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威脅我?”余北說道。
“你可不要這么想,我只是想告訴你一個事實?!睂γ婺莻€人推了推眼鏡,“你現(xiàn)在位于的BUG點,可是因為你自身的外掛造成的,換句話說,我們完全可以裝作不知道,就讓你靜靜地待在這里,一直等到你現(xiàn)實中的身體慢慢地失去生命特征?!?p> “你們也太無恥了一點吧,這可明明是你們制作的陷阱啊,可不能這么不負責任?!庇啾敝皇窍笳餍缘乜棺h下,他心里明白,現(xiàn)在的自己就是那案板上的熟肉,筷子下的米飯,哪有什么討價還價的資本,眼下當務(wù)之急就是要盡快離開這里,這些賬,以后再慢慢算。
那人冷笑了一聲:“其實怪來怪去,你還是應(yīng)該怪自己,你制作外掛的水平確實不太高,這么多年來也一直沒有多大長進,我們只是利用了你外掛的觸發(fā)原理,特意留下了一個BUG而已?!?p> 他說的是事實,余北本來就是自學的編程,而且自從能寫一些簡單的外掛之后,他也沒有繼續(xù)研究下去,真真就這么多年來一直吃自己的老本。
“那你們還不放過我,我倒是認識幾個厲害的黑客,可以介紹給你們認識?!?p> 那人將雙手撐在桌上,上半身前傾,脖子也盡量向前伸,他用一種低沉地聲音說道:“Keen,先生,我們選中你并不是因為你這三流的代碼能力,而是你一流的游戲技術(shù)。關(guān)于你退役前的光輝戰(zhàn)績,我也不想再復(fù)述了,你化名為Keen,我想最大的原因就是你不想讓別人知道你的本名吧?”
余北內(nèi)心不由自主地一顫,他像是一只被人捏住了七寸的青蛇,雖然知道現(xiàn)在很危險,但是卻無能為力。不得不說,比起剛剛的死亡威脅,剛剛這句話更讓余北感到害怕,畢竟前一句只是肉體上的威脅,后者卻是肉體和精神上的雙重毀滅。
“行吧,我接受你們的條件?!?p> 那人嘴角露出了微笑,仿佛一切早就在他的預(yù)料之中一般。
“但是,我也有條件?!庇啾闭f道。
“你開吧,只要我們能滿足的就會滿足,我們滿足不了的,也盡量會滿足?!蹦侨怂斓卮饝?yīng)了,這點倒是讓余北很是吃驚。
“你們也不問問是什么條件?”
“不用問了,只要你能完成任務(wù),一切都好說?!?p> 余北起初只是想要一筆報酬,但是看到對方既然對這個游戲如此重視,他忽然改了主意:“那我先保留我的條件,等我先玩玩那個游戲再說?!?p> “你想坐地起價?”那人眼鏡片上閃過了一道光,余北知道這是那人給自己加的特效,目的就是為了突出一下他正在思考?!安贿^沒有關(guān)系,只要你能找到我們想要的東西,一切都好商量?!?p> “成交!”余北很爽快地答應(yīng)了。
他的面前的桌面沉下去了一塊,等它再升上來的時候,余北的面前就多了一份合同。
“簽字吧?!蹦侨苏f道。
余北快速地將將近20頁的合同掃完,雖然里面盡是撇清甲方責任的條款,倒也不算特別的苛刻。
余北拿著合同揚了揚:“有必要多此一舉嗎?”
“有必要,簽字吧?!蹦侨苏f道。
余北聳了聳肩,在乙方落款處簽下了“Keen”,然后放下了筆。
“簽上中文名,再按個手印?!?p> 余北無奈的再次拿起筆,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寫過自己的名字了,一筆一劃的漢字寫得有些吃力,當最后一筆寫完之后,余北看著自己的名字有些出神,“余北”兩個字看上去有些陌生,陌生地就像是別人的名字一樣。
“手印。”那人催促著。
余北嘆了一口氣,用大拇指在簽名處按了一下,紙張上立即顯現(xiàn)出了一個亮著藍色熒光的指紋。
“合作愉快,Keen。你從這個門走出去,就可以返回現(xiàn)實世界了。”那人指著會議室的門口說道。
余北站了起來向,大踏步向門口走去,當他握住了門把手的時候,忽然停了下來。
“對了,我還有一個要求。”余北微微轉(zhuǎn)過頭,沖著那人說道。
“什么要求?”那人問道。
“我需要一套頂級的游戲設(shè)備,這個不算我的條件吧?”余北說道。
“這個你放心,就算你不說我們也會提供的,今天稍晚的時候你就能收到?!?p> “還有?!本驮谀侨思磳⑾У臅r候,余北又喊住了他。
“你就不能一次把話說完嗎?”那人終于忍不住了。
“你現(xiàn)實中也是這樣的嗎?說實話,你這副尊容,是不是連找對象都難?”這就是余北相對那人說的最后一句話。
那人冷笑了一聲:“讓你失望了,我現(xiàn)實中并不長這樣,而且,我很受美女的歡迎?!?p> 說完這話,那人就迅速消失了,不再給余北說任何“還有”的機會。
余北擰開了門鎖,向里一拉,門被打開了,一道耀眼的強光從門那邊射了進來,讓余北不得不緊閉雙眼。
等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他已經(jīng)回到了房間,正坐在游戲艙內(nèi)。房間里的電子時鐘顯示著12:05。他已經(jīng)在這個游戲里待了有三個小時了。
余北將頭盔摘了下來,又將厚重的游戲服脫了下來。里面的襯衣都已經(jīng)被汗浸透了,他站了起來,走到了衣柜旁,拿起了一套新的衣服,正準備將濕衣服給換下來,卻聽見“叮咚”一聲。
余北只得將衣服扔到床上,走到了房間門口,門上的電子屏幕顯示外面正站著一位快遞員。
“找誰?”余北沖著屏幕問道。
“請問,是K……K……K先生嗎?這有你的快遞。”快遞員不會讀“Keen”,K了半天也只讀出來了K。
余北不記得自己曾買過東西,他打開了門,接過了包裹,上面的標簽確實寫著“Keen收”,卻沒有任何寄件人的信息。
“這么快嗎?”余北很吃驚對方的速度,他掂了掂包裹的分量,并不算重,這肯定不是游戲座艙,哪怕是游戲套裝,這分量也輕了些。
“謝謝啊?!庇啾毕蚩爝f員道了謝,然后關(guān)上了門,他粗暴地拆開了包裹,果然里果然不是游戲設(shè)備,而是一個20*10*5cm的金屬盒子,打開盒子,里面只有一張指甲蓋大小的卡片,看樣子倒像是游戲卡,又跟市面上在售的游戲卡不太一樣。
“這是什么玩意?”余北拿著卡端詳著,看了好半天他才明白過來,之所以這張卡有些奇怪,是因為上面沒有任何宣傳包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