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外面下了雪誒!”
窗外不知何時飄起了雪花,一片片的,紛紛揚揚,從空中灑落,北方的冬夜溫度很低,雪花能維持住原本的形狀不化,不一會,地面就積起了一層薄薄的白雪。
小梅是南方人,看到下雪,眼里都是抑制不住的興奮。
“你明天再收拾吧,我要睡覺了。”
反正一時半會也搞不完,看著她出門時欣喜的背影,陶姜有點納悶:有那么高興嗎?她怎么沒啥感覺?
下雪天多冷??!還不如窩在床上看電視呢。
大黃這只貓也不知是啥時候溜進來的,看她進了被窩,也一下子越到床上,直接鉆進她懷里。
這貓是越來越大膽了!
大黃看著她的臉,來了一句,“我渾身都是毛,抱著多暖和啊!天然的暖手爐??!”
“……”
陶姜伸手擼了兩把它的毛,暖烘烘的,還湊合。
于是一人一貓就縮在被子里,愉快的看起了一部古裝宮廷劇。
里面的娘娘也養(yǎng)了一只貓,天天給它順毛。
沒想到大黃看到后,想的還挺美,“我要是在古時候,那絕對就是皇后娘娘的愛寵,多好??!天天一堆人伺候?!?p> “就你?”
陶姜是真不想打擊這只自信心爆棚的貓,沒有一點自知之明。
“人家娘娘養(yǎng)的都是名貴品種,藍眼睛純白毛的,你不知道自己長的丑嗎?對了,你是不是串啊?”
“……”
惡毒!連夢想都要被貓身攻擊,大黃很想噴她幾句,可話都到了嘴邊,想想還是算了吧,現(xiàn)在是吃她的喝她的住她的,它還是死皮賴臉的耍賴跟進來的,還有尼克斯那家伙一直虎視眈眈的想把它趕出去,它還是蠻清楚自己的地位的。
咚咚!咚咚!
窗外傳來了一聲聲敲玻璃的聲音,陶姜不想下床,看了一眼懷里的貓,“大黃,你去聽聽那家伙要干嘛?”
……
大黃只好跳下了床,由于拉上了厚厚的窗簾,所以它從簾子底下鉆了進去,擱著一層玻璃,與外面凍的微微有些發(fā)抖的麻雀對視。
“老大呢?怎么是你?”
哪怕聲音冷的有些抖,它的語氣也不大好,這只自私的貓一來,就厚著臉皮經(jīng)常黏到老大身邊,成為了佟家大院所有生物最討厭的對象。
大黃習慣了它們的態(tài)度,無所謂,反正不疼不癢的,而且,論吵架,它喵的還沒輸過誰。
這會兒看到這只傻鳥,忍不住嘲諷它,“老大才不管你們那些小事呢,你當她一天天閑的啊?!?p> “嘶,你這只丑貓,趕緊把老大叫出來?!?p> 說著說著這傻鳥還就跳腳了,小小的身子感覺可以一口吃一個!
“有什么事快說,我現(xiàn)在是老大的代理人,我會把你們的訴求告訴她的?!?p> 小麻雀:看它那快要昂上天的貓頭,給你啄爛信不信?
它兩的對話陶姜都聽著呢,反正每天都要來這么一出,早就習慣了,打死都不出被窩,但還是朝窗戶那邊喊了一句,“有什么事快說?!?p> 小麻雀立即扯開了嗓子喊了起來,“老大,老大,那個叫魏流的人類在外面的林子里睡覺?!?p> 嗯?
刷的一聲,窗簾就被拉開了,陶姜的身影忽然出現(xiàn)在窗前,這突如其來的一下子,把大黃嚇得從窗臺上掉了下來:她是怎么跑這么快的?
被陶姜盯著,小麻雀趕緊把看到的說了出來。
它本來是去找前排別墅里的八哥聊天來著,然后半路上碰到了戚家高冷的大黑貓,它就想套套近乎,跟了一路,可黑貓還是一如既往的不搭理它,不知不覺到了別墅區(qū)最邊緣,它在路邊的樹頭上休息,接著就看到了坐在車里的一個很眼熟的人,它就又跟著車子一路回來了,魏流在佟家門口下了車,望了好一會老大家的大門,隨后轉(zhuǎn)身進了外面的小竹林,不知怎的,找了塊空地,就直接趴那睡下了,這么冷的天,它怕人會被凍死,所以趕緊來通知老大。
小麻雀以前是把魏流當成敵人的,自從上次搗亂被陶姜教育后,它知道了這人是老大的朋友,所以不能真讓人凍死在林子里。
陶姜聽完后,轉(zhuǎn)身去衣帽間套了件厚外套,戴好帽子,穿上厚厚的雪地靴,一副準備出門的樣子。
大黃跟在她身后去湊熱鬧,然后就見她門把手擰到一半停了下來,又回來到了窗臺,對著窗外正打算回窩睡覺的小麻雀說:“你想個辦法把院子里的攝像頭都給遮一遮?!?p> 小麻雀愣住了:院子里可有七,八個攝像頭?。∷趺慈フ??
老大這個想法挺難實現(xiàn)的吧!它的腦子好像想不出解決的辦法,而老大,并沒有告訴它要具體怎么做。
關(guān)鍵時刻,還是那只丑貓?zhí)嵝蚜怂?,“你帶著鳥和老鼠去把院子里的線路給啃了唄,這種事你們不是挺熟的嘛?”
哦!是挺熟的,小麻雀點點頭。
于是,十分鐘后,整個院子突然陷入了一片黑暗,某個角落里,一群老鼠和麻雀都氣喘吁吁的倒在地上,時間太急,啃的太快,嘴都累癱了,估計接下來一年都對啃電線這件事有陰影了。
“砰砰”
敲門聲響起。
陶姜剛打算去開門,就低頭看到了自己身上穿的衣服,趕緊鉆被窩去了。
“我已經(jīng)睡下了?!?p> 門外是金雪,聽到她說話的聲音沒什么異常,就放心了,“哦,沒事,你睡吧?!?p> 雖說房子里沒停電,但院子外面一片漆黑,她怕寶兒害怕,就過來瞧瞧。
回去的時候正好碰到了樓梯口的大兒子。
“寶兒沒事,已經(jīng)睡了,回去吧?!?p> “哦!”
陶姜從床上爬起來,偷偷打開窗戶,在窗外老香樟樹的幫助下,爬了下去,然后在黑暗里,避開人,翻墻出了門。
這一代綠化還挺好的,植被茂盛,就這竹葉林,占據(jù)了湖邊一大片,就是當個景看的,平時壓根就沒人過來。
在小麻雀的帶路下,陶姜找到了躺在竹林深處的魏流,這家伙還以為是在家里睡覺呢,把黑色羽絨服脫了下來當成被子蓋在身上,露在外面的皮膚凍的通紅也不見醒來,也不知躺了多久,身上臉上都覆蓋了一層薄雪,估計再晚來一會兒,真會被凍死。
睡得跟死豬一樣,陶姜直接上腳踹了一下,毫無反應,不會是凍暈過去了吧?
她微微俯身,想查看他的情況,剛一靠近,一股刺鼻的酒精味倏的沖進她的鼻腔,猝不及防的打了個噴嚏,有幸因酒精過敏住過院,她對這玩意格外敏感。
這是喝了多少?
陶姜沒考慮更多,直接把他扛起來往回走,也不能讓他凍死在這不是?
然后,她就把魏流扛回了房間,扔在地毯上,還好心的給人蓋了床被子。
幸虧她力氣大,不然還沒辦法帶這么重的人爬窗戶回來。
看著地上睡死過去,還在打鼾的人類,陶姜腦子里一直在思索一個問題:她干嘛要偷偷的?還把他放到了自己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