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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在回C城的道路上勻速行駛著。
曲文拿起手機刷起了朋友圈,看著表哥表姐們發(fā)的惺惺作態(tài)的悼詞,把他們一個個的都屏蔽掉了。
突然一張照片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是一張床照。照片上女子媚眼如絲,潔白的被子蓋住了胸口,女子頭輕輕地靠在一個男子肩上,男子赤裸著上身,臉上被蓋上了紅紅的小草莓圖片,但曲文一眼就認出了那是幾個小時前才給他打電話說了愛她的方澤。
徐浩感覺到了旁邊曲文的情緒有些不對勁,拿過她一直盯了許久的手機,看見圖片猛地踩了剎車。
徐浩將車停靠在路邊,看起來異常認真地道:“你還好吧”
“沒事”
他把手伸到曲文面前說:“打吧,要是什么都憋在心里,你會承受不了的”
曲文雖然不太相信方澤會做對不起她的事兒,但眼淚不自覺地就流了出來。
“徐浩,要是法律規(guī)定打死你不犯法的話,我早就下手了”
于是曲文一邊笑著,一邊著流淚朝著徐浩的手臂狠狠地咬了下去。
……幾個小時前,朱麗作為總經(jīng)理秘書陪著總經(jīng)理跟方澤的公司去談業(yè)務(wù)。她早就知道前來接洽的人里有方澤,這個總經(jīng)理是靠著酒瓶子坐上這個位置的很是能喝。
朱麗囑咐服務(wù)員要一直上酒,酒不能停。果然,方澤這邊的人全部倒在了酒桌子上,一個不剩。
而朱麗這邊也只有朱麗和總經(jīng)理還清醒著,朱麗把總經(jīng)理送回了房間后塞了小費讓服務(wù)員幫忙把這些人一個一個送回酒店房間。
她自己單獨扶了方澤回房,方澤不勝酒力頭很痛,身體也沒什么力氣,但是意識仍然存留。當(dāng)朱麗湊過來想要吻她的時候他用盡力氣一把將她推開,并走進臥室從內(nèi)鎖上了門。
朱麗靠在臥室門外靜靜地流淚,她聽著方澤給曲文打電話,聽著方澤說愛她,然后聽著方澤沉沉睡去后平穩(wěn)的呼吸。
那是她從小就喜歡,小時候還說要嫁給他的方澤哥哥呀……她怒從心底起。跑下去叫了酒店大堂經(jīng)理,經(jīng)理認識他,剛剛開了好幾間房給一撥喝醉的人。
經(jīng)理問他:“女士,需要幫忙嗎?”
“我男朋友撒酒瘋,把自己反鎖在臥室里,又吵又鬧又吐,我怕他出什么事,你能幫我打開臥室門嗎?”
酒店大堂經(jīng)理看著她著急的樣子,擔(dān)心那位把臥室里搞得太糟糕,也怕他真喝醉了出什么事,酒店還得擔(dān)責(zé)任,他只猶豫了幾秒鐘就打電話叫了一個人跟著他去開了門。
開門之后,經(jīng)理呼了口氣,還好沒什么大事:“那您好好照顧你男朋友,我們就不打擾,先走了”。
朱麗在方澤的床邊坐了一會兒,想起她們小時候的許多事情,她、方澤、還有肖一,她們?nèi)齻€人總在一塊兒。她高中畢業(yè)因為家里安排她去國外讀書,才與他們分開。那個叫曲文的女人才認識方澤幾天哪,就讓他那么牽掛。她感覺心上缺了一大塊兒,空落落的。
嫉妒使她的面容扭曲。
她將方澤的上衣脫光,特意去浴室用熱水沖了把臉,將自己的上衣也脫掉,用潔白的被子輕輕捂住胸以下的位置,拿自己的手機開始擺拍。
挑了她最滿意的一張,給方澤臉上欲蓋彌彰的蓋了個小草莓圖片。臉部完全遮住,但認識他的人一定能很快分辨出來,然后給圖片配了兩個字‘愛你’就發(fā)布了朋友圈。她早就有曲文微信,在朋友圈設(shè)置了只許曲文一個人能看。
然后給方澤蓋好被子輕笑一聲,回了自己房間。
徐浩開著車剛到C城,一下車,他就被人從背后一棍子敲暈了。
徐浩和曲文被堵住嘴蒙了眼綁著扔在了一輛黑車里,女孩子不被敲暈也容易被管制住,所以曲文沒被敲。他們被搜了身,身上手機什么的都被丟進了垃圾桶,清醒的意識讓她有些害怕,她們兩人都沒有得罪過什么黑道上的人,不知道這些人是何來歷。
?!娫掆忢懫鹑缓蟊唤悠?,電話那頭的聲音很靜,只聽到一個老頭平緩地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聲音說到:“彪子,哦,不對,現(xiàn)在應(yīng)該叫你徐遠征,怎么樣,我還記得你,那你應(yīng)該也還沒忘了我吧,我們的可可不知道在天上過得好不好呢,要不你先幫我去看看?”
徐遠征掛掉了電話,他想起了可可和他的婉婷,兩個多么好的女孩子啊,在如花一般的年紀(jì)里就這樣突然地凋謝。
徐遠征是徐浩的舅舅,說起徐遠征那要從很久很久以前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