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小雨
拍攝還在進行,昨天嚴老師教的,陳實還歷歷在目,等會就到了學以致用的時候了。
10號陪審員:“你們就說吧,咱京城什么時候開始亂的?不就從這幫豫人進了京以后咱京城開始亂了嗎?”
11號陪審員帶著地方腔調道:“豫人咋了,豫人招你了?”
10號陪審員:“你怎么了兄弟?”
11號陪審員:“我就是豫人!”
有那味了,陳實心想。
陳實想著,呼吸口氣將自己代入到角色本身。
1號陪審員道:“下一位?!?p> 陳實低著腦袋,頭發(fā)蓋過額頭,冷著臉道:“我繃會兒。下一個。”。
卓智鑫看了眼陳實,然后笑著看向嚴才英道:“聽完那個孩子們介紹完案情啊,我覺得這個富二代是殺人犯?!薄?p> 嚴才英笑問道:“原因呢?”。
卓智鑫答道:“因為證人沒有說謊的動機啊。他聽這兩個父子激烈的吵了一架。”。
嚴才英點點頭。
卓智鑫繼續(xù)道:“在晚上七點鐘左右,哎呦,我好像哪說得不太對?。 ?。
嚴才英解釋道:“是八點,不是七點,這個老人反映說啊,他聽見了激烈的爭吵聲,但是聽并沒聽清楚這個爭吵內容,而且這個老人這證詞對這個富二代相當不利。你看他說是死者是富二代的生父。經(jīng)常來勒索這個孩子,跟他要錢,每次都會發(fā)生激烈的爭吵,而且經(jīng)常把這個孩子罵的非常難聽。
通常看到的結果是這孩子非常生氣的一摔車門就走了。
但是
這能證明什么呢?”。
卓智鑫笑道:“通過激烈的爭吵之后殺人,這不是作案動機嗎?”。
嚴才英繼續(xù)解釋道:“你說這是作案動機,剛才在法庭上有一小男孩也這么說過。”。
卓智鑫笑道:“哦,那是我兒子?!?。
嚴才英道:“可我覺得他說的不對?!薄?p> 陳實低著腦袋聽著他們對話,心中搖擺不定,一邊是有罪,一邊是無罪。重新梳理下事情的經(jīng)過。
富二代小時候被親生父親拋棄,然后被現(xiàn)在的養(yǎng)父收養(yǎng),養(yǎng)父開始的時候是沒有錢的,后來通過自己的努力成了富豪。
因為親生父親是個賭鬼,得知自己曾經(jīng)拋棄的兒子成為了一個富二代,也因此經(jīng)常向兒子索要錢財,然后兒子每一次都跟親生父親大吵大鬧。
一次意外,他殺了親生父親。然后被一個女的從車廂中看到了經(jīng)過,樓下的樓頭也聽見了。
可以說是鐵證如山,但是現(xiàn)在被八號陪審員一說,陳實心中開始動搖。
嚴才英道:“一個人不太可能因為說,才跟見了幾面的生父,吵了幾架,被罵了幾句,就動手殺人?!薄?p> 4號陪審員是一個房地產(chǎn)商,他道:“這還是能說的過去的,正是這一次一次的辱罵,會把一個人的情緒壓到一個點上。
而我們都知道,每個人的心里都有那么一個點。
誰都不能碰觸,一碰觸它就會炸?!薄?p> 一號陪審員看著卓智鑫道:“你說完了嗎?”
卓智鑫回道:“我能再說兩句嗎?”。
一號陪審員:“當然?!?。
卓智鑫點點頭,然后看向嚴才英道:“是這樣,我不同意你的結論,但是我贊賞您的態(tài)度。”
卓智鑫豎起一個大拇指,繼續(xù)道:“我是急診科醫(yī)生,在工作當中有時候碰到這種情形,有的病人,已經(jīng)認定是腦死亡了身上插滿了管子。
看上去非常痛苦,他的家屬就更痛苦。
他們討論以后呢,要求放棄治療。
盡管我覺得這個生命已經(jīng)是不可逆的了。
但是這個時候,要我同意,家屬的意愿,當然也是沒有法律障礙的時候,我仍然覺得非常艱難。”
說到這,卓智鑫看了眼7號陪審員,道:“尊重生命!”。
他知道7號陪審員是個小賣部老板,同時也是被迫參加這次陪審的。
但是即使是被迫的,7號陪審員對這個案子隨意的態(tài)度讓他很不舒服,他就想著草草的了事,大家都投有罪得了,皆大歡喜。
他就沒有認真思考過,這是一個生命,一個鮮活的生命,是投票是好投,但是你的投票可是關乎著人家后半輩子呢!
雖然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是常態(tài),但是這不妨礙我瞧不起你這種把生命當兒戲的人。
7號陪審員扣著腳丫子,突然感覺到有人在看著他,回頭一看是卓智鑫,他不解。
卓智鑫不再去看7號陪審員,笑著看向嚴才英道:“這就是我贊賞你態(tài)度的原因。
我再表一次態(tài),我還是認為這個富二代是有罪的。
我說完,下一位?!薄?p> 陳實看著7號陪審員,低下頭冷笑一下,想到曾經(jīng)就是多出了7號陪審員這種人,使得他蹲了冤獄。
心中感嘆,如果當時像嚴才英這種人能多一點,冤判是不是就不存在了?
7號陪審員看著在場的眾人,笑了笑,道:“到我了。
其實吧,你們哥幾個都說點上了,看到網(wǎng)上怎么夸這孩子了嗎?
富二代啊!”。
7號陪審員對著嚴才英笑道:“從小嬌生慣養(yǎng),一身的臭毛病,成天鬧事。我看完之后我覺得。
這典型一好孩子??!這是!”。
嚴才英無奈,心里很不想跟7號陪審員討論下去,但是硬著頭皮道:“可街坊們也反映說說這爺倆兒是吵。
可是每次吵完之后這富二代前腳一走這后腳親爹就奔了酒館了。說明這天不樂意,孩子還是給錢了,從這點上說孩子還算仁義?!薄?p> 4號陪審員突然想到什么,道:“可你不覺得這種一次一次的敲詐正是他殺人的動機嗎?”。
嚴才英被問的突然間不知道該說什么,思索了下道:“敲詐可以造成憤怒,殺人就是兩回事了?!?。
傅德義冷哼道:“現(xiàn)在的孩子,可不能用我們小時候的標準衡量他們。一點規(guī)矩沒有,打他都沒用,那心里邊冷極了。
就他們跟你說話這態(tài)度?。?p> 我小時候要敢跟我爸這么說話,那刀早插我胸口上了。
我告訴你,我像他那么大的時候,跟我爸說話,那得說“您”,當著別人提起我爸那得說“怹”。
現(xiàn)在的孩子,會好好說話嗎?”。
嚴才英無語笑道:“稱呼這么重要嗎?”。
傅德義答道:“我不知道您,也許你聽著順耳的我不成,現(xiàn)在的孩子十五六歲的孩子就會呲噔大人。
一孩子打我車我這兒憋了泡尿,心說開快點兒,等他到地方我找個地方趕快解個手,這孩子給我玩一句什么?”
傅德義冷笑,道:“誒!你一車豁子開一輩子車呢!急什么啊你!
我忍住沒抽他,當時就讓他下車一分錢都不跟他要。
嘿,這小子回手給我告公司了,賠了好幾個月車份!”。
陳實聽著無語的笑了笑,這種事情還真不知道說什么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