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元收下了霍淳，雖然他也不知道林染的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么藥？
霍淳的天賦很一般。
對于修士來說，一般以十二樓來劃分境界實力，以五城來作為這十二樓的五個檔次，同時也是五個重要的關(guān)卡。而在五城的基礎(chǔ)上，還有一個三城的說法。
分別是上、中、下三城。
其中下城所指的是青城和白城，也就是不超過六樓的這樣一個范圍。中城則是金城和星城，分別對應(yīng)七、八樓和九、十樓。其中，金城所包含的七、八兩樓，主要意味著脫離凡胎正式成為修士。而到了星城，也就是九、十兩樓，此時的修士已經(jīng)有了被稱之為大修士的資格了。
但是，無論是所謂的真正意義上的修士的門檻，還是如九、十兩樓這樣的大修士，都被包括在中城之中。
至于上城，則特指王城，單指王城，也就是十一、十二這兩樓的大修士。
上、中、下三城到底有著什么意義？
很簡單，天資。
下城資質(zhì)，六樓封頂；中城資質(zhì)，十樓封頂；上城資質(zhì)，十一樓封頂。
之所以上城資質(zhì)只在十一樓封頂，這是因為，根據(jù)古老傳說，人界，是不可能出現(xiàn)十二樓的大修士的。
這般隱秘，這世上很多人都不知道，但柳清元是知道的。因為他本身就是一位十樓巔峰的大修士，距離十一樓只有一步之遙！再加上身為玄心門僅有的幾位四階長老之一，柳清元知道的隱秘，當(dāng)?shù)闷鹨痪涠嗔巳チ恕?p> 只不過，他的天資是中城。
天資并不完全能說明什么，很多人的資質(zhì)在最初的時候并不理想，不過后勁十足，這也不算少見。
不過，十樓和十一樓之間的巨大鴻溝，即便是柳清元，也沒有信心能跨越。
而在柳清元的眼里，霍淳這孩子，頂多只有下城天資而已。也就是所謂的六樓封頂。
更何況……雖然柳清元不愿過多介意，但霍淳畢竟雙目失明。
確實，失明對于修士來說，還是有機會的。不過心明那種精魅，真的很難得。
雖然玄心門其實就有一只，但柳清元實在沒法去跟掌門師兄開口。
如果霍淳是上城天資的話，柳清元相信，只要自己開口了，掌門師兄肯定會很干脆的。
未來的十一樓大修士?。∵@份投資，陸清鴻當(dāng)然不會猶豫。
可惜，霍淳卻是下城資質(zhì)。
這讓柳清元很納悶，林染那小子，下山一趟，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又怎么會給自己送來一名天資并不出色的弟子呢？
“啊！”就在這個時候，外貌傳來了霍淳的尖叫聲。
柳清元趕緊出了院子。
他倒是有讓洛一一照看霍淳的，但霍淳忽然的尖叫，實在無法讓他鎮(zhèn)定自若。
“怎么回事？”柳清元一出來，看到院子里多出了兩個人。
不是別人，正是謝靜嫻和她的寶貝四弟子肖明心。
再一看，這兩人的表情竟也很怪異。
“呼，啦。”
“呼，啦?！?p> 柳清元心底生出一股寒氣。
這聲音他有印象。
“呼啦呼啦？”肖明心第一個忍不住，兩步過了去。
被忽然從花圃的地下鉆出來的未知存在嚇得不輕的霍淳聽到了哭腔，他看過去，只可惜什么都看不到。
但有一陣風(fēng)微微拂過。
從小失明的他，對這些的感知異常的靈敏。
微風(fēng)之中，似乎帶著一點淡雅素凈的香味。
“呼，呼，啦?！蹦莻€呼啦呼啦出聲的未知存在如此發(fā)音。
“呼啦呼啦。”肖明心捧起這個小家伙，已然淚流滿面。
五年前，呼啦呼啦身死。
林染將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躲在被子下面，哭了差不多一天一夜。
等林染走出房間后，當(dāng)初的少年，就變了。
懂事到令人心疼。
從此，稽方山上再也不見那個跑得飛快的少年。
呼啦呼啦死后，林染有些接受不了，所以是肖明心來了一趟，將呼啦呼啦葬在了院子里的花圃之下的。
霍淳有點懵，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
林染并沒有大開殺戒，不至于。玄心門最重修心，所以心性才是玄心門的根基。在那種地方成長起來，林染雖然不至于天真到覺得所有人都是好人，但也對這個世界充滿信心。
那五人只是昏了過去而已。
“出其不意。”林染進一步解釋，“那些人的根基并不穩(wěn)，不出意外的話，他們所修習(xí)的功法本身應(yīng)該是有很大的缺陷的。再有就是，他們的實力估計有很大一部分是依靠一些外力拔苗助長起來的。這樣的修士，八樓實際上還不如一般的七樓?！?p> “也對?！毕锖忘S屋回憶了一下，一起點頭。
宗門的優(yōu)勢在哪里？就在于宗門擁有完整的功法、深厚的底蘊、長遠(yuǎn)的目光。
這種優(yōu)勢，在越強大的宗門里，就越明顯。
“嗡嗡……”忽然，林染感覺到懷里的的靈犀玉竟然有了動靜。
靈犀玉被做成了一條吊墜，用的繩子自然不是一般的繩子。
“我過去一下?！绷秩局噶酥敢贿叄吡诉^去。
黃屋和惜秋自然不會有意見。
靈犀玉啊，那可是好東西。要不是真有大事急事，一般誰舍得用？就算舍得，也不是誰都有這個資格用的。
玄心門真是壕得可以啊！一天用兩次。
這絕對是一個不太美麗的誤會。
“師父，什么情況？這么壕？”林染也是這么調(diào)笑的。
“呼，啦?！膘`犀玉的那邊，傳來這樣的聲音。
林染一下子就僵住了。
“呼啦呼啦，復(fù)活了?！绷逶穆曇魝鱽怼?p> “等我。”林染斷了聯(lián)系。
“黃師叔，惜秋仙子，你們先走吧，我要回一趟稽方山。放心吧，我會直接去頤京找你們的，最多四天。”林染迅速道。
然后就從穴竅中將飛劍引了出來，踩上飛劍，往稽方山方向過去了。
徒留黃屋和惜秋面面相覷。
修士的速度很快，這一點，誰都不會懷疑。
至于御劍之法，這個并不是什么獨家法門，不過每家的御劍之法也確實都有或多或少的不同。
劍只是一種兵刃而已。
之前黃屋和惜秋之所以會有林染是劍修的驚異，主要還是因為面對兩位八樓修士，林染只一擊就解決了兩人外加三個理當(dāng)弱一些的同伴過于驚人。
不過在林染解釋后，兩人也就都明白過來了。
再一回想，之前的兩名八樓修士，雖然氣息確實是八樓沒錯，不過這股氣息之中，也確實很虛。
越境敗敵沒那么容易，但如果是根基深厚的名門弟子對陣根基空虛的所謂高手的話，越境總的來說還是不難的。因為對方的境界本就是某種意義上的虛假的。
只用了一個時辰，林染就趕到了稽方山。
“呼，啦?！焙衾埠衾惨豢吹搅秩揪蛷男っ餍牡膽牙锾讼聛恚寂芏鴣?。
現(xiàn)在的呼啦呼啦，身子不大，至少比起五年前小太多了。但是現(xiàn)在的呼啦呼啦給人一種更為健康、活躍的感覺。
“呼啦呼啦……”林染當(dāng)年在被子下幾乎流干的眼淚，一下子又洶涌起來了。
霍淳早已得知了呼啦呼啦的來歷。
此時，他也在為林染高興。
他非常感激林染。
畢竟，不管怎么說，沒有林染的話，他現(xiàn)在怎么可能在這里？
“小淳。”林染將呼啦呼啦放在了自己的肩頭，走到了霍淳的面前。
“大師兄。”霍淳咧嘴一笑。
“你剛?cè)腴T，大師兄也沒什么好送你的禮物。”林染笑道。
“要不是大師兄，我怎么可能有今天？”霍淳搖頭道。
“這是兩回事。”林染道。
“對了，你爹和你姐姐呢？”林染看了一眼周圍，沒有看到霍真和霍英。
“他們昨天就下山了，下山前還跟我說，讓我一定要聽師父的話?！被舸敬鸬?。
“走這么急？”林染覺得奇怪。
“昨天，他們聽說這世上有一種名為心明的精魅，可以讓小淳復(fù)明，就急匆匆地走了。”柳清元解釋道。
“這樣啊?！绷秩军c點頭，他能理解霍真的急迫。
“好吧，既然如此，你就等一天吧?！绷秩九牧伺幕舸炯绨颉?p> “唔？”霍淳是聽不懂林染這話的意思。
“唔？”柳清元則是多看了林染一眼。
“明心師姐，明天陪我去一個地方吧，恐怕需要你幫忙。”林染對還沒走的肖明心道。
“好?！毙っ餍囊膊粏柸ツ睦铮恳膊粏栍惺裁措y度？只是應(yīng)下。
另一邊，黃屋和惜秋可沒有在意那五只攔路虎，早就走了。
此時，五只攔路虎先后醒來。
但他們卻不是自然轉(zhuǎn)醒的，而是被人淋了一身的水，身體一個激靈醒來的。
“大人?！逼渲幸幻藰切奘亢芸炀涂吹搅瞬贿h(yuǎn)處的一個人，他旋即變得很恭敬。
但從他略微顫抖的身體可以看出，大概這一份恭敬，是懼怕多于心悅誠服。
“怎么回事？”這人冷冷的出聲。
“我們被那個年輕人放倒了?！卑藰切奘康?。
“一個人？”
“是。”
“既然如此，倒是怨不得你們。有些低估那些家伙了?！?p> “大人?！?p> “有事？”
“霍家霍淳被那個年輕人引薦上稽方山，似乎是圈套?！卑藰切奘康?。
“圈套？”這人不屑一笑，“是不是圈套，再看兩天就清楚了。”
“現(xiàn)在他們往哪里去了？”這人問。
“應(yīng)該是頤京方向?！卑藰切奘靠纯刺焐s緊補充：“按他們的腳程，現(xiàn)在最多只走出去了六十里地?！?p> “還算有點用處。”這人瞥了八樓修士一眼。
“還愣著干什么？等我請你們吃晚飯嗎？”這人隨即反問。
“是，是……”八樓修士冷汗直流，趕緊帶上了所有同伴，狼狽離開。
蔭松
第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