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君如流水,何有窮已時(四)
“他很快就會知道?!?p> “嗯,”范宇揚淡淡一笑,“我知道?!?p> “你剛才說的做實驗的廠房在哪里?”
范宇揚說了具體地址,白簡記錄下來站起身:“你先在這兒坐會兒吧,一會兒會有人來問你關于案情更細節(jié)的問題,希望你能如實回答?!?p> “白警官放心,我會全力配合的?!?p> “最好是?!?p> 白簡走到外面,隊里的人都在各自的位置上忙碌著,拍了拍手掌,所有人都圍過來。
“君逸和蘇離等會兒通知痕跡科的同事,跟我出現場,萌萌去陳局那兒下一張搜查令?!?p> “查哪兒?”
“民安路22號?!?p> 尹萌萌快速在鍵盤上敲擊了幾下,問道:“Funs酒吧?”
“對,范宇揚已經交代了他殺害李牧和十四名兒童的事實,具體經過阿飛和杜學一會兒去審問核實?!?p> “那白隊,”沈君逸問道,“你找我和蘇離是去?”
“他用那些孩子做實驗的廢棄廠房?!?p> 一路到了廢棄廠房,白簡按照范宇揚說的順利找到那間屋子,剛走到門口又伸手示意他們停一下。
白簡蹲下仔細看了看門鎖,扭頭對痕跡科的人說:“給門鎖拍個照?!?p> “這門鎖有什么問題?”
“廢棄廠房原本就少有人來,他要是在里面做活體實驗上個鎖但也不奇怪,只是這門鎖被砸過?!?p> 沈君逸仔細看了看,的確如同白簡說的那樣,三人確定了眼神,才推開門走進去。
屋子里很干凈,看得出來被人清理過,但空氣中還是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不難讓人想象這里曾經發(fā)生過些什么。
痕跡科的同事也穿好鞋套走進來,對每一個角落仔細的勘驗,最后在門口處提取到半枚腳印。
“就這些了嗎?”
痕跡科的人找了很久也只發(fā)現了這半枚腳印,無奈地搖搖頭:“白隊,這里被人很徹底地清理過,能找到這半枚腳印已經很不容易了?!?p> “行吧,辛苦了?!?p> 白簡點頭,一邊看著現場拍的照片一邊往外走準備收隊,突然,她眉頭微微一皺。
“等等,”白簡叫住痕跡科的人,往門口走去,“你們看這里,是不是一個指紋?”
痕跡科的人仔細查看,果然是一枚不太明顯的指紋,而且痕跡并不深,所以他們也沒發(fā)現。
提取好指紋之后,一行人回了警局。
“抓緊時間做指紋比對,還有那枚腳印也要查一下,”白簡風風火火地走進一隊辦公處,忙忙慌慌喝了一口水,對著成飛說,“搜查令拿到沒有?”
“拿到了,”成飛忙不迭把搜查令放在她手里,“白隊,你現在就要去嗎?”
“嗯?!?p> 說完,白簡來不及休息帶著人去了Funs酒吧。
還是之前見到過的那個迎賓,這次她像是記住了白簡,直接把她請進了雅座:“幾位警官喝點什么?”
“不用了,”白簡把搜查令拿出來,“我們現在將對你們酒吧進行合法搜查,請你們配合?!?p> “不好意思啊警官,你也知道我就是個打工的,這種事情我也做不了主。”
“你們范老板現在在我們局里,你覺得你還能請示誰?”
迎賓聽到范宇揚在警局的消息微微一愣,隨后又笑著讓白簡給她幾分鐘,她走出雅座很快又回來,把手機遞到白簡面前:“警官,這是我們酒吧的另一位老板,你可以跟她說?!?p> 白簡笑著接過電話:“紀小姐,你好?!?p> “警官聽說過我?”
“跟范老板幾次聊天都提到你,自然是聽說過了?!?p> “那想必警官應該也知道我現在在B市出差,暫時回不來,所以現在具體是什么情況我也不知道,你看能不能等我回來再細說?!?p> “紀小姐,我想你誤會了,我們現在不是在跟你們商量,我們有合法的手續(xù),現在要依法對你們酒吧進行搜查,希望你能讓酒吧員工配合?!?p> “好的警官,我一定讓他們全力配合,也一樣警官查案慎重一些,別冤枉了好人。”
“那是自然?!?p> 白簡把手機還給了迎賓,她接過去不知道說了些什么,電話掛斷之后她面帶微笑走過來:“幾位警官要搜什么找什么隨意就好,只是我們這里畢竟是酒吧,杯子瓶子的到處都是,還希望幾位下手輕點。”
幾人點頭算是應了她,然后分布在酒吧各個地到處搜尋。
過了一個多小時,仍舊一無所獲,白簡只得勉強笑著跟迎賓假意說了幾句,感謝他們的配合,然后驅車離去。
回到局里,痕跡科的指紋比對結果也出來了,跟范宇揚的指紋完全一致,白簡那些結果報告和今天在廢棄廠房拍的照片走進審訊室。
范宇揚在里面從上午八點一直坐到現在下午四點多,已經遠遠沒有早上剛來的時候那么有精氣神了。
但見她進來,他還是強撐出一絲微笑:“白警官這是從我說的那個廢棄廠房回來了?”
“是啊,所以想問問范老板,”白簡把廢棄廠房門口拍的門鎖的照片放在他面前,“這個門鎖是怎么回事?”
“做活體實驗這種事情,我總不能光明正大的吧?”
“那你如何解釋門鎖上面有被人砸過的痕跡?”
“我怎么知道,也許是有人好奇鬧著玩?”
“如果是這樣,為什么你在發(fā)現被砸的痕跡之后還繼續(xù)在那里做實驗?”
“沒看見行不行?”
“你不是大意的人?!?p> “白警官,雖然說我哥做醫(yī)生的的確凡事都很謹慎,但你對我一個從小在社會上摸爬滾打的小混混也想成我哥那樣是不是有點牽強?”
“范老板看起來可不想是一個從小在社會上摸爬滾打的小混混。”
“白警官謬贊了?!?p> “范宇揚,你真的是兇手嗎?”白簡認真地看著他,“那些人,真的都是你殺的嗎?”
“怎么,我不像嗎?”
“我只是在想如果紀寧知道這一切,會是什么想法。”
“你跟她說了?”
“我今天去了你們酒吧,”白簡答非所問,“酒吧收拾得很干凈,我們什么都沒有找到?!?p> “你是不是跟紀寧說了?”
“你們酒吧的迎賓還不錯,很有職業(yè)素養(yǎng)?!卑缀喴琅f答非所問。
“我問你是不是跟紀寧說了?”范宇揚終于再也忍不住,猛地拍桌子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