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七章 真相
“喂,你干什么?”秦曉秋生氣的質(zhì)問。
“你和少華怎么了?”南廷羽問的直截了當(dāng),毫不遮掩。
“什……什么怎么了,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鼻貢郧锔静桓遗c南廷羽對視,生怕他看穿自己的心思。
然而,秦曉秋的目光閃躲無疑已告訴了南廷羽一切——王少華向她表白了。
“三年。”南廷羽。
“什么?”秦曉秋沒明白。
“你我簽定的契約里寫著,你我成親后夫妻關(guān)系只需維系三年?!?p> “我知道。”
“這三年之內(nèi),你和我無論到哪里都要出雙入對,要讓所有人都以為我們是一對恩愛夫妻。無論你或我都不能做對對方不忠之事。若你能做到,我可以每月給你千兩白銀家用,每年給你千兩黃金貼補(bǔ)娘家。三年之期日滿之后,除了再給你黃金千兩之外,還會(huì)給你們置下良田千頃,津陽城內(nèi)華庭一處?!?p> 南廷羽從記事起無論做何事都是自信滿滿,然而此時(shí)那些自信全沒了蹤影。他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害怕,他可以為了守身刺自己一刀眉也不皺,但他不能看到秦曉秋離自己而去。現(xiàn)在的他覺得自己很無助,無助到要以豐厚的條件來綁住眼前人,似乎這是他現(xiàn)在唯一能做到的事。
黃金千兩,良田千頃,華庭一處。這些字已化成畫面浮現(xiàn)在秦曉秋的腦海里。她這輩子根本沒想過自己會(huì)擁有這些東西。
可是好端端的南廷羽怎么會(huì)給自己這么多好處?這不得不讓她有所疑惑。
“你……剛才說的都是真的?”
“回到津陽后我就會(huì)在原來的契約上加上這些?!?p> “你不可能好端端就答應(yīng)給我這些,說吧,你有什么條件?!?p> “只有一個(gè)?!?p> “說來聽聽?!?p> “從明天,不,從現(xiàn)在開始就履行三年的契約,從現(xiàn)在開始,就不得離開我半步,我在哪里你就要在哪里?!?p> “沒了?”
“沒了?!?p> 秦曉秋懷疑南廷羽是不是迷藥勁還沒過,否則怎么會(huì)白白的送自己這么多東西。
“那你是答應(yīng)了?”南廷羽看到秦曉秋面露喜色。
“我當(dāng)然……”秦曉秋望著南廷羽,本會(huì)脫口而出的答案卡住了。她腦中的金子,良田和豪宅的畫面被王少華的臉?biāo)?。王少華那邊還在等著她的答復(fù)。
“我……我在想想?!鼻貢郧锝o出的猶豫回應(yīng),讓南廷羽陷入了失落。
南廷羽覺得自己太傻了,他能給秦曉秋的東西,王少華又何曾不能?若她的心里真的有了王少華,她完全可以直接嫁給自己心愛之人,擁有王少華所擁有的一切,何必在他這里守著那些具體的數(shù)字過日子。
南廷羽不禁心中自嘲:“南廷羽,原來一向自傲的你,能給心愛之人的東西竟然少的可憐?!?p> ***
清晨,秦曉秋伺候完南廷羽洗漱之后,終于得閑到帳外走走。
看著遠(yuǎn)遠(yuǎn)的重山,感受著清晨獨(dú)有的空氣,秦曉秋伸了個(gè)大大的懶腰。
“少夫人,昨晚睡的可好?”南石抱著一堆東西走了過來。
秦曉秋在內(nèi)心翻了個(gè)大大的白眼,心想跟那個(gè)南廷羽睡在一起能好到哪兒去?!安诲e(cuò),不錯(cuò)。哎,你東西掉了?!?p> “掉了?”南石回頭去看時(shí),秦曉秋已將東西從地上撿起,拿到了手中,是一幅字畫。
南石看了眼將軍大帳:“少夫人,今日公子爺?shù)男那榭捎泻眯?”
“他要能好就不是他南廷羽了,從昨晚就一直板著個(gè)臉,今早醒了也是這個(gè)樣。我這不趕快躲出來了嗎?!鼻貢郧锉г埂?p> “少夫人你也是,公子爺昨夜想帶你去溫泉泡澡,你怎么不去?白費(fèi)了他那么多的心思,自然要生氣的?!?p> “溫……溫泉泡澡?”秦曉秋這才明白原來昨天南廷羽口中說的那個(gè)地方就是指溫泉。“他根本就沒說,見到我就像頭牛一樣拉著我就走?!?p> “不是吧?公子爺他也真是的。昨日扎營后,他特地去了趟浮萍湖,將那邊大大小小的溫泉都看了個(gè)遍,最后挑了一個(gè)大小位置最好的才回來接你?!?p> “接我?我看未必吧,說不定是接鴻將軍的?!?p> “鴻將軍?天地良心,別說這些日子少夫人你一直在公子爺身邊,就是還沒遇到你的時(shí)候,公子爺也從未和鴻將軍有過什么笑臉的。只要不是談?wù)撜?,平日里鴻將軍說上一二十句話,最好也就是換公子爺一個(gè)嗯或好字。”
“我才不信,鴻將軍可是個(gè)大美人,我就不信南廷羽他能坐懷不亂。”
南石警惕的看了看周圍,壓低了聲音。
“鴻將軍對公子爺有情不假,但公子爺對她根本無意。否則左夜也不會(huì)為了破解鴻將軍的美人計(jì)用匕首刺傷自己了?!?p> “你……你說什么?“秦曉秋驚訝不已,“你說南廷羽腿上的傷是自己刺的?這怎么可能,你又不在場你怎么知道?”
“那些溫泉是無人管理的野泉,本就人跡罕見。就算冒出個(gè)什么匪類,也不會(huì)是公子爺?shù)膶κ?。何況……”南石說著用眼神指了下懷中東西最上方的一把匕首,“這把匕首是公子爺貼身之物,昨夜我發(fā)現(xiàn)這上面粘了血。公子爺?shù)膫谖乙惨娏?,和這匕首的大小正好吻合。所以,只有一個(gè)可能,就是公子爺用自己的匕首刺傷了自己。至于為什么,除了和那迷藥有關(guān)以外,我也實(shí)在想不出別的可能。不過,這也就是公子爺,要是換我……可真不一定能做到?!?p> 南石的推測條條合理,這讓秦曉秋不得不信,沒想到南廷羽竟然會(huì)是這樣一個(gè)男人。
“那又怎么樣,也許他這樣做只是因?yàn)椴幌矚g鴻將軍。他畢竟是富家子弟,也許只是喜歡柔弱,溫雅的大家閨秀。否則他這出外行軍打仗不帶些保命救命的東西,怎么還帶什么字畫?”秦曉秋。
“少夫人,這是我賣給公子爺?shù)??!蓖跄阶吡诉^來。
關(guān)于一個(gè)囚犯如何變成了王少華的侍衛(wèi),王少華自然給了秦曉秋編了一套說詞。而對他說的話,秦曉秋也向來是深信不疑。
“你賣給他的?”秦曉秋。
“嗯,當(dāng)時(shí)我賣的字畫有許多,可是公子爺一眼就相中了這幅?!蓖跄?。
“是嗎?這字畫有那么好?”秦曉秋打量著畫筒,突然發(fā)現(xiàn)了上面的血跡?!霸趺瓷厦孢€有血?”秦曉秋嚇的把畫給扔了出去,被王慕接了個(gè)正著。
“那血是公子爺?shù)?,他就是買畫那天受的傷?!蹦贤⒂鹫f完看了眼王慕,見他一臉的愧疚,連忙又補(bǔ)充?!安贿^,都是過去的事了,也不必提了。你看,這血跡不也早干透了嗎。”
“對了,少夫人,你想不想看看這里到底都畫了些什么?”南石問這話時(shí)心中沾沾自喜。因?yàn)樗翘氐匾辉缇偷戎貢郧锫睹妫缓笥幸獗е切〇|西經(jīng)過她的身邊的。當(dāng)然,那個(gè)畫筒也是他故意讓它從其他物品上滑落到地上的。像他這么個(gè)直性子的人,能想到這些并做的那么自然,他也對自己嘆服不已。他這樣做的目的只有一個(gè),那就是要暗中幫公子爺一把。至于華少爺,他也只能對不住了。
“這不合適吧,隨便看別人的東西不太好吧。”秦曉秋使勁壓制著自己的那份好奇。
“少夫人說的什么話,您和公子爺是一家人,東西還分什么彼此。來,慕兄弟,幫少夫人打開?!蹦鲜?。
“哎,好?!蓖跄饺〕霎嬀恚瑢⒆之嬄归_。
“萬里……風(fēng)光……”秦曉秋識字不多,讀起來也慢。
“曉秋。”王少華的到來打斷了秦曉秋,“那邊有一匹小馬駒,你想去看看嗎?”
“小馬駒嗎?好?。 ?p> “少夫人,字畫你還沒看完。”南石見秦曉秋要走,本想將她再給拉回來將字畫上的詩句看完,誰知秦曉秋卻擺了擺手。
“我原以來是畫,原來只是字,對這些文人玩的詩句我本就不懂,不看了。”秦曉秋拉起王少華的胳膊,“少華,小馬駒在哪兒呢?快帶我去?!?p> “好?!蓖跎偃A搖著手中的公子扇,步子隨著秦曉秋在走,眼卻回頭看向計(jì)謀沒能得逞的南石,揚(yáng)起一個(gè)別有意味的笑。
看了這個(gè)笑,南石才知道華少爺是有意打斷少夫人看字畫。哎,南石輕搖頭:“公子爺,我能幫你的也就只有這么多了,你可要加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