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謝謝?!?p> “他還給我了我一張紙條,上面寫著他得電話號碼?!辈贿^我想沒用。
后面的話,陳以璽沒有說出來,現(xiàn)在很多人會利用轉(zhuǎn)接電話,你打過去可能是其他人接電話,對方通過什么方法之后,就會把你的電話接過去,到頭來,你也不知道對方的電話號碼是多少。
本來剛剛還在想,那個時候的他為什么會來這個酒會,他以前就沒有來過什么酒會,更沒有追什么人,現(xiàn)在來了,他才算是明白了。
剛剛找他買爐子的那人不就是他最懷疑的那個大毒梟嗎?
在當(dāng)時,蔣銘?zhàn)└揪蜎]來過這個城市,到底是哪一步環(huán)節(jié)出了錯,讓事情變了一個樣。
他看著另一個陳以璽快步的走遠(yuǎn)之后,他轉(zhuǎn)過身朝著后臺走去。
工作人員領(lǐng)著他走到了一個小房間,雖然很疑惑,但是他還是跟著進(jìn)了走進(jìn),房間里面還挺大的,當(dāng)看清正中央的坐的那個老人時,心里是更加疑惑了。
今天他一身白西裝,剪裁合體,身形健碩,外表更是無話可說,純潔的白色也更是給他增添了一點少年氣息,臉冷多了此時都變得柔和起來了。
楊千麟楊老爺子此時正威嚴(yán)的坐在沙發(fā)上,他雙手撐在一根雕木拐杖上面,頭上是個龍頭,龍的眼睛珠子是鑲的黑鉆石,烏黑凌厲的樣子,看著都越發(fā)矜貴。
他一臉嚴(yán)肅,全然沒有了剛剛在臺上那樣的友善慈愛。
“坐。”
楊千麟也不跟他多說,就直接說了一個字,此時連一個正眼都沒給他,平時多的是想要巴結(jié)他的人,也沒遇到過像陳以璽這樣看到他還一身自傲的人。
陳以璽挺直著腰板走了進(jìn)來,長腿一跨,還沒等他說什么,自己就已經(jīng)坐在了一旁的沙發(fā)上了。
桌子上有一個蓋著紅布的小盒子,大概就是他要買的那件藏品。
等他坐好之后,楊千麟掀開了那塊紅布。
“陳氏集團(tuán)少班主?陳以璽?”
陳以璽愣了一下,一直都寒如冰霜的臉上突然有了些表情,淡定的眸子里面也稍微有了一些動容,不知道老爺子怎么看出來的,還挺意外的。
“這跟我買這個小爐子有什么關(guān)系?需要實名購買?”
本是無意的一段話,大概是說出了他的心聲,卻引來了老爺子的大笑,聽這笑聲就覺得這老爺子底盤很足,大概還很有幾年的大福要享。
“你爺爺跟我可是好兄弟,可惜他死的早,不然你就是我家的孫女婿了?!?p> 誰也沒看到陳以璽面具底下的那張臉色鐵青的臉,什么時代了,是還要包辦婚姻嗎?
“楊……先生,您到底有什么事?”
“小伙子,我很欣賞你?!?p> “這是我跟你第一次見面?!?p> 楊千麟轉(zhuǎn)過頭,終于給了他一個正視的表情。
“第一次見?看來你記性不太好啊。我跟你爺爺是好兄弟,你我也不是第一次見,不過我今天不是跟你來敘舊的。”
陳以璽實在有點搞不清楚這老頭的腦回路。
“您說?!?p> “你是從未來回來的吧?”
這大概是他來這里聽到的最震驚的話了吧,好久沒有那種內(nèi)心狂跳的感覺了,感覺要跳出來了一樣,連好奇都忍不住了似的。
陳以璽挑了挑眉,將后背從沙發(fā)靠背上移開,坐的更加端正了一些,雙目注視著老人,他盡量表現(xiàn)出一副我不懂你在說什么的表情,但是老爺子能這么說,也一定明白一些什么東西。
想到最后,他也不再裝傻了,此時那雙深色的眸子就變的深沉了一些。
“老爺子,是知道一些什么?”
楊千麟微微笑了笑,笑意里面的東西太多,他根本什么都看不明白。
皺了皺眉,陳以璽看向桌子上的那盞小香爐。
“這樣吧,你找個時間,你來我家找我,然后幫我一個忙,我就把這個香爐免費送給你。怎么樣?”
“老爺子,既然你知道我是從……回來的,那你應(yīng)該知道我是帶著事情回來的,根本沒時間幫其他人。”
“小伙子,別忙著拒絕嘛。凡事都需要商量?!?p> 說完,楊老爺子起身,將一張紙條遞給他,隨后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然后走出了這個房間。
陳以璽接過那張紙條,并把它捏在手中,面色有些凝重,他愣愣地坐在那里,外面又突然走進(jìn)幾個侍者打扮的人,拿起桌子上的盤子便離開了。
今天晚上的漢江星湖廣場很熱鬧,到處都是人,更多的都是兩個三個人一起來的。
湖面印著岸邊的燈光,水光泠泠的,波光反射在臉上,岸邊漫步著一對又一對的閑人,他們的影子悠閑的被映在水面,廣場上也擺滿了煙花。
煙花的形狀被擺的奇形怪狀,現(xiàn)在看也看不出什么所以然來。
看了看時間,還有十分鐘。
湖邊的草地上面到處坐著人,而從遠(yuǎn)處走來的陳以璽有些郁悶,小魚兒又不辭而別了是事實,但是他也說過,如果小魚兒覺得自己找到想做的事了之后,就可以離開,那他現(xiàn)在又在這里來做什么呢?
也是來看煙火的?
他沿著岸邊走,想著可以在這里找到那個活蹦亂跳的身影,齊背的短發(fā)秀秀氣氣的,一雙眼睛似乎有靈力似的,閃閃發(fā)著光,手長腿長的女孩兒應(yīng)該很好找。
然而他轉(zhuǎn)了好半天,倒是認(rèn)錯了好幾個這樣的女孩兒,只是都長得沒有小魚兒可愛,走是走了,那也應(yīng)該好好的道個別。
“砰?!?p> 聲音閃出來的時候,五彩斑斕的焰火也炸開了花,一時間就像照亮了整個世界一般,將他深刻的五官亮了出來,周圍的人一看到那玫瑰一般形狀的煙火,都叫了起來。
熱鬧非凡。
陳以璽到處看了看,特別是逞煙火炸開的那一瞬間,他快速的看了看,但結(jié)果依然失望。
索性,他脫下白色的西裝,一屁股坐了下來。
快速竄入天際的煙火,太過絢爛,因為美好所以消失的時候,人們的失落感就越強(qiáng)烈,它一時照亮了一個世界,滿足不了所有人,但有人會為這樣的轉(zhuǎn)瞬即逝所心動。
其實小魚兒一直以來都喜歡站在高處,因為她能看得更遠(yuǎn)更多,就像站在樓頂看煙花一樣,一個人站在高層,到處都是安靜無聲的,那一束光就像是一雙溫暖的手一樣,將她抱在懷里。
看著那絢爛的煙花一閃一閃的,小魚兒微微張嘴,她伸出手想去抓住它,然而什么都抓不住,到頭來都是一場空。
那五彩的煙火炸開的時候,她的腦海里也快速映入了一張臉。
那張臉一直都是冷冰冰的,但又不止是冰冷,時而開心,時而擔(dān)憂,時而生氣茫然,時而溫柔。
雖然更多的時候,他是沒有什么表情的,但是她覺得那是一張最好看的臉,是一張笑起來很好看的臉。
煙火果然是轉(zhuǎn)瞬即逝的,大概放了十分鐘的煙火,放完之后,天邊又補(bǔ)回到原來的黑不可測,漆黑的像一口漩渦,硬生生的要把人吸進(jìn)去。
小魚兒從屋檐的臺子上跳下來,等站穩(wěn)之后,就轉(zhuǎn)過身準(zhǔn)備離開,但是沒有走幾步,她就眼尖的發(fā)現(xiàn)有兩個男人一左一右的站在大門的位置,他們穿著嚴(yán)肅,面無表情,身高體大的一看就不好惹。
所以一時之間她的表情和心情都是凝重的,因為她認(rèn)出了其中一個就是蔣銘?zhàn)┑闹恚恢倍几谑Y銘?zhàn)┑纳磉叀?p> 他出現(xiàn)在這里了,那么蔣銘?zhàn)┛隙ㄒ苍凇?p> 這個林澤,還真的跟這個男人說了。
“小魚兒!玩好了嗎?是不是該跟我回家了?”
小魚兒吞了吞口水,一雙大眼睛像是剛打磨出來的瑪瑙,她盯著那個黑漆漆的門口,最后在她的緊張之中,從里面走出來一堆人,為首的正是那個笑臉藏刀的男人。
而站在他旁邊的就是二號林澤,他依然面無表情,不薄不厚的鏡片之下都是不可察覺的精光。
而在他們身后是一個一個穿著黑西裝的男人。
看完那場絢爛的煙火,城市一下又恢復(fù)了寂靜,陳以璽在路邊走著,伸腳還踢了踢路邊的小石子,漫無目的。
只是他剛一抬起頭,就看見了那邊一行人正在往車上走,前前后后排了三輛車,最后一個人上了車之后,三輛車便整整齊齊的開走了。
林澤是最后一個上車的,他坐在副駕駛座上面,從后視鏡中看了一眼小魚兒,隨后又將視線移到了倒車鏡中。
他的眸子微微瞇了瞇,隨后轉(zhuǎn)過頭又往后面的小魚兒身上看了看,結(jié)果得到了小魚兒的一個怒視。
林澤笑了笑沒有說話,等蔣銘?zhàn)┥狭塑嚕戕D(zhuǎn)過頭來,對著司機(jī)說了個走。
車子便揚(yáng)長而去。
車子停在了機(jī)場的位置,小魚兒也沒想到,蔣銘?zhàn)H自來逮她,而且那么早就要回去。
“怎么?還想跑?”
林澤在遠(yuǎn)處就看到了一個坐在那里的小魚兒,他緩緩地走過來,像一個清新的少年,白襯衫金色眼鏡,翩翩兒郎無疑。
他微微笑著,坐在了她的身邊。
“你是來監(jiān)視我的?”
小魚兒用余光瞟了他幾眼,就算他看著還挺賞心悅目的,但是一想到這樣的男生內(nèi)心有多可怕之后,連看他都不想看。
“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我,我只是來勸你不要想著逃跑的,你跑的時候都不想想你手下哪些人嘛?”
小魚兒愣住了,她皺著眉頭轉(zhuǎn)過頭,這才拿正眼看他:“什么意思?他們怎么了?你干什么了?”
一臉串的質(zhì)問在她的嘴里紛紛拋出,林澤看著她的樣子,臉上的表情并不怎么好看,嘴角依然帶著笑容,但眼底的慍色有些濃。
“我能把他們怎么?”
也是,她已經(jīng)囑托小七他們不要去招惹林澤,五號也會帶著他們,應(yīng)該沒有惹到林澤,如果不是林澤,那就是那個男人了。
遠(yuǎn)處,已經(jīng)辦好登機(jī)手續(xù)的蔣銘?zhàn)┱谙蛩麄z招手,示意他們可以起身了。
小魚兒站起身來,她知道這次是真的跑不掉了,剛剛她一個人坐在這里,雖然到處都有人在盯著她,但是她依然可以自己跑掉,現(xiàn)在她知道她跑不掉了。
因為就算她不顧自己也該顧及一下小七他們,她手下的人她一個都不允許被傷害。
“他們倒只是受了些皮肉之苦,你倒是好好考慮一下你自己吧,你回去只去之后,怕是要被關(guān)進(jìn)繳械制毒窩點?!?p> 林澤跟著站起身來,他在她的耳邊低聲說著,說完,他從小魚兒的身邊走過,走過的那一瞬間,他的笑容立馬消失在臉上,就仿佛從沒有過表情一樣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