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秋嚇了一大跳,老天爺,這種情況下……她突然喜當了媽?
小東西又昂頭叫了一聲:“瑪……”
素秋這下總算聽清了,它不是叫媽媽,而是它叫的聲音就是如此,諧音而已。
還好,虛驚一場,看這小東西圍著自己轉了幾圈,乖巧的對自己抖了抖小尾巴,一雙圓眼睛討好的看著自己,似乎對自己并無惡意,素秋暗暗吐了一口氣。
想悄摸摸的挪到水缸那邊帶了素青溜走,哪想小東西寸步不離的跟著她的腳移動,又委委屈屈的“瑪”了一聲。
素秋看它那樣子,突然母愛泛濫,似乎體內的珠子在極力影響著她,極想伸手去摸摸小東西的頭,但素秋可沒忘了這只小東西出世時恐怖的殺傷力,硬是克制住了。
從水缸中把素青挪了出來,靈泉水果真是神奇,如此耽擱,素青氣息依舊還穩(wěn)定,在水里泡著,氣候反應和傷口,一點也沒有惡化,反而更好了一點點。
素秋索性把那大缸蓋上蓋子,收進了儲物囊,扛起素青,素秋準備帶他回去了,滬松兒他們,不知道到了哪里,也不知藏好了沒有,有沒有危險?
見小東西對自己和素青都無惡意的樣子,只寸步不離乖巧的跟在腳邊,素秋也就懶得管它了,跟著就跟著吧,或許有這東西跟著,還能避免了林間的各獸。
哪想剛邁出之前火蠶絲圍住的范圍,素秋體內的珠子就突然起了異變,一股灼熱之氣在體內騰升而起,腹內立時如被火燒。
那顆珠子在腹中,此時猶如吞下了熔巖般,五臟六腑瞬間都感覺要被融化,素秋猛的倒向了地面,痛苦的翻滾起來……
素秋感覺自己陷在了火海之中,眼前身周全是烈火,依稀中,看到那只小東西焦急的“瑪瑪”兩聲,就忍痛從身上撕下來一塊金色小片,朝素秋嘴邊遞了過來。
素秋此時雖已痛苦不堪,卻還是保留了一點理智,乞求道:“救我阿爸,救……”就承受不住,暈了過去。
連著夢境中,都是大火,無邊無盡的大火,其灼熱程度,比普通火高了百倍不止。
素秋在火中燒的痛苦不堪,偏偏又不能有任何反應,似乎自己已經不存在了,沒了實體,但意識又很清晰,被灼燒痛苦也很清晰。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素秋才猛的拉回了意識,找到實體感,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
雪吾堡,距離之前說好的五天,已經過去,按靈主的意思,是要開始修復結界。
但灝里長老極力反對拖著……若不是身為長老,如今冰原接連的事一件一件,他必須留下來撐著,恐怕他都寧愿親自進入隔絕之界去救人了。
滬離為此病倒起不來床,整日哭著對不住滬家,這是誅心,灝里心里猶如被凌遲似的難受。
但到底為守護家族梁柱,此時一個決定關乎整個靈族生靈,只能大局為重。
灝余卻無情潑冷水:“隔絕之界這種地方,去了那么多天不見回,只怕是沒得回了,眼下結界不修補,祭祀期間,恐難免釀大禍,當以靈族生靈為重。”
灝里氣紅了臉,卻反駁不出什么,只得苦苦哀求靈主,只差要跪了。
同時,還有一人主張再拖延拖延,正是灝池,并在處理完靈主囑托之事,又待靈主身體恢復一些,才請命道:“吾愿親自前往結界缺口駐守,防止意外發(fā)生?!?p> 于是灝池騎著他的飛行靈寵,日夜駐守在結界缺口處,日間下地休整,夜間便飛在高空,有了藍尾鳳,其他獸基本也不敢來冒犯。
如此守到第十天,結界缺口風平浪靜,既不會有人踏足過來,結界里的火獸似乎也偃旗息鼓,沒了出現(xiàn)的蹤影。
但也不見素秋一行人回來,到第十二天,此時距迎冰祀,已只有一個半月了,雪吾堡應要開始著手祭祀準備,何況此次靈主大損,還要親自去靈泉池畔請閻婆。
閻婆這邊還是個未知數(shù),若到時見不著,就只能灝池提前繼位,主持祭祀。
這一樁一件,都是頭等大事,都需要時間準備,眼下已經各樁各件都顯倉促了。
時間已經不能再等下去,靈主終于不顧灝里灝池求請,下令即刻修補結界!
修補結界,就意味著素秋滬松兒他們再無歸來的可能了,雖然入隔絕之界十二天之久,還沒回,本就希望渺茫了,但結界一日開著,就到底還有一絲希望,一旦修補了,就真正的斷了希望了。
但大勢所向,容不得幾人反駁,靈主靈力尚未恢復,又要帶領修復結界,可謂是重任。
灝池責任在身,自然也就不能再駐守缺口,得回程守護修復,以防萬一,他也能及時出手幫忙。
整個結界的步界樞紐都在天機殿暗室里,靈主與四大長老,與灝池步入暗室,開始施靈修復……
—————
滬松兒感覺,自己長到這么大,從來都沒有像現(xiàn)在這么難受過,這種臨死前的痛苦,讓他第一次嘗到了人生的苦頭。
恐怕堅持不下去了……滬松兒閉著眼睛,尚且還有一丁點的意識,不過估計也撐不了多久了,他已經完全不能動了,應該就快死了吧。
想他從小到大,天不怕,地不怕,甚至是闖這隔絕禁地,他也只覺得是想幫小頭怪,沒什么大不了,甚至還有些好玩驚險刺激,可如今,死亡近在眼前,生平頭一次,他有了一絲絲的恐慌。
他想到了阿媽,想到幾乎很少回家的阿爸,還有姑姑姑父……池哥,雪吾堡里的寶貝和大家一起在山間的狩獵訓練。
他廢了最后力氣,把季羌扶到了這個幽暗隱蔽的小洞里,藏身起來,倒沒有什么危險。
就是……回程的路太過艱難,這結界之內的一切,太過詭異,明明出來只花了一晚的時間,回去時,走了幾天幾夜,他還是沒能看到出路,甚至才剛剛看到冰層覆蓋的地方。
到了此處,他和季羌稍稍好受了一點,但奇怪的是,他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沒法使用靈力召喚靈寵,只能慢慢步行,最后,靈泉水喝光,他們再堅持不下去,沒了力氣,只能拼著一口氣,藏身在此處。
也不知藏了多少天了?季羌……也不知道還活著沒有……
滬松兒想著,就在最后一絲意識就快要消散的時候,他感覺到有人扶起了自己,隨后嘴邊有靈泉水送來,求生的欲望,加上饑渴已久的身體,迫使他不顧一切瘋狂的大口吞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