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目睽睽之下,加上肖云涵本身就沒多少底氣,還是讓人停了轎子。
但是她沒有下轎,語氣輕慢:“還請薛嬪姐姐見諒,我昨兒個服侍皇上,身體乏得很,行走多有不便,就不行禮了。”
趙欣然叫囂道:“不就是得了寵,你也用不著這般囂張吧,今日要是皇后從這里過,你是不是也不行禮?”
“皇后是一國之后,嬪妾就算再不適也要行禮,但是薛嬪姐姐難道能和皇后娘娘比較?趙常在你這般說話,莫不是想害你的薛姐姐?”
趙欣然立馬慌了:“別挑撥離間,我才不是這樣想的,你牙尖嘴利,我說不過你?!?p> 見趙欣然低頭認輸,肖云涵別提多開心了,當(dāng)初被趙欣然當(dāng)著眾人的面羞辱,如今總算扳回一局。
薛賦音溫婉地笑著:“趙妹妹說話素來耿直,言語間冒犯之處,肖貴人可莫要放在心上。”
肖云涵掩著嘴輕笑:“我哪有這么斤斤計較,只是,趙常在不會說話就算了,怎么都不給我見禮?規(guī)矩是白學(xué)了嗎?”
趙欣然頓時怒了:“你算個什么東西,不過一時得意罷了!”
肖云涵立馬臉色難看起來。
薛賦音連忙拉住她:“趙妹妹不可放肆,人家現(xiàn)在是貴人,你是該行禮的。”
趙欣然很聽她的話,聽到她這樣說,就算有怨言,還是不情不愿地行了禮:“見過肖貴人。”
宮里面等級森嚴(yán),這品階高一級,就能把底下的人壓得死死的。
肖云涵正春風(fēng)得意,難免囂張些。
薛賦音也不想平白生出事端,不過,他們不想有人想。
他們還沒走幾步就聽到后方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回過頭一看,是時宣雨帶著人望著里過。
宮中的道路萬千,想來她是故意來此堵人的。
“呦,這不是肖貴人么?隔老遠就聽到肖貴人在訓(xùn)人,好大的威風(fēng)啊。”
時宣雨是走著過來的,身邊的人還捧著什么物件,用綢布蓋著,只能看出一些輪廓。
肖云涵心道晦氣,才起轎的她不得不讓人落轎:“嬪妾身體不適,無法行禮,還望時嬪娘娘見諒?!?p> “沒事,都是女人,我不怪罪,肖貴人還是趕緊回去休息吧?!?p> 時宣雨難得的好說話,讓肖云涵都覺得奇怪。
“時嬪娘娘是去哪兒?”
時宣雨忽然冷了臉:“本宮要去哪兒,用得著你操心嗎!”
這一變化,打了肖云涵一個措手不及,她就不該問。
“有些人一時得寵就忘了身份,也不怕到頭來將宮里的人得罪完了,給別人做了嫁衣,你說是不是呀?薛姐姐?!?p> 時宣雨趕上薛嬪,說著酸不溜秋的話。
軟轎上的肖云涵聽了,臉色鐵青。
但是她也發(fā)現(xiàn)時宣雨提醒的沒錯。
除了皇后,她還要找人聯(lián)盟,不能獨立無援。
有了這一念頭,她剛回到自己的寢宮,就讓人打聽各宮娘娘的情況。
她要找個可信賴的人。
曦月提醒道:“主子,您做這些要是讓皇后知曉了,怕是對您會不滿?!?p> “你說得對,不能這樣做,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聽命于皇后,要是背著她聯(lián)絡(luò)別人,這后果……必須盡快懷上孩子!”
她意識到了孩子的重要性,只要她有了孩子,就算以后不再得寵,后半生也有所依靠,母憑子貴,也不會任人欺負了去。
她現(xiàn)在之所以得寵,全靠皇后給的凝香露,這花露有催情的功效,皇上也挺喜歡這味道的,現(xiàn)在還以為這是她的體香。
一旦凝香露用完,皇上就不會再寵幸她。
“曦月,我對你怎么樣?”
曦月不明白她怎么忽然問起這個,還是規(guī)矩地答了:“主子對奴婢當(dāng)然是極好的?!?p> 肖云涵鄭重地道:“你幫我做件事,不要告訴任何人,這件事將影響我的未來,你一定要謹(jǐn)守秘密?!?p> “主子盡管吩咐,奴婢一定竭盡所能,絕不會透露半點風(fēng)聲,只要主子能風(fēng)光,做奴婢的也能過的好些。”曦月承諾著。
肖云涵附在她耳邊一陣低語。
“這是這樣嗎?”
曦月覺得這事沒什么不能說的。
“你不明白其中的利害,總之不能讓第三人知曉?!?p> 肖云涵再度囑咐。
她其實沒有將全部真相告訴曦月,她擔(dān)心會出變故,還是留一手比較保險。
“主子放心,我這就找人去?!?p> “等等,你身上銀子不夠,盡管從我那兒取?!?p> 曦月點頭微笑,轉(zhuǎn)身出了屋,見到繁星端了點心往這邊來。
繁星與她不同,她是主子的貼身丫鬟,與主子有十多年感情,而繁星是宮里面的。
“曦月,主子心情如何?那頭的蘇娘娘邀她過去小坐?!?p> 曦月道:“那可不太巧,我剛出來時主子說要歇息,現(xiàn)在應(yīng)該睡下了,你去對面回個消息吧。”
屋里面的肖云涵根本沒有睡下,不過要是知道蘇青婉找她,說不定也會推脫了。
但她不知道曦月給她回絕了蘇青婉。
曦月清楚主子現(xiàn)在厭煩蘇娘娘,既然如此,何必在該高興的日子見不高興的人,回了就是。
蘇青婉聽說她一回屋就休息,怎么也不相信。
就算剛躺下,丫鬟報了信,相見的還是會起身來見。
既然她不肯來,那就算了。
原本是想提醒她多小心皇后的。
蘇青婉甚至猜出了皇后給她出了什么主意,能讓楚恒那么著迷,就連他原本討厭的肖云涵都下得去手。
想當(dāng)初,唐心柔還給她出了這一主意,說是助興用的。
說白了就是催情之物,有段時間,楚恒不是很想與她親密,似乎嫌棄她無趣。
所以她才聽了唐心柔的話,用了她給的凝香露,這一用就一發(fā)不可收拾,雖然楚恒喜歡,但不僅會自身上癮,而且用多了會不孕。
當(dāng)她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對凝香露產(chǎn)生依賴后,已經(jīng)晚了,她沉迷于楚恒的甜言蜜語中,在她幾次想要戒除掉凝香露時,他都會來勸阻自己。
后來,時間一久,也就習(xí)慣了,想著能讓楚恒高興也不錯,倘若那時知道這東西會導(dǎo)致自己不孕,怕是怎么也不會用它。
楚恒難道這么快就忘了那股味道了嗎?
竟然還寵幸肖云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