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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醫(yī)妃之皇叔的心尖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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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爹的疏遠比起來,丟掉主母和嫡長子的寶座才是更可怕的事情?!币衢L樂繼續(xù)給白傲君分析厲害,“這么多年過去了,爹不照舊將岳曉湄母子拋諸腦后娶了五夫人柳如煙嗎?”

  提起柳如煙,白傲君的臉色又黑了一層:這個柳如煙比當年的岳曉湄還難對付,岳曉湄雖然出身庶女,但好歹也是顯貴家庭出身,有些勢利眼,但好歹也算是知書達理。反觀這個柳如煙,伏龍城眾所周知她是煙花女子,極盡狐媚之態(tài),把裔鄺迷得五迷三道的,現(xiàn)在雖然無子已經(jīng)是橫行裔府,若是將來生下個一兒半女,怕是會比當年岳曉湄還得寵還囂張!

  “聽你成竹在胸,莫非你已經(jīng)有可以令你爹重新喜愛你的法子了?”白傲君最終還是被裔長樂說服,但是她還是不放心地追問了一句,“而且,畢竟我和長恭曾經(jīng)……,你能保證你將來得到你爹的喜愛后依然肯扶持我和長恭?”

  裔長樂在銅鏡里沖著白傲君微微一笑,伸手幫自己的母親拆下了滿頭的珠翠金銀:“娘這么說就太見外了,我的不幸也不是娘造成的,天意弄人罷了。而且我剛剛說過了,娘,兄長還有我,我們?nèi)耸且粯s俱榮,一損俱損的關系,我不得寵會拖累娘和兄長,娘和兄長地位不穩(wěn)也會使得我沒有依靠,我自然是永遠和娘站在一起的!只有我們?nèi)硕嫉玫降南矏?,我們才能保住嫡系的地位,我們才能保住永世的榮華富貴!”

  仿佛被裔長樂蠱惑了一般,白傲君伸出手抱住自己這個十多年來從未親近過一刻的女兒,伸手撫了撫她的后背。裔長樂能感覺自己的脊背微微發(fā)抖,她曾經(jīng)那么渴望母親的親情愛護,但是當她真正得到這一個擁抱,竟然是因為她給白傲君編織了一個永世榮華富貴的未來。

  呵呵,多么的諷刺,恰如戾所說的那樣,深宅大院無真情。

  可悲可嘆,也……可笑!

  “女兒,你要重獲你爹喜愛這件事,是不是也和長恭商量一下,畢竟他是個男子,行事比我們女人方便些。”白傲君溫情了不到片刻,立即就想到了正事,急忙招呼了個門外伺候的小廝去請大公子過來。

  不消一刻鐘的工夫,裔長恭便匆匆趕到,一掀開簾子看到站在白傲君身后的裔長樂,臉色驀地慘白,看那樣子似乎就要叫出來了。

  裔長樂眼中閃過一抹不屑,裔長恭枉為男子,這膽量竟然比不過白傲君一介女流。

  “長恭莫怕,你妹妹她大難不死,娘把你叫來就是為了和你商量一件大事。”白傲君看出裔長恭被嚇了一跳,急忙解釋。

  裔長恭這才松了一口氣,慢慢走近了一看裔長樂雖然臉色蒼白,但是確實呼吸勻稱,體有微溫,的的確確是個活生生的人:“什么大事?裔長樂不是喝了毒藥,為何安然無恙?”

  裔長樂三言兩語解釋了一下之前的事情,刻意避開了戾的事情,只說自己是之前已經(jīng)被人下了毒,以毒攻毒,所以大難不死。

  “這么說,之前下毒讓你無法自辯的人應該是柳如煙派來的?”裔長恭到底是見多識廣些,一點就透。

  裔長樂點點頭:“應該是她,我在裔府一向深居簡出,又沒有得罪其他人。”說著,裔長樂似乎想到了什么,眼中閃過一線寒芒,冷冷道:“我差點兒忘記了,想置我于死地的人,除了柳如煙,還另有其人。好一招狠毒的借刀殺人之計!”

  裔長恭聽到裔長樂的話,皺緊眉峰道:“妹妹這話的意思,莫非是說除了柳如煙,這里頭還牽扯了其他人?”

  裔長樂聽到裔長恭口中說出“妹妹”二字,不禁覺得寒毛直豎,現(xiàn)在叫得親近,之前卻絲毫不顧念一母同胞之情,硬生生將劇毒灌進她口中,若不是她命不該絕,早就已經(jīng)被野狗野狼啃得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了。

  “娘和兄長可知道我是如何撞見柳如煙與人偷情?”裔長樂想起當夜的事情,不免聲音都冷了下來,“我向來深居簡出,后花園的枯井更是人跡罕至,怎么就偏巧被我遇到了?因為當夜是我生辰的前夜,裔長眉特意以替我慶祝生辰為借口,將我引到后花園的。”

  十數(shù)年被人冷落遺忘,以至于裔長眉來邀請到夜晚到后花園偷偷慶祝生辰——因為裔鄺愛妾就在裔長樂生辰時蒙難,裔府上下沒有人記得,也沒有人敢在那一天替裔長樂操持生辰慶?!衢L樂滿心歡喜不疑有他,就那么自己一個人深夜里尋了過去。

  然后,裔長樂就“意外”撞見了柳如煙的丑事。

  “這么說,一切都是裔長眉設計的?”白傲君的臉色也嚴肅了不少,“裔長眉才區(qū)區(qū)一個十多歲的黃毛丫頭,心思哪里能有這么縝密,難保不是她那個病怏怏的娘在背后搗鬼?!?p>  裔長恭也煥然大悟一般和白傲君對視了一眼:“是荀樂美?這么一說還真的有莫大的嫌疑,荀樂美沒有兒子,又加上她身體很差,終年纏綿病榻,我們都沒有將她和裔長眉放在眼里。妹妹這么一說,一切若都是荀樂美在背后算計,那她也不像表面看起來那么懦弱無能,怕是也盯著主母和嫡女的寶座。”

  白傲君冷冷一笑:“我們倒是小看了,仔細想來老二盧曉芙雖然生了個兒子,但是裔長逍向來叛逆,老爺很是不喜歡那個兒子,連帶著也不親近盧曉芙。倒是老三荀樂美整日里一副病怏怏的樣子,倒是我見猶憐,裔長眉也能言善道,一張?zhí)鹱旌宓美蠣斒謵芤?。故意引誘長樂撞破柳如煙,這是想借刀殺人啊?!?p>  裔長樂一字一頓道:“不單單是借刀殺人,而是進退皆贏的布局。娘,兄長,你們想想看,如果我當時戳穿了柳如煙的私情,依照爹的個性,一定會殺了柳如煙泄憤,但是我當眾戳穿柳如煙的丑事,讓爹臉面無光,他也不會善待我。那個時候荀樂美和裔長眉就可以一下子鏟除兩個對手;但是如果我沒有戳穿柳如煙,那么柳如煙定然會為了自保殺我滅口,我這個嫡女身上有了污點,母親的主母位置岌岌可危,她們母女正好趁機上位。所以說,不論我們?nèi)绾螒獙?,荀樂美母女都可以立于不敗之地!?p>  白傲君和裔長恭都不約而同地沉默了下來:沒有想到,看似弱柳扶風的三夫人荀樂美,竟然是偌大裔府里最深藏不露也最心狠手辣之人!

  沉默了好一會兒,裔長恭才說:“那現(xiàn)在怎么辦?放在眼前的一個大好機會,難道我們不趁機除掉柳如煙?等到過個一年半載,她興許就能生下孩子,到時候她可就要騎到母親頭上了。但是,像是妹妹說的,我們把丑事捅到爹爹跟前,爹爹怕是會因為覺得我們知道他的家丑,而對我們更加冷淡?!?p>  白傲君抿著唇也不知該如何取舍。

  裔長樂心中念頭百轉千回:柳如煙污蔑她清白,害她差點兒枉死,這仇她是一定會報的。但是裔長眉母女算計她在先,她也不能輕易放過!

  不過——

  “娘,兄長,我覺得柳如煙的威脅比荀樂美要大。畢竟柳如煙入府已經(jīng)半年多了,不知道何時就會生下孩子,而荀樂美身子虧損,膝下就只有裔長眉這一個女兒,權衡利弊,她雖然陰險狡詐但是還不足為懼?!?p>  裔長樂三言兩語便將事情的利弊解釋清楚,白傲君和裔長恭不禁都對她刮目相看,兩人一齊征詢裔長樂的建議。

  “那依長樂你看,這件事情我們該如何處理?”

  裔長樂眼珠轉了轉:“柳如煙的事情我們不好插手,讓爹自己處理是最好的法子。至于荀樂美,她和裔長眉在爹面前算是乖巧懂事,也沒有什么紕漏,還得勞煩兄長派人打探打探有沒有什么親戚家屬之類的在伏龍城。”

  “就這么平白把捉奸的功勞丟掉了?”裔長恭覺得有些可惜。

  裔長樂微微一笑:“兄長莫急,這種事情我們不好出頭,但是出頭的好事還在后頭。不過,就算我們不出手,也可以給柳如煙鋪一條死路,到時候我們在一旁看著便好。”

  裔長樂與白傲君和裔長恭聊到天邊泛白這才離去,回到自己簡樸安靜的小院兒,裔長樂終于是卸下滿身的疲憊,長嘆一聲栽倒在床榻上,額頭上冷汗涔涔,耳邊盡是戾清冷好聽的聲音。

  “憑你一己之力很難在裔府生存,最好的辦法就是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力量爬到最頂端,到那個時候你就最安全了。”

  “這是我給你開的藥方,回去煎服一日三次,三日之內(nèi)余毒可消?!?p>  “不用感激我,我不過是為了保全自己的一枚棋子而已。我在這暗無天日的地宮十年,你是我見到的除了裔鄺外的第一個活人?!?p>  腹中絞痛,裔長樂握緊拳頭,很快天就亮了,那時她才可以拿著藥方去抓藥煎藥。若是以前,怕是她就得這么生生疼死也沒有人過問;好在,她已經(jīng)得到了白傲君和裔長恭的信任,有了嫡母與嫡長子的扶持,她在裔府的日子會比以前好過得多。

  到頭來,普天之下竟然是裔家的仇人待她最好。

  迷迷糊糊想著這些,裔長樂陷入了沉睡。直到第二日晌午,裔長恭敲響了她的房門。

  乍然被驚醒,裔長樂睡眼稀松,整理了一下衣裳起身開門,裔長恭背著手站在她的房門外,看到裔長樂方才起了,也只是皺了皺眉,勸說道:“妹妹,莫要說我多話,你要想博得爹爹的喜愛,最好還是晨昏都要到他跟前請安才是。好了,這些先不說了,這是你委托我給你找來的緞子。”

  說著從身后捧出一匹紫色的綢緞來遞給裔長樂,裔長樂伸手接過囑咐裔長恭:“柳如煙今日一定會到娘那里打探我的死訊,昨夜我離開之后娘應該已經(jīng)把小廝丫鬟都囑咐好了,只要得到了我的死訊,柳如煙就沒有后顧之憂,才敢繼續(xù)和她的情郎幽會。”

  裔長恭點點頭:“放心好了,娘都安排妥當了。對了,你昨夜要的藥材我都準備好了,在柳如煙確信你已經(jīng)死了之前,恐怕你還得到裔府外躲兩天,這是我給你的銀子,到外面找見客棧住下吧。”

  裔長樂一邊接過裔長恭遞給她的藥材和銀子,點了頭,便在裔長恭的掩護下出了裔府。不過,離開裔府沒多遠,裔長樂就轉了方向,抱著藥材和銀子朝荒墳的驪姬墓跑了去,熟門熟路地打開地宮的大門,裔長樂沒多久就看到了地宮那雍容富貴的宮門。

  “傻站在外面干什么?到了就進來?!?p>  地宮里傳來戾清雅淡然的聲音,似乎是因為盟友的關系,他對裔長樂說話的聲音沒有初見時那么冰涼刺骨,雖說依舊是涼涼的,但是聽在裔長樂耳中只覺得如同冰涼的泉水般好聽。

  “看來你早知我會來?!币衢L樂撇了下嘴,推開宮門走了進去,戾總給人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他似乎總是能先人一步看到自己的想法,“真是什么都瞞不過……”

  一句話卡在喉嚨里,裔長樂愣在地宮的廳堂里,雙眸看著眼前的景象。

  戾一身銀白織錦的長衫閑閑地裹著,一頭烏黑長發(fā)沒有用玉冠束起,反而是如同瀑布披在身后,長到拖曳在地上。此刻戾正赤著雙腳站在冰冷的地宮磚石上,手里捧著一本紙頁泛黃的孤本,看到裔長樂走近來微微側過頭看著她。

  月下仙人,也不過如此了。

  裔長樂感慨。

  “看癡了?本公子俊美否?”戾懶懶一笑,將手中的書隨手放下,散散地走了過來。

  裔長樂驀地俏臉一熱,然后將手中的藥材往戾懷里一丟:“你要的藥材我都帶來了,里面還有一些碎銀子,是我兄……我們大公子讓我到外面住客棧用的?!?p>  戾拿起藥材又看了看銀子,那神情像是在問:那你給我做什么?

  “我想你既然身中劇毒,短時間內(nèi)也無法從裔鄺那里拿到解藥,這些碎銀子你攢著,等攢夠了我替你到外面抓藥回來,以你的才智和學識,興許有了藥材就可以自己解毒也沒準。”裔長樂解釋,“不管怎么說,你替我清除余毒,這就當是我的謝禮,謝你救了我一命?!?p>  戾聽了,兩道劍眉高高揚起,淡淡地勾了勾唇角,將那碎銀子收了起來:“那我就謝謝長樂姑娘了?!?p>  裔長樂抿了抿唇:“既然我叫你戾,你叫我長樂便好了?!?p>  隔了半晌,裔長樂又說:“那個,戾,我估摸著柳如煙今日便會千方百計從大夫人那里套話,等她到我屋子里看到我不在,估計就會信了。等到后半夜,我便用這紫色錦緞將他們二人引出來,大夫人和大公子會找個借口把老爺引到柳如煙那里去的?!?p>  “嗯。”戾點了點頭。

  “那……我今夜能在你這里稍微待一會兒嗎?等到天黑我就離開?!睍壕釉谀贻p男子的屋子里,而且是主動提出這樣的要求,令裔長樂有些窘迫。

  戾漆黑如墨的雙眸直直地盯著兩頰微燙的裔長樂,微微一笑:“榮幸之至?!?p>  “裔長樂,你這個小賤人!我咒你此生永失所愛,得到終究失去,生前一無所有,死后背負天下罵名!哈哈哈,我用我全部的血肉咒你,被你最愛的人拋棄,背叛,然后死不瞑目……”

  一蓬血雨噴灑,裔長樂只覺得滿臉的血腥氣和黏濕,她伸手摸了一把,低頭一看,竟然全是血跡。

  發(fā)燙的,帶著溫度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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