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有一位豬隊友是什么樣的體驗?
紅衣修士的體驗感極差,他望向青衣修士,表情從難以置信變成了不可思議。
他根本就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跟這么一位豬隊友,共同修煉了整整三十年有余。
即使平時師弟紈绔,經(jīng)常做著仗勢欺人的勾當,但他實屬沒有想到紈绔,居然真的能把人狂到這個地步。
乾元師弟?。?p> 你這句話可不能放在明面上來說啊,我們可是在對方的宗門里,就算是撕破臉,也得等回去后再說啊。
乾元倒是根本沒有理會紅衣修士的眼神,反而興致來了,繼續(xù)說道:“摘星山橫跨通州、曄州、邗州,總部坐落于通州,被譽為通州十大門派的上九流。
如今來到了中州,論整體實力更是直接排進前三,你一個地方的小門小派,占這么大個靈脈,你有能力守候嗎?”
話說得簡潔明了,卻如同利刃鋼刀,將李長安的心房給剜得稀爛。
龍有逆鱗,觸之必死。
他來去干凈,沒有過多牽絆,準則只有三條不能觸碰,第一是師父,第二是造化仙門,第三就是昔日的同胞。
可這個青衣修士一下就占了兩條。
“有沒有能力守候,你試試便知。”
李長安語氣平淡,磅礴的靈力全部從體內(nèi)的筑基靈臺內(nèi)不斷涌現(xiàn),隨后貫穿涌入全身,不停沖刷著奇經(jīng)八脈。
雖沒有表情和行動變化,可他已經(jīng)隨時準備好了猛烈的攻勢,只要對方一有所行動,李長安能夠保證在瞬間攻擊對手。
因為他有著最后的底牌,心劍。
這是他晉升金丹期,所領悟的秘法,能夠以神念為劍,一招使出,雖然極其耗費神念,但可以殺人于無形之間。
以李長安目前的身體狀況和境界而言,施展這等高階秘法,耗費的不止是神念,還有一定額度的壽元。
不過對方既然如此挑釁,他也不介意耗費自己的一點壽元,來守護造化仙門僅剩的尊嚴。
漫天的殺意隱于環(huán)境中,整個氣氛仿佛降至到了冰點。
最終還是紅衣修士率先打破了寧靜,他緩緩開口道:“李長安,我摘星山說話有度,每個交納了土地的宗門都能被稱作摘星山的附屬宗門,在這中州內(nèi),再強的世家和門派,也都盡需給我摘星山一份薄面?!?p> “你們一個小門小派,樹大招風,占據(jù)如此上等靈脈,怕是難守。
你運氣好,遇到我們摘星山,愿意跟你當面談談,可若是遇到其他門派,下場就不同了,況且就算我們走后,你保證你能守得住?”
李長安依舊矗立在大殿門前,不冷不淡地回了一句,“守不守得住,你試試便知。”
乾元聽罷,心中一股無名火冒起,他進入摘星山后,有了強大的靠山,平日里胡作非為慣了,今天還是第一次遇見這種硬茬。
小小門派,又沒有靠山在,我倒要看看能翻起多大的浪花!
“茂名師兄,不必跟他廢話,他不是有能力守候嗎,既然如此,那我就跟他來打一場。
定個規(guī)矩,李長安,如果這局贏了,我和茂名師兄不再來犯你這宗門,但如果你輸了,那就交出一部分土地,示意歸我摘星山所管。”
這種賭局對李長安來說,無論輸贏,都沒有任何好處,但無奈對方背景宏大,如若不答應,恐怕會有一大堆麻煩事。
李長安張張嘴,正欲答應下來,乾元旁邊的茂名修士便搖了搖頭,打斷道:
“師弟,你頑皮了?!?p> “既然李宗主不愿意,那我們何必硬逼呢,這樣下去豈不是會壞了我堂堂摘星山的名聲?”
話說到這,茂名將視線轉移到李長安的身上,“李宗主,今日一行打擾了。
如果你改變主意的話,可以西行三千里,那是我摘星山的所在地,隨時來找我們,我們有緣再見。”
說罷,茂名揮了揮衣袖,對著乾元心中傳聲道:
“師弟,完全不用耗費多余的氣力去跟這李長安斗法,你不清楚他的真實實力,要是贏了還好,那萬一輸了呢?
豈不是被別人逮著機會了,要是這幫野人,真的狠下心,當場把我們兩人給殺了,我們還不是有苦也說不出。
你要明白,這里不是摘星山所管轄的區(qū)域,整整三千里,要是等摘星山那幫人支援過來,都可以直接抬個棺材,來幫我們倆收尸了?!?p> 聽到茂名師兄的心意傳聲,乾元這才感覺自己是熱血上頭了,本想裝B打臉,要不是師兄提醒,說不定還容易反被對方打臉。
不愧為茂名師兄,行事果真謹慎!
“那…師兄,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
茂名想了想,“你只需要繼續(xù)保持你的作風就行了,給他最后放一句狠話,然后我們回去再去跟長老稟告此事,調(diào)動摘星山的修士,一舉踏平此地。
到時候不但可以獲得獎勵,還能明哲保身?!?p> 乾元點了點頭,將飛劍從儲物戒里召喚出來,立于胸口處,準備離去的時候,他回頭掃視一眼李長安,“隔壁的青鸞宗倒是很知覺的把土地交給我們了。
而且我從他們哪里打聽了不少貴寶地的獨家秘聞,沒想到你們這造化仙門,還是個元嬰大能打造的門派。
但是那位元嬰期的得道高人,應該隕落很長時間了吧,不然的話,宗門也不可能如此蕭條。
造化仙門之前的稱呼就更有意思了,中州圣地。”
乾元將靴子踩在長劍之上,跟茂名兩人一同離開,身形遠遠拉成了兩道黑影。
最后一句話,跟著風聲流入李長安耳朵里。
“中州圣地,我看圣地一詞,根本就是德不配位!”
早在一個月前,摘星山就向中州的各路門派發(fā)了紙書,根據(jù)日子將會挨家挨戶上門拜訪,愿意繳納土地者,統(tǒng)統(tǒng)可以獲得庇護。
這中間也有不愿意的宗門,但他們往往在一周的時間內(nèi),要不是宗門死傷慘重,要不是家人老小一家被屠。
迫于摘星山的壓力,再加上沒有證據(jù)的情況下,許多宗門想去通報御龍衛(wèi),也是沒有辦法。
只能當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這劫必須得扛過去……咳咳咳。”李長安念叨著,卻突然劇烈咳嗽起來,剛剛強行運轉靈力,使他的身體已經(jīng)疲憊不堪。
他強行挺直腰桿,朝著殿內(nèi)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