的一條秘道,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怎的。但是于水靈兒他們此行來說,倒也甚是便利了。
三人風雨兼程,花了十數日來到玉龍山,又有玄巳帶路,不過半日,也就出現(xiàn)在了陳震的面前。
這人穿著隨便,一身布袍破了幾處,難為他還算干凈整潔;一頭長發(fā)卻是不束,直溜溜披散開來;此時正一手拿著酒瓶,一手執(zhí)著筆在作畫。
水靈兒有些驚訝,在她的想像中這陳震是個武癡那就應當除了練武便是練武;是個酒鬼,那就應當成日里醉醺醺弄得渾身臟兮兮才對。可眼前的人卻高雅得如書生,似乎從不習武,讓她竟然有些不能接受。
葛赫楓是見過陳震的,倒沒覺得什么。
三人上前行了禮,這陳震見了玄巳倒沒什么,看見葛赫楓,眼睛里倒是一亮,說道:“你,你是洛河白收的那個小子?”
“是?!?p> “離下次比試還有數月呀?”陳震自言自語道,轉而驚詫道,“你師傅出事了?”
三人頓時愕然,玄巳和葛赫楓倒只覺得這陳震可謂神人,水靈兒倒嗅出些不一樣的東西,覺得這陳震果然是有故事的。便出言道:“我們有些事想請教先生?!?p> 陳震打量了一番水靈兒,言道:“你便是她最小的一個徒弟水靈兒?”
“是。”水靈兒心內又是一驚。
“洛河白如今在哪里?她怎么樣了?”陳震又繼續(xù)畫了起來,但是水靈兒瞧出他手在畫,眼在看,可是心不在畫上。
葛赫楓也微微有些詫異地和水靈兒對望了一眼,只有玄巳似乎并未察覺出什么。
“我?guī)煾底允窃诹庥罘?,”水靈兒停頓了一下,繼而說道,“最近怎樣就不得而知了,聽說似乎不太好?!?p> 陳震把手頭的筆一丟,雖然并無急躁之相,但是筆上的墨都染到畫上去了,言語倒也平和:“你們想問什么?”
“洛河姑姑被困在了菱宇峰,我們想請師傅一起營救她。”水靈兒才想出口,玄巳卻搶在了前面,并且拿眼望了水靈兒一眼讓她不要再做無謂試探。
“是天罡陣?又是六族院那些家伙干的?”陳震已是一副火氣騰騰的樣子,卻轉身出了門,進了另一個房間。
這三人就愣愣地看著他進進出出,待還沒反應過來陳震已經收拾了一番又出現(xiàn)在了門口,急不可耐地朝他們仨喊道:“走呀,救人去呀,傻愣在這里做什么!”
此時陳震已經換了一套甚是華麗的衣服,頭發(fā)也束了起來,還整理出了一個小包袱,三人一時倒糊涂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倒猶豫不定了,畢竟這陳震非隱族人,進隱族是大忌。
“我們還是走吧。我相信師傅為人,況且洛河舞風這么說了,洛河家的人肯定是去看過的,想來也必得師傅出馬。”玄巳也不知道是自我安慰還是勸說兩人,自言自語一頓,也就跟著去了。
水靈兒和葛褐楓也只好跟在后面,只是心里卻是有些忐忑。
下了山腳,找到秘道,玄巳、葛褐楓、水靈兒三人把陳震圍在中間,齊唱了口訣,待吟唱完畢,再睜開眼時,已經是在隱族的地界了。
陳震左看看,右看看,甚是興奮,繼而卻是把玄巳拉在一邊,甚是激動地對他說道:“你這小子,跟了我這么多年,我怎么就不知道你竟然還懂這些個鳥語,你再念一遍我聽聽!”
“師傅,口訣對你沒用的?!毙瓤嘈Φ溃呀浿缼煾翟诖蚴裁粗饕饬?。
“沒用?為什么?你能用我不能用?”陳震自言自語道。
玄巳知道他但凡鉆研點什么,一定是瘋子模式,便趕緊提醒道:“師傅,洛河姑姑還等著我們去救呢,我們還是早點趕路吧?”
“是,是,是,是……要快點走……”說著陳震便是飛身踏草踩樹走了。
三人大駭,隱族地域十分廣,而且層層關卡,他這外人又如何能夠亂闖的,便忙跟了前去,還好三人身手也不甚弱,那陳震也有些分寸,并未逞勁,四人便前前后后奔騰而去。
行了十日便到了菱宇峰,玄巳和葛褐楓還可,水靈兒卻是累癱了,陳震把葛赫楓上下打量了翻,贊道:“不錯不錯,前途無量?!?p> 又對坐在地上的水靈兒言道:“他們倆在行進的過程中能夠自發(fā)從空中吸進能量,我和你卻都沒有,可是你不是隱族人嗎?”
葛赫楓聽了,便就要開口詢問,水靈兒卻趕緊用眼神阻止了,言道:“我就想告訴你,洛河白的徒弟不用這個也是能夠做到的?!?p> “挺倔強的,和我那個小徒弟有點像,下次你們倆可以比劃一下!”陳震笑道。
水靈兒把臉一撇,不言語了。葛赫楓面色也有些難看了。
“我們還是趕緊上山吧,救洛河姑姑要緊?!毙融s緊轉移話題,并拉著陳震向山上行去。
四人走了一個時辰,才到了半山腰,便不能向前了。于是又沿著陣腳,環(huán)山走了一圈,原來這陣竟然把半座山涵蓋在了里面,玄巳三人還從未見過如此大的陣法。
水靈兒本是不懂的,但是自上次被白諾嘲笑了一番后,便也去研究了些,但是零散得很,一般布個景還差不多,但是這樣子的她是根本搞不懂的。便只一屁股坐了,望著眼前曾經再熟悉不過的景象發(fā)呆。
陳震念念有詞地在盤算著,葛褐楓和玄巳卻出奇地安靜,都只是凝神望著無形的屏障。
“嘿!你們兩個臭小子也幫幫忙算呀,怎地就辛苦我一個老人家?”陳震算了小半日,這才瞅見這幾人都在無所事事,水靈兒她就不說了,但是這兩男子也就這么等著,合適么。
“這個陣只可以從里面破,外面是破不開的?!备鸷諚髡f道。
“你這小子……”陳震才想責備他黃口小兒信口雌黃,但是猛然想起洛河白在陣法上比自己精多了,便連忙改口道,“你直接說怎么辦吧?”
“我們三個人可以施法創(chuàng)建一個開口,先生可以從口子進入陣內。然后由內破陣?!备鸷諚餮缘?。
陳震沉思了會,言道:“你們這三個毛頭小孩,不會是專門來坑害我的吧?”
“師傅,葛赫兄沒有說謊。如果你不愿意,我們現(xiàn)在就回去吧?!毙葏s是一副便要拉陳震走的架勢了。
“滾,你這小子,不用你激我,我進去就是了!這世上,還沒什么是我陳震破不開的?!?p> 水靈兒不由得笑了,心想,這人完全就是一個擁有自導自演能力的樂天派,竟然能夠拿著筆裝模作樣的畫畫,實在有些不可思議。
見陳震同意,葛褐楓朝水靈兒耳邊耳語了一陣,葛赫楓以劍畫陣,畢,三人分別站到木、水、火方位,便一起吟唱了起來。不過片刻,果見了空中現(xiàn)出了一道門,陳震面色有些凝重,卻也沒有多耽擱,便飛身進了陣內。
“你師傅能夠破開陣嗎?“水靈兒不禁有些擔心,她不明白為什么洛河舞風要提到陳震,而葛褐楓和玄巳竟然鼓舞陳震進了陣,他到底如何破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