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連子見過王爺!”
“是誰?”
陰冷威嚴(yán)的聲音響起,小連子渾身冷汗直冒,漸漸滲出額頭?!笆?,是唐府!”
唐府,不會是那個唐府吧!小凡子雙眼瞪大,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誰信啊,這小子怎么忽然魔怔了!
朱子玉渾身殺氣的看著下邊跪著的人,“哪個唐府?”
唐府,還能有哪個唐府。當(dāng)然是王爺您心心念念的那個人,絕你的子嗣??!可是這話小連子也只能將其爛在肚子里。
小連子在心里將羅中煦罵了千萬遍,憑什么讓咱家兜了王爺這滿腔怒火,就因為咱家平時嘴欠,向著唐妃娘娘嗎?可是,打不過羅中煦又能如何。
“回王爺,羅將軍帶著奴婢等人日查夜訪,層層布局,最后順藤摸瓜找到了幕后黑手,這是所有的資料?!?p> 小連子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從袖子里掏出一疊資料,恭敬的呈上。小凡子一哆嗦,得了,這小子真是奸詐,將這燙手山芋扔給咱家,可是現(xiàn)在不得不接??!
小凡子哭喪著臉走上前接過那疊資料,粗略的看了一眼,嚇的立時跪在遞上,半句話也不敢念,學(xué)著小連子將恭敬的雙手呈上。
朱子玉滿臉烏云,站了起來,一把抓過那疊資料,仔仔細細的看著,手漸漸抖動起來。
“不,這不可能!”
朱子玉覺得心口窒息,是誰,在撕扯著本王的心?“不可能——”
“砰”的一聲,白露臥室的圓桌連同那疊資料頃刻間化為一堆碎末。
浴室中的白露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嚇了一跳,“蘭汐,快去看看,怎么回事,不會是有刺客吧!”
說道刺客,白露不由得想起了燕無極,不會是特意來給我送什么東西吧。也不對啊,現(xiàn)在完全可以拿師姐的名頭當(dāng)令箭,正大光明的從大門進來啊。
蘭汐急匆匆的出門,不多時,小李子被小開子和小凡子扶著急匆匆的跑到了浴室門外。
“主子,剛才王爺發(fā)了好大的脾氣,然后急匆匆的回槃敦院了?!?p> 何止是急匆匆,簡直是失魂落魄,可是小李子不敢說。
白露詫異極了,本姑娘可是在這里沐浴更衣,不會躺著也中箭吧!“哦,誰惹他了?”
“回主子,奴婢們當(dāng)時離寢室太遠。只是知道王爺身邊伺候的連公公進去后不久,王爺就暴怒的拍碎了桌子?!?p> “嘿,竟然拍碎了我的桌子?!卑茁杜瓪鈩偵闲念^,忽然就被另一個念頭澆滅了,“呵呵,終于不用跟這位大眼瞪小眼,閉門思過了。”
蘭汐無語的搖搖頭,若是別的妃子,恐怕此刻是絞盡腦汁的想著如何去寬慰王爺,然后博得恩寵。
“蘭汐,告訴彩云,少上點菜,本姑娘要留點肚子晚上吃宮宴?!卑茁都泵脑〕乩锍鰜?,“啊,感覺現(xiàn)在空氣都是香的,呵呵,蘭汐,一會兒抱小金過來,一起用午膳。”
比起白露樂歪歪的模樣,整個夜王府陷入了低沉、緊張的氣氛中。
朱子玉如同行尸走肉般回到了槃敦院,坐枯禪!
申時一刻,已經(jīng)準(zhǔn)備妥當(dāng)?shù)耐趺钔欢僭俣呐扇说綐劧卦捍蛱较?,得到依舊是槃敦院里夜王殿下沒有半點動靜。
此刻,她站在槃敦院書房門口,看著面前的那扇門,一步之遙,卻怎么也垮不過去。
“凡公公,王爺怎么說?”
“回王妃,王爺需要安靜,任何人都不見。?!?p> “這可如何是好,中秋宮宴眼看就要開宴了,我們夜王府若是缺席這后果.......”
王妙彤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身為夜王妃,她如何不知道自己夫君雖然尊貴無比,但沒有半點實權(quán)。雖然一輩子榮華富貴,但誰不想更上一層樓呢。
這宮里,一步錯步步錯!
小凡子整張臉都皺成小老頭,他何嘗不知道這些,可是王爺誰也不見,就那么坐在黑暗里,仿佛那是他最想要的。
翠環(huán)踮起腳尖,悄悄的說道:“王妃娘娘,依奴婢看,您不妨去拜訪一下杭妃娘娘,兩個人想辦法總比一個著急好,您說是不是?”
翠環(huán)這話剛說出口,王妙彤愣住了一會兒,仿佛看見了救命稻草,“走,速去朝露院?!?p> 朝露院里,白露被蘭汐和眾丫頭們妝扮了整整半個時辰,好在一旁小李子不斷的念著冬至送來的話本子,才能堅持著坐在梳妝臺前。
忽然,門外響起了一陣焦急的腳步聲,小開子大喊著:“主子,王妃娘娘來訪。”
“什么?”白露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沒聽錯吧。
“主子,王妃娘娘在前廳喝茶,很是著急的樣子。”
“哦,我們快去吧!稀客嘛,肯定無事不登三寶殿。”白露連忙站了起來,“蘭汐,走吧?!?p> 蘭汐連忙收起了手上的珠釵和金步搖,朝守在門外的陽春白雪看了一眼,兩人立刻會意的點點頭。
以自家主子的性格,一會兒肯定是飛奔過去的,跟得上主子步伐的丫頭,也就只有武功高強的陽春和白雪了。
就在蘭汐的念頭剛起,白露已經(jīng)跑出了房門,朝前廳沖去。
“見過王姐姐,今兒個什么風(fēng)把您吹到我們朝露院來了。”
白露心中其實是歡喜的,這位王姐姐雖然有時候看自己不順眼,但也沒有背后做些什么骯臟的事,總的來說,是個不錯的人。
“杭妃妹妹,你為都是姐妹,姐姐也不說客氣話了。宮宴就要開始了,可是王爺那邊還沒有半點動靜?!?p> 什么情況?白露整張臉上都是一個大大的問號。
朱子玉可是連玩?zhèn)€游戲都要考慮身份的人,怎么會犯這么低級的錯誤,落人口舌呢?
白露腦海中回想著自己臥房那一堆木屑,難道真的出大事了。
“王姐姐,不如我們一同趕去槃敦院吧,好節(jié)省時間?!?p> 王妙彤聞言,大喜!看來這位杭妃妹妹對請動王爺那是胸有成竹了。
幾個護衛(wèi)抬著王妙彤和白露的轎子,運輕起功,飛速的趕路,一盞茶的時間就到了槃敦院的書房門外。
白露立刻從轎子上跳了下來,“小凡子,你家王爺怎么了?!?p> 小凡子苦著一張臉,搖了搖頭,說了可就沒命了,他還想多看幾天夕陽。
白露一臉詫異,小凡子竟然慌張害怕,莫不是朱子玉遺失了什么貴重物品,難道是定情信物?
是誰,這么有膽偷走了朱子玉的定情信物,八成現(xiàn)在已經(jīng)曝尸荒野了吧!
白露眼前劃過了唐玉珠那張臉。然后她一個飛躍,從窗戶里跳進了朱子玉的書房,就見到,陰暗中,一臉頹廢的朱子玉。
見鬼了!這廝什么時候這么潦倒落寞了,上午的時候不還是神氣活現(xiàn)的頤指氣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