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麻雀很是滿意地看著坐在地上的兩個愚蠢的人類,撲撲翅膀離去,身留功與名。
平日里就被這群人類欺負夠了,現(xiàn)如今有個名頭可以欺負回來,而且有大佬收拾后局,這群膽子肥了的鳥一個比一個賣力兇猛。
第一次被鳥屎環(huán)繞的江川意味不明的看了眼旁邊已經(jīng)呆滯掉的人,聽說上次別人也是和他在一起遇到攻擊的,他有點無奈的笑了笑:“我說,流哥,你確定你真的沒有捅鳥窩嗎?是不是你不小心得罪了人家,自己不知道啊,你好好想想?!?p> 靈魂出竅后好不容易回歸,自從上次被襲擊后,他就對鳥這類東西過敏,這次……
他死了。
他抬起頭,恨恨地咬牙:“我要知道還會這個樣子嗎?我又不是鳥,我要能聽懂他們的話,知道到底是捅了哪個鳥窩,得罪了他們,我肯定用金子做個窩賠給它,給它磕頭,上香,行了吧!”
江川:……
陶姜聽到聲音趕出來的時候,就光看到兩個頹廢的人和一堆鳥屎,環(huán)顧四周,并沒看到那只罪魁禍首的鳥。
看來這鳥是飄了啊,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zhàn)她的底線,沒教育好貌似有她的責任,畢竟這項行為是她開創(chuàng)的。
完了,現(xiàn)在看見這兩個人類愈發(fā)心虛了,要道歉的人也從一個,變成了兩個。
唉!
“你們,要不要去洗洗?”
地上的兩人抬起頭:要,當然要,這樣還怎么去上課?。?p> 這破橋的位置偏僻,方圓幾公里,荒無人煙,入目而望,連棟像樣的建筑都沒有,更別說賓館了。
陶姜提出的“洗洗”,這是必須的,只是,看著這波光粼粼的河面,露天啊!這兩個大好青年還真做不出來這樣的事。
江川悄悄瞥了一眼旁邊停著的黑色路虎,下一秒,就被眼神警告了。
魏流:想死?
江川:不敢,不敢。
陶姜沒感受到兩人之間的暗流涌動,看他倆沒動彈,好一會才明白過來:“那遠處不是有個廁所嗎?平時基本沒人的,你們?nèi)ツ南磫h?”
額……
“好,好的。”兩人這才意識到,這站著個在這住了好幾個月的原住居民,人肯定也要洗澡啊,都不知道問一聲,腦子簡直是被屎糊住了。
洗澡的的問題解決了,可……
魏流:“這衣服咋辦?占滿鳥屎的衣服我不穿。”
江川:“那上哪買衣服???我也不穿,都一股屎味,嘔!我不行了!”
洗個澡咋還這么多事,看著他倆磨磨唧唧的,陶姜忍不住催促:“你倆就別管了,趕緊去吧,橋洞里有衣服,應該夠你倆穿的?!?p> 說完擺擺手,轉(zhuǎn)身就走,明顯的不耐煩。
再一次心塞!
江川小聲嘟囔:“她的衣服?我不要?。 ?p> 魏流看了他一眼:“你還有得選嗎?裸奔吧你!”說完沖著那個正在爬橋的人喊:“陶姜,記得拿洗頭膏,洗面奶,毛巾啊!”
……
沒人回應。
兩人走到傳說中的廁所,看了看,確定是真的沒人來,連地上都積了一層灰。
江川一進去就擰開了水龍頭,嘩啦啦的,還好有水,盡管這水涼了點,也還算湊合。
魏流看了看周圍,水龍頭一排,空蕩蕩的,看著那邊還在洗手的人,神色復雜:“你去隔壁?!?p> 江川聽到這話,十分不解,抬頭轉(zhuǎn)向他:“憑啥啊,隔壁是女廁所!”
太過分了,竟然讓她去女廁所。
然后,魏流接下來說的話,讓他不得不去女廁所了。
他才不要兩個男人在一起洗澡,那畫面,想想就惡心。
沒人在身邊,這倒是自在了一點,魏流打開水龍頭,低下頭對著沖了沖,就聽到外面陶姜的聲音。
那邊江川也聽到了,兩人趕緊走出去。
當看到她抱著的那些東西,都有點一言難盡。
本來不該有期待不是嗎?哦,他們目前還不知道這些衣服的來源地—垃圾桶,要是知道的話,那可就精彩了。
魏流深吸了一口氣,率先搶過一件看起來稍微不那么辣眼的衣服,然后看著江川落后一步,對著衣服哀嚎的樣子,心態(tài)莫名好了點,人啊,沒有對比就沒在傷害。
陶姜懷里還多余一件,那辣眼睛的程度,讓兩人都沒選,就見她拿起衣服兩邊,用力一撕,衣服就和衛(wèi)生紙一樣一分為二。
看到這操作,兩人不約而同地倒吸了一口氣。
陶姜:“喏,毛巾?!?p> 剛還納悶怎么沒有毛巾呢,這下齊活了。
“沒有洗面奶,洗頭膏嗎?”看她懷里空蕩蕩的,江川還是不死心的問了一句。
陶姜:“哦,有的?!?p> 把手伸進褲兜里,掏啊掏,掏出了一塊,已經(jīng)用了一大半的洗衣皂。
“省著點用吧,一塊肥皂好幾塊錢呢!”
魏流已經(jīng)把頭默默偏到一邊了。
江川沉默半晌,回答:“好的。”
又看了一眼在旁邊裝柱子的人,掰開肥皂,分了一半過去。
魏流接過肥皂,兩人都不發(fā)一言,只不過在與彼此的眼神交匯中,都不約而同地感受到了對方眼中蘊藏的深意。
這種時候,就別瞎講究了。
陶姜本來送完東西就回去的,可是被兩人要求在這看著點人。
這大馬路上連只鳥都沒有,哪有人?
無聊!只能和綠化帶里的植物聊聊天打發(fā)時間了。
好在這有棵桂花樹挺不錯的,它是從別的地方移栽過來的,出生的時候被人群照料過,也算是見過世面的人,與那些野生野長的小野花小野草不同,它懂的也多,最主要的是還會唱歌,這神奇吧。
每次陶姜洗澡的時候,它都會給她唱歌助興,只不過從頭到尾,都只會一首歌《世上只有媽媽好》。
聽說這首歌還是它小時候有幸聽照顧它的人類唱的,它就跟著學會了。
有這種技能在手,讓它一躍成為這一帶動植物的新生代偶像。
聽著它一成不變的歌聲,陶姜已經(jīng)在考慮買手機之后要給它放各種歌聽了,豐富豐富業(yè)余生活,要是能讓它學會講相聲就好了。
半個小時后,這首歌已經(jīng)無限循環(huán)N次,兩個男的才慢慢磨出來。
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秒,然后選擇轉(zhuǎn)頭。
陶姜摸著空蕩蕩的肚子:“你倆這澡洗的也太慢了吧,有那么臟嗎?為什么我每次只要五分鐘就能搞定?”
兩人好想反駁一句:那是你變態(tài),你要是渾身鳥屎也得洗這么久,要不是在這不方便,自己肯定是要洗上一兩個小時的。
可惜話到嘴邊就變了:“嗯嗯,身上有點臟?!?p> 見她兩空手出來:“你們的衣服呢?”
“在,在里面啊!”江川下意識回答。
看了她一眼,似乎是了解了她的尿性,魏流選擇閉嘴。
“怎么不拿出來啊,放里面干嘛?”說著就往里走。
魏流趕緊拉住她:“不要了,那衣服太臟了?!?p> “臟了洗洗不就行?好好的衣服,不要多浪費??!”
可惜兩人死命的搖頭,還阻止她去拿衣服。
魏流先把肥皂拿出來,江川看到了,也趕緊掏出來給她,陶姜終于不再執(zhí)著于衣服,拿著肥皂回去了。
看了一眼,覺得還是不大保險,魏流又回車里找了個袋子出來,兩人捏著鼻子嫌棄地把占滿鳥屎的衣服裝進袋子里,回頭扔遠點,是生怕這姐姐再給撿去洗干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