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赫楓才落了地,便見了玄巳扇暈了守候天眼的六族院使者,甚是詫異,眼底閃過一絲不安,問道:“玄巳,你在干什么?”
“沒做什么,十五年不是還有一年么?我只是不想讓他們知道我出來了?!毙鹊卣f道。
“你想去做什么?”葛赫楓不安的神色更是濃了,他此時自然也是明白了當年鳳炎峰讓他們幾人去環(huán)瑯成域的目的是什么了,但是他害怕玄巳不顧了五族性命,畢竟,玄族就他一人了。
“以后你就知道了!”玄巳長嘆一聲,便飛身離去了。
葛赫楓也只得長嘆了一聲,如今也只能希望他能夠以大局為重了。但是,玄族全族的性命,陳震的性命……
“葛赫楓?想不到你們幾個,倒是你最先出來!”蘭宇陽云從遠處飛了過來,他剛才出去了會,給水靈兒發(fā)了封信,沒想到一回來就瞧見了葛赫楓,倒是意外之喜。
“呃,這個……”葛赫楓有些躊躇,終還是下定了決心言道,“其實玄巳比我先出來一點,不過他已經(jīng)離開了,說是要去做點事?!?p> “哦?玄巳也出來了?他這一出來要去做什么?”蘭宇陽云頓時凝住了笑,微微皺了眉頭,心里尋思著,可是怎么也想不透這玄巳一出來,到底有什么只得他如此急沖沖去做,難道是尋鳳炎峰報仇?可是他如今難道還看不出自己和鳳炎峰的差別嗎?雖然只差了一層,可是實則是十萬八千里,他如若現(xiàn)在去,不過是逞匹夫之用,找死罷了。那么又有什么事值得他如此急沖沖呢?
自然,蘭宇陽云是想不出來,便對葛赫楓說道:“暫時就先不管他了吧,畢竟洛河笙和青木沅還沒有出來,想來還要等些時間。你還是先修煉鞏固實力為好,省得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葛赫楓自然也是能夠感覺出他正處于根基甚是不穩(wěn)的狀態(tài),便忙按照蘭宇陽云所說地開始修煉起來,鳳炎峰回鳳炎族地了,蘭宇陽云便也很不吝惜的把自己所知道的教與葛赫楓。
這葛赫楓在天眼下修煉了一個月,稍稍感覺穩(wěn)定些,便坐不住了,給蘭宇陽云留了封信便去找水靈兒去了。
從蘭宇陽云嘴里,葛赫楓了解到水靈兒正前往水穆國,欲使三國締結盟約,重啟守護結界,這如何不讓他擔心!
出了隱地,便一路直奔了水穆王都,可是到了水穆王都,尋著樂坊倒也果真摸到了玄巳隱藏的勢力,問及水靈兒時,卻說已經(jīng)前去水穆王宮了,倒堪堪只先走了一個時辰。
葛赫楓不禁愕然,看著窗外日才正中,就算他想偷偷溜進水穆王宮,這青天大白日的,還是有些不好。他雖然對風陵甚是厭惡,而且也不懼了他,但是卻怕影響了水靈兒的正事,如今少不得只能耐著性子等著水靈兒回來了,如若日落后還是不回來,到時候他水穆王宮就算是刀山火海,他也是要闖一闖的。
可是這才思定,一個不留意,倒似乎見著這樂坊來的那個女子有些面熟。定睛瞧去,似乎有些像是上清國的靜和郡主,倒真是讓他吃了一驚,他來的這一路,雖說三國還沒有正式打起來,但是已然陳兵邊境,有隨時便要爆發(fā)的形勢,可是這靜和……
便拉了從身邊過的樂人問道:“這女子是誰?”
那樂人向葛赫楓投來一副了然的笑,神神秘秘地悄悄言道:“兄臺,新來的吧?這女子你就別想了,這可是水穆王的女人!”
“水穆王的妃子?上清和水穆這些年不是一直都在打仗嗎?怎么會嫁給水穆王呢?”這一路,雖說是日夜兼程,可是對于幾國連年戰(zhàn)亂的抱怨還是時不時灌進葛赫楓的耳朵里,他此時更迷糊了,兩國交惡,怎么靜和會嫁給風陵?白諾根本就不可能會做這樣的事情。
“哎,自從這任水穆王登基以來,確實是年年和上清鬧不休,這也難怪,十五年前聽說便是現(xiàn)在的上清王白諾殺了當時六王子的家眷和纖纖郡主。如此大恨,誰能夠忘記了?不過這女子嫁給水穆王和上清國交惡有什么關系?”
“這女子不是上清國的人嗎?”
“啊?不知道呀,怎么會呢?不過倒是沒有人知道她的出身,她的身世倒也是個謎?!?p> 葛赫楓見樂人并不知道內里,便也就丟了他,從樓上下去,倒特意轉到白靜身邊,卻只瞧著那些樂器。
那樂人在樓上見此,嘲笑道:“真是個不自量力找死的家伙!”
白靜本是在挑琴,見了葛赫楓來到身旁,本也沒太在意,不過無意間余光撇到他時,倒不由得看向了他。
葛赫楓亦裝出無意間看見白靜一般,一時四目相對,葛赫楓故意皺了眉,言道:“姑娘有些面熟,似乎在哪里見過?”
“我們沒見過,我不認識你!”白靜去突然變了顏色,轉身便急急離去了。
葛赫楓倒更是訝異了,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么?不過這白靜向來都是挺囂張的,這如今這般又是唱哪出?莫非仗勢欺人的病被風陵給治好了?
雖然甚是好奇,卻也只得丟手了。左右時間還早,在屋里等著只覺難熬,便也就信步走去,先打探打探這水穆王宮的情形也是好的。
便出了門,一邊瞧著街頭的熱鬧,一邊朝那王宮走去??墒遣判胁贿h,卻發(fā)現(xiàn)了前面里三層外三層圍著許多人,他本來倒是個不喜歡管閑事的人,但是那年為了建立自己的勢力網(wǎng),他便養(yǎng)成對貧苦落魄之人關注的習慣,此時便也就好奇了擠進去瞧瞧。
卻很是吃驚,白靜竟然也在這里,還是這熱鬧的主角之一,此時正被一群宮內侍衛(wèi)們圍住了,便更是好奇地瞧著了。
“哎呀,真是可憐,竟然又被麗妃給撞見了。”
“是呀,是呀,不受寵的女子命如草芥呀!”
……
葛赫楓倒是不用開口,四周的嘰嘰喳喳便讓他大致地了解了是什么事,卻更是有些興趣了。
宮車里的女子微微掀了簾子,對車旁的侍女悄悄說了點什么,便又縮了回去。
那侍女便走向前,甚是傲慢地問道:“這位姑娘,你可知這是宮車?”
白靜此時臉色有些慘白,見這女子逼問,低了頭,身子竟然有些瑟縮。
“看樣子,你是知道!知道竟然還敢撞我們娘娘的儀仗?不會是嫉妒我們家娘娘懷有王子,想要來謀害吧?”那女子淺笑著,繞著白靜轉了圈,把話說得甚是刻薄。
“我沒有?!鞍嘴o的聲音很低,如果不是葛赫楓耳朵好的話,估計是聽不見的。
但是這讓他甚是有些納罕,這還是當初那個靜和郡主嗎?
“沒有?你還真敢狡辯!看樣子,不讓你瞧點厲害,你是不會說真話了!“那女子臉上更是閃過得意的笑,手便一揮,一時身旁的侍衛(wèi)便朝白靜打去。
那白靜本也是有些功夫在身的,但是終究沒練到家,不一會便有些不敵,身上倒已經(jīng)受了好幾下。
“哎呀,真可憐,每次都是這樣!“
“是呀,可是誰讓她無權無勢呢!麗妃的父親可是當朝首臣,如今又懷了王上的孩子,她看誰不順眼那誰還不只有死路一條!“
“不過這麗妃倒只看了這女子不順眼,也不知道這女子到底做什么得罪了麗妃了?“
……
葛赫楓看著被打的白靜,臉上是隱忍,身上是不服輸,縱然是被欺負成這樣,眼眶有些微紅,卻無半點眼淚。倒有些詫異了,或許這女子不是白靜,只是和白靜長得有點像?
“住手!“一聲斷喝。
葛赫楓不由得也朝那聲音看去,倒甚是有些好奇這水穆國倒是有誰不懼了麗妃,竟然敢管這個閑事,這一看不要緊,倒真是讓他一顆心差點從嘴里奔了出來。
那不是水靈兒又是誰呢!
十四年了,十四年了,沒不到相遇竟然來得如此毫無準備。
那侍女和侍衛(wèi)見了水靈兒,并不認得是誰,況這水穆國他們又把誰瞧在眼里?便也就無視了水靈兒的呼喝,繼續(xù)打著。
“水靈兒,你別管這個事,你快走,我沒事的。“白靜瞧見水靈兒持劍就要過來,連忙喊道。
但是水靈兒是鐵了心了,持劍便來戰(zhàn)這些侍衛(wèi)。
這邊葛赫楓自然是再也不能袖手旁觀了,便也持劍過去助她,那侍衛(wèi)雖然身手也是不錯的,但是終究不是水靈兒和葛褐楓這行家子的對手,不過三兩下便都倒在地上了。
完事,水靈兒不由得甚是驚喜地對葛赫楓說道:“師兄,你出來了?“
葛赫楓用滿臉的笑算是回答了這個問題。
“水靈兒,你做什么,你知不知道這是水穆王的寵妃,她父親更是水穆的首臣,你得罪她,可就出不了這水穆國了!“白靜一時得脫,還來不及給自己高興,忙跑了過去,甚是著急地對水靈兒說道。
“真是沒用的廢物,還不快去叫守城來!“那女侍對著地上的侍衛(wèi)罵道,又向水靈兒說道:”二位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你們就在這等著!“
三人來不及多說兩句,便又被從地上爬起的侍衛(wèi)圍了起來。他們也不進攻,只是不讓他們離去,等著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