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路漫漫：高歌挺進（二）

　　紅小魚打開大門，哥哥、白玲嫂子、白玫小妹和五歲的小侄子蠔蠔一并冒了出來，蠔蠔奶聲尖叫著，“姑姑好——厲害！祝賀姑姑成為大明星！”

　　紅小魚把他們一行讓進了屋內，笑著說，“小馬屁精。你去看了嗎？”

　　蠔蠔大叫著說，“我媽媽和小姨都去看來，還拍了好多的照片呢?！?p>　　紅小虎問小魚，“爸爸呢？沒在家?。俊?p>　　紅小魚說：“我不知道。媽，爸呢？”

　　買媽媽說，“下午出去了。說去買什么東西，估計也快回來了?！?p>　　紅小虎和白玲他們一家去了自己的房間，白玫臨時住在以前紅小魚住過的房間，一會白玲除了說，我們一起幫著做飯吧？買云娜說道：“有郭媽和李阿姨呢。不用了，你們吃什么盡管說吧?！?p>　　白玫小姐走到大廳的中間，叫了一聲，“蠔蠔！”

　　紅小魚聽到了這聲尖叫，買云娜也快速的跑到了大廳，只見蠔蠔從二樓回廊的空隙間，伸手要去摘附壁掛著的花瓶里的菊花花。而回廊的兩只立柱間的距離稍大，白玫擔心他跌落下去，所以大聲呼叫。

　　孩子在叫聲中顯得不知所措，買云娜快速跑向二樓，從孩子的身后，輕輕喚了聲，“向后退，到奶奶這邊來?！焙⒆禹槒牡霓D過身來，撲向奶奶的懷抱。買云娜順勢把他抱到了一樓來。

　　紅小魚對這個張揚的小姑娘本來就不待見，見她行為乖張的樣子，心里覺得好笑又好氣，“你能不能別見到什么就打呼小叫的。你是個女孩家，況且學習的還是空乘服務行業(yè)，能不能注意點形象，矜持的，淑女點不可以嗎？”

　　白玫被說的羞紅了臉。喏喏的說道：“我從網上看過這樣的案例，小寶寶從護欄里能竄出來呢?！院笪視⒁獾??！?p>　　買云娜問蠔蠔，“寶貝，你剛才伸手想干嘛??？”

　　蠔蠔達道：“我去取那束菊花?！?p>　　買云娜：“取菊花干嘛用哪？”

　　蠔蠔：“我要把它作為禮物送給姑姑，祝賀她取得的好——進步、成績。”

　　買云娜笑了，“好成績。真是個懂事的孩子。為什么會想到這些呢？”

　　蠔蠔：“爸爸媽媽都買禮物了，沒有替我給姑姑買。我要自己做一個?！?p>　　紅小魚看著他粉嫩的小臉，閃光的眸子，心都融化了。在他的小小心靈里，她就是他的可親的長輩和親人，他沒有任何的防范、虛偽、狡詐和戒備。紅小魚親親他的小臉蛋，柔聲說道：“謝謝啦寶貝。我已經收到了你最珍貴的禮物了?！毕栂柲搪暷虤獾恼f，我沒有夠著。

　　紅小虎從和白玲從樓上下來，白玲幫著云娜及郭媽她們做飯，小虎在大廳的沙發(fā)上坐下，和兩個妹妹閑聊。

　　這個男人雖然左腿天生殘疾，但并沒有影響到他的英俊的容貌和超凡逼人的氣質。他面容俊朗，目光深邃。看似儒雅平和，實則凌厲深沉。他主要和紅小魚談到小魚工作范圍內容和演出方面的一些常規(guī)性問題，小魚一一表達了自己的看法和觀點。對于首演成效的問題，他們也討論了一番。

　　紅小虎：“我還是比較看好這一塊的。和體制結合，是我們的基本特色和運營體制，當然我們最終是適應和引導市場。這和我們企業(yè)有諸多相類似之處。”

　　紅小魚：“誰說不是呢?，F(xiàn)在想下線也不太可能了?！?p>　　紅小虎：“你還有打退堂鼓的想法嗎？”

　　小魚：“我啊——嗯，還真有。主要是對他們這些人沒有多大的信心。不過也不好說，目前看，還算可以。就是不知道下步怎么樣？還有，就是小胖他們家懂的人也不多，我看都是頭腦風暴的決策方式。粗放型的。”

　　小虎：“你們的治理結構不是都經過研判和論證了嗎？應該不會有問題的，也不是他們就定盤了吧？”

　　小魚：“你不知道他們家。從治理能力上看，還純屬于一個家族式的傳統(tǒng)型的治理模式。有些時候不好認定，畢竟他們有絕對控股權和話語權?！?p>　　紅小虎沉默了。這個男人其實并不健談，務實應該是他的風格。

　　紅小魚和哥哥敞開心扉談天的時候并不太多，她總覺得隱隱之中有種難以明說的隔膜，但是，她卻一直感受到了除了父母就是哥哥給予她的那種沉靜的感情——兄妹之間的純真的愛?！@種感覺從未靠近，卻從未離開！

　　白玫在此聊天的過程中也曾插話，問問，演戲是不是有種特棒的感覺？紅小魚答道，還好吧。沒有絕對怎么樣？我們是話劇，不是現(xiàn)代的玄幻劇什么的，又是飛又是大鬧的。就是中工作，沒有那么的新奇。

　　幾個人正在聊著，紅父紅俊成笑容滿面回來了。

　　紅家兄妹和白玫都站起身來，和紅父打招呼，紅父手里提著一袋物件，紅小魚去接過來，打開看看，是幾條肥碩通紅的江鯉，打趣的和紅父說道：“老爸，你這就不夠意思了吧，你怎么能把我給捉回來了，難道準備蒸吃了我不成？”

　　大家都哈哈大笑。紅俊成笑著說道：“你說你成了鯉魚了？真是做美夢吧。你只不過是條還沒有長大的'混子'（草魚）罷了。別抬高自己了?！?p>　　紅小魚嚷嚷道：“聽聽，您們聽聽。有這樣扼殺一個未來藝術大家的嗎？一個藝術家的培養(yǎng)需要一個高貴的環(huán)境和平臺。我啊，看來是出師未捷身先死嘍。”

　　大家又是一陣嬉笑，買云娜揚起鼻子，嗤笑她，“偉大的藝術家都是自己封的嗎？那叫炒作?！?p>　　紅小魚大言不慚的說道，“你說的很對，現(xiàn)在就是要老炒作藝術家，炒焦了就有名氣了?！?p>　　紅俊成正色說道：“奇談怪論。對藝術和真正的藝術家要始終心懷崇敬。那是你的職業(yè)。有些問題是不可以調侃的。這也是家教！OK？”

　　紅小魚白了一下眼，OK。

　　廚房緊張的忙碌了一會兒，準備開飯。

　　蠔蠔被安排在奶奶和媽媽中間，紅小虎和白玲坐在一起，紅俊成坐在正坐，和小孫子正對著面。紅小魚和白玫坐在一起。齊備好碗筷和各種器皿，紅酒已經開啟在一旁醒著，大家端坐著，蠔蠔嚷著吃個蝦子，白玲不許。蠔蠔想裝哭，紅小虎瞪眼低沉的叫了一聲：“屁屁癢了嗎？”蠔蠔立即安靜下來。

　　紅俊成說道：“今天高興，一家人聚聚。什么事情大家也知道了。我們的小魚同學呢，經過自己的努力，開始走向真正藝術的道路上來了，這是她的所愛，我們呢，祝愿她一路高歌猛進，事業(yè)有成！……來，先干一杯，以表祝賀！”

　　大家隨著紅父的倡議，一致像小魚祝賀。小魚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還是家好啊，溫暖。

　　紅父又提杯倡議，“大家都知道，我們家的小魚呢，長這么大啊，從來很少有正調的啊……”他正在發(fā)表這樣的演說，別小魚打斷，“爸——爸！爸！爸！哪有你這樣說人家的？”紅父不理她，繼續(xù)說，“我們一家都慣著她。強勢霸道、任性浮躁……這是我一直以來的印象，一個父親的印象。但是，通過他們弄出來的這個劇目，我覺得對她的印象應該改變了或者說要與時俱進了。對了——來來來，我們先為小魚的進步再干一杯！”

　　兩杯過后，大家開始敬長輩，然后輪番敬賀小魚，小魚來者不拒，一一囊收。又互相敬酒致意。小蠔蠔最后爬到了爺爺?shù)耐壬?，嚷嚷著爺爺也喝一杯?！患胰似錁啡谌?，好不和諧。最后，紅父總結發(fā)言：“俗話說啊，外邊的世界很精彩，外邊的世界很無奈。不管是什么樣的家庭出身，奮斗都是永恒的話題，至少我是這么認為的，也是這么來踐行的。其中最為突出的例子就是，呃，小魚，就是你的哥哥。你哥哥就是你的最好的榜樣，他絲毫沒有沾染上所謂富家公子哥的任何習氣。家庭的出身，只是個好的平臺，對成就事業(yè)和理想會起到一定的作用，但是絕不是決定性的作用！外面很是復雜，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去。為名為利是人的本性。這點，作為你來說，應該已經領悟了，不用我多說了?！?p>　　紅父大概多喝些酒，話語滔滔不絕，“這兩天，我接到很多人的電話和信息，有領導的，有好友的，對你們這個還是比較看好的。所以說，我們作為家人還是極力支持的，但是我們的支持力量也是有限的，未來的路還是要靠你自己好好的走。我看了你的角色演繹，確實說，出乎我的意料。真的不錯?！恢滥銈儸F(xiàn)在治理能力和發(fā)展前景將會怎么樣，啊，我和你哥哥商量了一下，如果可行，再追加些投資，太少了，恐怕沒有話語權，畢竟從經營角度上講，構建一個優(yōu)質的平臺，培育藝術家，比個人單打獨斗要好的多嘛，你說是不是？小虎，嗯，小魚？”

　　紅小虎沉靜的說：“好的爸。我會安排好的。”

　　紅俊成補充一句，“調研一下藤園在這方面的實際投入額度和治理水平。老范人愛裝個面子，深入了解下龔老先生的意思喲?！?p>　　紅小虎邊點頭稱是，邊端起杯，示意小魚也端起杯來，最好一杯酒共同致敬辛苦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