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琴心中暗道不好,身在空中的她,又是快了三分,飛射向那洞口。
“?。 鼻偾傺垡娮约壕鸵晒μ映?,卻不料斜下里一個身影飛出,正好撞在她的身上。
“表姐!”那身影也是一聲驚呼,正是舒畫。
這一撞之下,雖然兩個人都即使剎住了部分身形,沒有受傷,卻是大大阻斷了琴琴的速度。二人還沒有來的急說什么,一條比水缸還粗的紅色巨舌就帶著一股令人作嘔的風(fēng)聲朝著二人攔腰掃了過來。這一下子要是打上,估計無論武功多高,也要被擊成兩半。
琴琴舒畫見此,急忙雙掌一抵,接力飛身向后,在空中一個跟頭,穩(wěn)穩(wěn)的落在了洞中。只可惜現(xiàn)在她們二人的位置距離那洞口不僅比原來遠(yuǎn)了不少,中間還隔著一頭霧瞳古獸。那古獸一擊不中,也不急著攻擊二人,那只有一人多高的獨眼,朝著二人的方向,仿佛是能看到她們一樣。碧綠的眼中那團(tuán)霧氣仿佛化作瞳仁,透出一股森森冷意,還有這一點點迷惑。
琴琴舒畫二人急忙幾步匯合到一起,做出合擊之勢。
“舒舒,它應(yīng)該是被我們身上它自己的眼淚氣息迷惑了?!鼻偾亳R上傳音道,“我們盡快合力沖出去?!闭f完就一掃手中琵琶,那曲“迷幻安神”又飄了出來。
哪知霧瞳本來還如她所說,對于二人的氣息琢磨不定,這古獸的一只大眼雖然并不像普通的眼睛那樣,能夠看見東西,卻是和鼻腔相通,成了嗅覺器官的一部分,而眼神能反映它的感受思維,實在是神奇至極。此時聽到這熟悉的曲調(diào),眼中瞳仁不僅沒有散開或者旋轉(zhuǎn),反而是發(fā)出一道青光,似是確定了這眼前之物和自己無關(guān)。巨大的紅色舌頭再次出擊,對著二人就點了過來。二人只能跳開躲閃,哪里知道這紅色的舌頭雖然巨大,卻是靈活無比,一擊不中,竟然前端分岔,對著二人分別追擊下去。二人只能在這洞中不斷地跳躍躲閃,避免被這巨舌擊中。而霧瞳似乎知道二人要去那洞口,用自己的身體牢牢地?fù)踝∧翘幩凇R粭l紅舌雖然不能擊中二人,卻是頻頻打在石洞的地上和墻壁之上,每每擊中都弄得碎石亂濺,其中的力量令二女更是不敢直面其鋒芒。
這樣長期跳躍下去也不是辦法,畢竟沒人知道這怪物的體力如何,但是自己和舒畫卻已經(jīng)是沒多少力氣和內(nèi)力了,琴琴心中不免焦急。
“舒畫,我看這條舌頭的長度不足以覆蓋整個山洞,不如我先把她引向洞內(nèi),你找機(jī)會跳出那洞口,再從外面干擾接應(yīng)我?!鼻偾倌X筋急轉(zhuǎn),提出這個辦法。
“表姐,那太危險了,你……”
“別多說了,我引開它之后就改換那首《墜紅塵》,他雖然不受我的‘迷幻安神’干擾,但我不信爹爹這首《墜紅塵》會沒有作用?!鼻偾賯饕糁袧M是自信,“一旦它被迷惑住一時半會,我就找機(jī)會也沖出去?!?p> 舒畫聽了琴琴的對策,也覺得沒有什么更好的辦法,只好答應(yīng)下來。
琴琴避開那巨舌的攻擊,飛身向著洞口相反的方向縱去,于此同時,腳下更是輕輕一點,將一塊洞壁落下的石頭踢向了霧瞳的巨眼。說是巨眼,卻不能視物,再加上這石塊和洞的氣息一樣,霧瞳根本沒有任何躲閃的意思,石塊結(jié)結(jié)實實的打在那綠色的巨眼之上。
“┗|`O′|┛嗷~~”的一聲嚎叫從霧瞳的嘴中發(fā)出,震得石洞顫抖不已,那綠眼瞬間變成了紫紅色,緊緊的“盯著”琴琴的方向。霧瞳再厲害也畢竟是只野獸,只見它大腳用力向前幾步,一條巨舌直直的追著飛縱的琴琴而去,大有不報這一擊之仇不罷休的意思。
與此同時,舒畫瞅準(zhǔn)霧瞳腳步移動開來的機(jī)會,急忙向著洞口跑去,眼看就要從那洞口一躍而出了。哪知那霧瞳雖然不能視物,但是嗅覺實在是太好,感到身后舒畫的氣息,竟然硬生生的將上半身反轉(zhuǎn)過來,而下半身的巨蜥模樣的身體卻是紋絲不動,整個身體好像是膠皮做的一樣。這怪物也打得好算盤,反正琴琴也跑不掉,自己先解決了這要逃出洞口之人再說。
舒畫人在空中,感到身后勁風(fēng)不善,急忙轉(zhuǎn)身,手中小青作為匕首,對著迎面而來腥臭無比的舌頭劃去。這舌頭有水缸粗細(xì),而且堅硬無比,而小青則僅僅有鉛筆大小,若是被擊中,估計舒畫至少要吐血三升。琴琴見自己的計策失敗,手中琵琶連彈,《墜紅塵》高潮部分的曲調(diào)潑灑向那霧瞳的后背,自己也飛身向著舒畫的方向奔去。霧瞳感覺自己腦中好像有一根針刺了一下,舌頭的速度頓時減慢下來,反倒讓舒畫的小青一下子劃了個空,畢竟還是太小巧了些。
電光石火之間,琴琴已經(jīng)到了舒畫身邊,拉著她就往洞口沖去。這時候的琴琴也顧不得彈琴了,霧瞳腦中一疼之后就回過神來,更是憤怒無比,自己竟然被兩個“小蒼蠅”戲弄,巨舌前端的分叉頓時旋轉(zhuǎn)起來,如鉆頭一般射向舒畫。舒畫一條手臂被琴琴拉著,身體還沒來的急轉(zhuǎn)過來,眼看著那血紅色的鉆頭直奔脖頸之處,急忙腳下用力跺向地面,想借力向后躍去,免得拖累了琴琴。這霧瞳怎么可能任由兩人離開,那條距離洞口不遠(yuǎn)一直未動的蜥蜴巨尾終于甩了出去,一下就擋在了洞口前面。
琴琴眼看前有堵截,又感到后面一陣?yán)滹L(fēng),頓時腳下就有了一絲猶豫。而這時霧瞳的舌頭已經(jīng)到了舒畫面前,帶起的一陣腥臭無比的熱風(fēng)已經(jīng)將舒畫胸前的衣衫都吹動了起來。
完了!舒畫的心中頓時一震,這次是在也見不到爹媽,姐姐和大叔了,眼見著面前的紅色鉆頭越來越大,自己都能看到上面的小疙瘩了,舒畫已經(jīng)做好了被這舌頭洞穿咽喉的準(zhǔn)備。琴琴何嘗不是,感到脖頸之后的那股腥風(fēng),她雖腳下仍舊不由自主的向前奔去,但是已經(jīng)不抱任何出去的希望了。
然而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舒畫脖頸上突然冒出一道白光,對著霧瞳的舌頭就打了過去。白光剛一接觸霧瞳的紅色巨舌,就聽見一聲驚天的蛙鳴,霧瞳龐大的身軀迅速像是被戳了一個洞的氣球一樣迅速縮小。琴琴和舒畫就是趁著這一瞬間的功夫,一下子沖出了那明亮的洞口。
“你說這碧水湖有問題?”緣滅看向若有所思的青崖,問道。
青崖?lián)u搖頭,“我也不確定,但是根據(jù)我對陣法的理解感應(yīng),總覺得這碧水湖與其說是一個大陣,不如說是一個入口,或者說是一個用于封印入口的大陣?!鼻嘌陆?jīng)過操控五行元素的洗禮,也變得對陣法和環(huán)境有了一種莫名的感應(yīng)。
兩人正是在那綠洲水潭邊上等著三天時間到來的青崖和緣滅,二人也不知道在此坐了多久?!安还?,我們?nèi)熘缶椭懒??!本墱鐏淼猛恚幌袂嘌履菢?,已?jīng)親身體會了這擎天寺的神奇。
“我靠!”青崖剛要在想把自己在那通源壁中的經(jīng)歷告訴緣滅,就看到剛才還平靜無比的潭水之上爆出一朵巨大的水花,緊接著,兩個漂亮姑娘就渾身濕透的從那潭水中鉆了出來,如果不是因為太過突然,這一幕美人出浴圖絕對是頂級的可餐秀色。
從水中冒出的正是剛剛逃出升天的琴琴和舒畫二人。她們一躍出那洞口,就像是進(jìn)入了一層薄薄的泥沙之中,緊接著就有了腳踏實地的感覺,站起身來之后,正看到緣滅和青崖二人站在水邊,一臉豬哥相的看著兩人。兒女連忙向自己身上看去,之間自己的衣衫已經(jīng)被水浸透,緊緊的貼在身上,把美好的身材展現(xiàn)的一覽無余,再加上衣衫的材料以棉布和紗布為主,更是讓人看得血脈噴張。
“看什么看?”舒畫驚魂未定,但是見了大叔,仍是心下一喜,但是又怕那霧瞳追過來,連忙拉著琴琴上了岸。二人用所剩不多的內(nèi)力迅速蒸干身上的衣服,舒畫不管琴琴,一下子就沖到了青崖的懷里。琴琴雖然見了緣滅也心中高興,卻是沒有舒畫那樣熱情,對緣滅輕輕的點了個頭,就又緊張的看著水面。
青崖二人也回過神來,連忙問起她們怎么會在這里。舒畫此時摸向脖頸見,才想起自己帶著那云蟒的蛇珠,剛才正是這蛇珠救了她和琴琴。二女把她們再潭水之下的遭遇和青崖二人說了一遍,聽的他們不勝唏噓,感嘆自己真是相對運氣好多了。青崖思索片刻,看著舒畫頸上的蛇珠說道:“聽你們說來著霧瞳雖然是強大的古獸,但畢竟還是蟾蜍的近親,懼怕這蛇珠的一擊也有道理,畢竟蛇吃起蟾蜍來,可是一口一個,痛快的很,說不定這云蟒在上古時期還是霧瞳的天敵呢。“
青崖畢竟在原來的世界是個生物醫(yī)學(xué)工作者,給出的解釋頗有說服力,幾人都不禁點頭。
正在幾人敘說進(jìn)入這碧水湖面之后經(jīng)歷之時,突然大地和天空一震,同時傳出沙沙的聲響,還沒等幾人站起身來,這四周的景象就如褪色一般,迅速變淡,一下子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卻是一片白茫茫的霧氣。而他們所做的地方則變回了那碧波如鏡的碧水湖,幾人連忙跳起來,試圖踏水而行,然而無論怎么施展輕功,幾人還是迅速的朝水面之下沉去。
他們不知道的是,這十四個有緣人之中,包括那被青崖和緣滅埋入沙中的飛刃,還有那兩個被白衣人和柳青梅追的走投無路的飛針和飛線,都突然出現(xiàn)在碧水湖岸上,失去了進(jìn)入佛門禁地的機(jī)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