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M大學融匯醫(yī)學與理工兩類截然不同的專業(yè),所有的教學樓都分成了AB兩座,A座是理工學,B座是醫(yī)護系,AB座之間有一長走廊,同邊是小教室,對面是廁所,中間安有熱水器。
在同一所大學里,孟亦云學的護理,柯君白學的經(jīng)貿(mào)。
枯燥冗長的專業(yè)課后,老師讓孟亦云去一趟辦公室,她身為課代表,在老師整理用物的時候,就幫忙帶一會老師的孩子。
這個時候的小女孩對于新奇事物總是會好奇的問題多多,還又跑又跳。
她偏說要去衣柜找漂亮衣服,鬧著把走廊一邊的小教室,門全都打開了,嘴里還念念叨叨,說這里沒有衣服。
一路走一路開,她找到了那一邊的B座。
正好他們也是下課,小女孩特別興奮的跑了進去。
孟亦云貓著身子跟在她的身后,伸手逮她,卻被她躲開,她在后面叫她的名字,“丫丫,丫丫,你別跑了,快出來,丫丫!你聽話??!”
“找衣服,我要找衣服!”她撒開腿跑到最左邊,又彎上了樓梯。
孟亦云頂著大教室百來號人的注目禮,臉不受控制的紅了,又慶幸她撒著頭發(fā),應該沒什么人看到她的樣子。
好不容易等到她停下,又見她手腳并用的爬到了一個空位上,還說著什么,“拍拍小手,坐坐好。”
“?。?!”
孟亦云一把抱起她,她卻轉(zhuǎn)身抱住身旁坐著那人的手臂,皺著臉嚷道,“我不,我是好孩子,我要上課了!你不要打擾我!”
孟亦云聽到周圍響起爆笑聲,臉更紅了,連帶著脖子都紅了,邊把她的小爪子掰下來,邊耐心勸哄道,“丫丫,老師該找你了,要是找不到你,老師會生氣,會著急的,我們回去吧?”
丫丫一聽媽媽會生氣,聽話的放開了手,任由孟亦云抱起她。
孟亦云十分抱歉的和那個男生說了幾句不好意思。
那人側(cè)頭看了一眼,還以為他是笑著回一句沒關系,誰能想到,他竟來了句,“好久不見?!?p> “???”什么意思?
等孟亦云仔細打量了那人,頓了一會,抱好丫丫,立刻轉(zhuǎn)身,蹬蹬蹬的跑了幾步。
卻被什么扯住了裙擺,她只好停下拽了拽,發(fā)現(xiàn)是被人用手抓住了,感覺到裙子有些下滑,她干笑幾聲,又使了些力氣想他快松手。
周圍沒人再笑,倒是響起了誰的噓聲,那人隔壁座的男生吹了聲口哨。
孟亦云急得眼睛都泛紅了,“你?!?p> 丫丫趴在肩頭,嗓音軟糯,控訴道,“大哥哥,你欺負姐姐!”
“我沒,”那人反應過來松開衣擺,“抱歉?!?p> 隔壁座的男生哈哈大笑,“童言無忌啊,老k,我說,你怎么耳朵還紅了?啊,哈哈——”
周圍人聞言又都哄笑起來。
上課鈴響了,孟亦云紅著臉,不再停留,抱緊丫丫趕緊往門口走去。
和正好進來的老師碰上了,丫丫鬧著要從懷里下去,她沒辦法只好放開。
丫丫跑到那老師面前,張開雙手,“蜀黍抱!”
兩人顯然是認識的,孟亦云便站在旁邊沒動,低著頭裝鵪鶉,她知道所有人都在好奇的打量著她,所以她的腳尖朝向門口,要是待不下去了就能直接奪門而出。
那老師摸摸她的頭,“丫丫,叔要上課呢,下次再抱你玩,我剛看到你媽媽在找你了,快點去找媽媽吧。”
丫丫不開心的癟著嘴,作勢要哭,孟亦云改抱她為夾在懷里,提著她快步而出。
果不其然,剛出了門,她就哇哇大哭,哭得孟亦云頭疼,明明更該哭的人是她,剛剛真的是太丟人了!
抱著她,輕聲哄著,“丫丫,別哭了,我?guī)闳ベI吃的好不好,買你喜歡吃的哦~”
等到買了她愛吃的糖才算是把人哄好了,老師打過好幾個電話,孟亦云回了個,看丫丫情緒穩(wěn)定了不再哭鬧,便走去了辦公室。
小孩子忘性大不記仇,走之前給她來了個goodbye-kiss,還約說下次再來找她玩,她笑著應下,在老師那拿了包薯片,邊走邊吃。
她和出來覓食的室友約了在小吃街門口見,經(jīng)過保安亭,拐了個彎,發(fā)現(xiàn)自己鞋帶散開了。
孟亦云彎下腰,把薯片暫放在地上,等系好鞋帶,剛站起身,撞到了人。
而薯片被來人一腳踩了,他還往前滑了一下,順手抓住了她的手臂。
還沒從陣亡的薯片中回過神來,她的手臂一疼,擰眉看向來人,罵了聲,我艸,怎么是他,掙了掙手臂想溜。
他不放,還反問了句,“跑什么?”
校門口人來人往的,拉拉扯扯不太雅觀,孟亦云想著,等打了招呼就走,“哈哈,是你啊。”
天知道,都大二了,她才知道自己和一初中同學是同校,而且遇見的時候都讓她很是尷尬。
打完招呼,見他還不放手,她捏住他的手腕用了點巧勁,他疼得手一抖,松開了。
孟亦云甩了甩手,“我還有事,先走了?!?p> 麻麻的感覺來得兇去得快,他撿起那慘不忍睹的薯片扔到垃圾桶里,“你要去哪?”
她遲疑了,見他就站在面前,一副你不說他不罷休的樣子,她只好答了,“小吃街?!?p> 他笑了聲,“順路,一起吧?!?p> 不是問句,是肯定句,正想拒絕,手機響了,是室友等不及催了,孟亦云再顧不得他,快步走了。
一個人的時候,走的總是格外快些,卻沒想到是他的正常步速。
孟亦云斜睨了眼,暗忖,腿長了不起啊,又一想,他怎么長高了這么多,明明以前他只比自己高半個頭,現(xiàn)在竟快兩個半頭了。
把手機裝到口袋里,手臂突然有些泛疼,她捏了捏,這人身板有點硬啊。
“你是哪個學院的?”“幾班的?”“我竟然現(xiàn)在才知道我們同校,多虧了那個女孩,是你老師的孩子吧?!薄胺奖慵觽€微信嗎?”“你應該還記得我的名字吧?”“別告訴我你只是記了個臉熟。”“你還記得我和你說過的一句話嗎?”
他的語速很快,就像蜜蜂一樣,嗡嗡嗡的讓她頭疼,這是根本沒留時間給她答,反正她也不想答,就讓他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