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家里買了佐料,小蕎做了糖醋魚,酸甜可口的湯汁浸到鮮嫩無比的魚肉里,讓人胃口大開,配著軟糯彈牙的白米飯讓人不舍得撂下筷子。
夜色漸濃,夫妻倆吃過晚飯,袁青云心疼媳婦,依舊搶著洗刷了碗筷。
小蕎在包袱里找到一雙舊鞋子穿在腳上,用今兒買來的佐料,開始腌制臭豆腐,并著手做了一些鹵汁。
袁青云心細,這個時候能舒舒服服的洗個熱水澡再好不過了,他早就將水溫在鍋里,待她忙完以后正好來用。
家里只有一個浴桶,分家的時候被大嫂留下了。
袁青云提著熱水倒進木盆里,漆黑的眸里滿是愧疚。
“娘子,這木盆不夠用,明日我給你做個浴桶?!?p> “你會做浴桶?”
她剛腌制好臭豆腐,身上的味道并不好聞,正想洗澡就見他體貼的將熱水送過來,聽見浴桶二字頗為感興趣。
“我沒做過,但可以試試?!?p> 他修韌渾厚的胸膛微微震動,說起話來十分懇切。
陸小蕎抿唇笑了笑,一剎那,他覺得眼前的姑娘美的不像話。
第二天一早,村里的雞剛剛打鳴,陸小蕎翻了個身,迷迷糊糊中聽見外面有鋸木頭的聲音,腦海中猛地響起他昨夜說過的話。
她急忙穿好衣裳,跑到外面一看,見那高大健碩的男人正在院子里揮汗如雨,認真細致的打磨著鋸好的木頭。
他的前襟松松垮垮,隱約露出修韌緊實的胸膛,晶瑩的汗珠順著肌理流淌而下,陸小蕎別開臉,與此同時,引起了他的注意。
袁青云斂了一下衣襟,抬起衣袖擦了擦汗。
“對不起,吵醒你了。”
“沒有,你天不亮就起了,就是為了給我做浴桶?”
她望著院子里橫七豎八的木頭,又看了看眼前滿頭大汗的男人,心神共振。
“只要你喜歡,讓我做什么都無妨。”
他漆黑的眸底云蔚彌漫,伸出鐵鉗般的大手溫柔的拉住她黝黑枯瘦的小手,驚得陸小蕎立即抽回了手。
“謝謝,我去做早飯了。”
她轉(zhuǎn)身跑回屋里,只覺得心快要跳出嗓子眼。
袁青云天不亮就起了,忙活了好一陣子,總算做出了點眉目,這會兒將院子里的木頭收拾一下,便回屋幫她燒火。
“是我唐突了,你別生氣。”
家里的廚房很小,高大威武的男人半跪在灶前,情意切切的望著身旁黝黑干瘦的姑娘,眸底的溫柔快要溢出來。
“二郎,不光村里的男人看不上我,就連女人們都躲著我,你知道那是為何嗎?”
狹窄的空間里,他清冽的氣息如同一張大網(wǎng),將她網(wǎng)羅其中,陸小蕎站起身,拿著勺子攪動一下鍋里。
白霧騰起,將她那張瘦削黝黑的小臉遮掩住,讓人看得不真切。
袁青云猛地站起身,“我知道,可我從來沒覺得你丑。一個人的皮相決定不了一切,倘若一個人外表很美,但內(nèi)心歪曲,心如蛇蝎,也是枉然,還會覺得她很美嗎?”
“你,和他們不一樣?!?p> “當然不一樣,我是你相公?!?p> 袁青云勾唇一笑,幫她把做好的飯菜端到屋里,率先給她盛了一碗。
陸小蕎覺得今日的早飯格外可口,比平日多吃了半碗,夫妻倆吃飽了飯,帶上做買賣的東西,踹上昨日剝開的珍珠,踏上了前往清泉鎮(zhèn)的路。
“臭豆腐,油炸臭豆腐,兩文錢一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