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煙慢慢走到巖青身邊,巖青身上一直有一種她很喜歡的檀香味兒,她聞著心安。
巖青怎會看不出愛人的疲累,雙臂一伸環(huán)住了封煙的腰,他心里是難受的,無力保護自己的妻子,只能站在妻子身后,這讓他充滿挫敗感,但在封煙這兒,他永遠都不會偏激,心里想的只是必須盡快變強,而非如懦夫一般被女人保護不反思自己無能反而心生怒意。
“我們先回去吧”
此時已是中午十一點,想回去還要再過一遍陣法,所以不能再在此地耽擱下去,兩人打道回府。
一路上雖還是有些波折,索性這倆人都是人精,也都有驚無險地過去了。巖青一直也沒問為什么他們不去找田戀,正如身處黑暗的田戀沒有抱怨一句為什么封煙還沒有來找她。只因為巖青和田戀難得的一個共同點:就是他們都忠誠地信任封煙。
巖青的叫鐘愛,田戀的叫信仰。
“宿君的祝福能保你一命的?!?p> “我逆天改命任務的第二環(huán)還在?!?p> 兩人默契地沉默之后又默契地同時開口,看著兩人的對話風馬牛不相及,但事實并非如此。
封煙表面上在說田戀性命無憂,但其實另外的意思是田戀可能非要“死”上一次才能過世界之靈這關,而作為任務執(zhí)行者的巖青,如果任務目標也已經(jīng)身死,那么任務自然也會失敗。所以巖青是在說:田戀暫時還沒什么大事兒,至少還沒到生死存亡的地步
“從十二點開始就是創(chuàng)世紀里的第二日了,新的即死判定要來了?!?p> “小戲骨危險嘍!”
巖青差點把那段圣經(jīng)脫口而出,卻一下子想起來之前封煙不讓他把整段話說出來。
封煙看出了巖青的猶豫,看了一眼手表,說道:
“沒事兒,還沒到第二日,你可以說的?!?p> “帝說、諸水之間要有空氣、將水分為上下、上帝造了穹蒼、把穹蒼以下的水和穹蒼以上的水分開了、事就這樣成了、上帝稱穹蒼為天、有晚上、有早晨、是第二日。這第二天的即死判定難道是空氣?”
封煙點了點頭:
“對的,就是這個,想活下去也很簡單,就是需要同時接觸這被空氣隔開的兩種水而已,但身處異世界,難道會有人下水游個泳嗎?我感覺小戲骨他們兇多吉少嘍!”
封煙臉上的笑意毫不掩飾,封煙本不是喜歡在身邊人面前也裝腔作勢的人,大大方方地承認自己的幸災樂禍,又能怎樣呢?
“世界之靈的觸手太長了,知道為什么我殺希爾伯爵那么輕松嗎?”
巖青仔細想了想,給出了他認為最有可能的答案:
“因為宿君?”
“你果然還是很聰明,要是沒有宿君把世界之靈對無上天尊的禁錮破開,我今天八成概率會死?!?p> 巖青一驚,剛才看封煙動作行云流水,打得希爾公爵一點還手之力都沒有,沒想到會有這么兇險。
“那為什么還要去?”
巖青的語氣很冷靜,雖然不希望煙煙把自己置于危險之地,但封煙從來都不是他的附屬品,她的行為也不可能都隨他心意。
“因為……”
【警告!】
黑藍色的字體出現(xiàn)在封煙眼前,世界之靈在警告她。
“因為這樣才能……”
【警告!你即將承受目盲效果三十秒】
封煙故意停了下來,封煙進入這個世界的企圖很大,其中甚至包括吞下四級世界的世界之靈。
“才能抓住你!”
封煙神魂出竅,多次作死終于讓她可以定位世界之靈的具體位置,她足夠果斷,不會讓這種機會溜走。
“只是個星徒而已,竟敢來找我?”
世界之靈面前是一個類似顯示器的光幕,光幕上的每一個區(qū)域分別對應每個星徒,身死的星徒的區(qū)域就是灰色的,被世界之靈拖拽到最下邊不去特意看了。
“這嚴恪有點奇怪啊,這眼睛有點眼熟啊?!?p> 世界之靈調(diào)出嚴恪的畫面仔細看,那瞳孔總給他一種熟悉感,好像在哪見過一樣……
“你見過的,宿君懷里那只波斯貓碩鼠啊,它的眼睛不就長這樣嗎?”
“哦?還真是呢,謝謝你啊,封煙?!?p> 世界之靈根本沒阻止封煙對它的追蹤,對它來說封煙就是在螳臂當車,最后的結(jié)果只能是被自己殺死。
根本不愿去多想想:為什么她一個星徒會知道宿君一直抱在懷里的波斯貓叫碩鼠。
封煙就是靠著自己這種敢于走在鋼索上的勇氣,在一眾星徒之中脫穎而出。
世界之靈的不屑她看在眼里,但這不足以讓封煙自大到覺得自己抬手間就可以打敗世界之靈。
她是傲氣,但不代表她蠢笨!
封煙迅速從衣袖里拿出一張符篆,拿出那一瞬間整個世界風云變色,所有元素之力出現(xiàn)暴亂,身處核心空間的封煙和世界之靈卻并沒有受到什么影響。
這符篆是用百種靈獸的鮮血混了朱砂寫在這紅色的糯米紙上,畫的是饕餮兇獸,由封煙所創(chuàng),作用是化用他人靈力,就像是翻版的吸星大法。
“苦恨年年壓金線,為他人作嫁衣裳。”
封煙神情悲愴,如哭如訴。
就好像她真的是手巧的貧女,只能年復一年地勞作一般。
世界之靈在封煙拿出符篆是就開始察覺到不對,那東西的氣息霸道得讓它都有點心悸!
但世界之靈不會跑的,不戰(zhàn)而退是不可能的,已經(jīng)很久沒有戰(zhàn)斗過的身體正興奮地發(fā)抖。
戰(zhàn)斗一觸即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