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夜風吹過,帶來了一絲絲的涼意。
關(guān)家大院中,林拱雙手放于腦后,舒服地躺在躺椅上慢慢搖晃,思考著自己接下來應該如何?
今日擂臺之上,自己又折炎家羽翼,算上之前的王巖,炎家已有兩名一流高手直接死在自己手中。
當明天關(guān)善元宣布自己不會娶他女兒時,想必那炎金龍就算再草包,也能察覺事情不對。
不行,這事不能這么早便敗露,必須盡早做出應對。
想到此處,林拱直接起身去找關(guān)善元。
書房中。
關(guān)善元聽完林拱的計劃,沉思了片刻便微微點頭道:“仇少俠有勇有謀,此事可以大膽一試,我會配合你的,不過此行還需萬分小心,炎金龍雖然草包,但炎家手下能人異士不少,也許會被看破?!?p> “無妨!即便他有所懷疑,也沒有直接證據(jù)!”
事情談好,林拱便轉(zhuǎn)身離去,不再拖延。
炎府,炎金龍正在大發(fā)雷霆,破碎的瓷器摔了一地,下人們膽戰(zhàn)心驚,不敢出聲。
“媽/的!都是一群廢物!”
他是越想越氣,接連幾日便損失了兩大高手,也不知父親回來后如何責罰自己。
“嗖!”
一枚飛鏢擦著炎金龍的臉龐射過,“噗”的一聲輕響,釘在了他身后的墻壁上。
“來人!快快保護炎少!”
頓時,房內(nèi)涌入大量的護衛(wèi),把炎金龍擋在身后,緊張萬分地看向周圍,并且,從暗處飛出三人,向著飛鏢射來的方向追查。
說實話,這一鏢林拱很想照著炎金龍的喉嚨射過去,只是怕萬一被他躲了過去,或者被他的貼身高手攔下,就此打草驚蛇,暴露了自己的真實意圖。
命運有時就是這么愛開玩笑,這次是炎金龍覺得沒人敢來炎府挑釁,護衛(wèi)們也安逸太久,沒有過多防范。
此次之后,自己想要再次出手偷襲,恐怕就難上加難了。
暗道一聲可惜,還不如直接把飛鏢射向炎金龍,也許就大仇得報了呢!
很快,追出去的三人便回來了,對著炎金龍搖了搖頭。
雖然很想大罵一聲“廢物!”
但這三人畢竟是高手,自然能不像對下人和普通護衛(wèi)那樣對待,即使憋的再難受,炎金龍也只能對他們點頭,示意沒有關(guān)系。
“炎少!您請看看這個!”
突然,一名護衛(wèi)摘下了墻上的飛鏢,呈到了炎金龍的面前。
只見飛鏢尾端綁著一個字條,怕上面有毒,炎金龍示意,讓護衛(wèi)直接打開。
紙條打開,上面寫道:“今夜子時,香滿樓見!”
落款留了一個“仇”字!
炎金龍氣的直咬牙,心中暗想,好你個仇無名,我還沒找你呢!你竟然敢主動找我,如果到時候不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今晚你就別想走出香滿樓!
子時,香滿樓天字號雅間。
三位高手迅速閃了進來,并呈掎角之勢,把林拱圍在中間。
此時,炎金龍才施施然慢步走了進來,他身邊的貼身高手一直護在左右。
“仇無名,你......”
不等炎金龍說完,林拱直接打斷。
“炎少!仇某需要一個解釋!”
炎金龍被他搶先噎了一口,頓時“呸”了一聲。
“你需要我解釋?我特么還需要你解釋解釋呢!我警告你,仇無名,如果你不給本少一個滿意的答案,那就別想走出這個房間了!”
雖然周身四位高手環(huán)繞,但林拱泰然自若,穩(wěn)穩(wěn)坐在中間,抬頭憋了炎金龍一眼,淡淡地說道:“解釋?我有什么好解釋的?”
不等對方發(fā)問,他繼續(xù)說道:“炎少,我倒是想問問你,仇某仰慕炎城主的絕世風采,也喜你直爽的豪杰風范,所以應你要求,成為炎家門客,想要為炎家效犬馬之力,你怎會對我施如此毒手?實在是讓仇某心寒吶!”
炎金龍被他說得一愣,當即問道:“本少怎么對你施以毒手了?”
“昨夜,就在此處,炎少說過的話,仇某可謂是歷歷在目,你說讓我輕松取勝,炎少可還記得?”
炎金龍點頭:“沒錯!今日你確已獲勝,但你為何殺......”
再次打斷他的話,林拱突然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
“好!炎少承認便好!那今日擂臺之上,溫世雄為何要使出全力,對我痛下殺手,你敢說,這不是你暗中指使的嘛?”
“當然不是!”炎金龍急忙反駁道。
林拱裝作痛心疾首,垂頭喪氣道:“也罷!仇某只是一介江湖散士,無根無萍,本以為投效炎府,日后定有所作為,哪想到,到頭來也只不過是新人不如舊人吶!”
幾番話下來,炎金龍徹底搞不明白了。
聽仇無名這意思,是自己不信任他這個新人,所以讓早前加入炎家的溫世雄在擂臺上殺他啊。
炎金龍急忙來到對面坐下,語氣真誠:“仇兄,炎某從未有過如此想法,此事,是不是有些誤會?”
林拱嗤笑一聲:“誤會?擂臺之下看客何止百人,想必當時這四位高手兄也在場吧?誰人看不出來?是他溫世雄率先用出全力對我出手的,辛虧仇某僥幸勝上半招,這才得以存活!”
炎金龍武功不高,自然是看不出門道,只能向身邊看了一眼。
見自己的貼身高手點頭,他便知道,看來這個仇無名說的不是假話。
突然,他想起擂臺之上,兩人曾有所低語,當即便問了出來。
“仇兄!炎某保證,從未有想過加害于你,這里定有誤會,炎某眼拙,但腦子還算靈光,你可否把擂臺上的細節(jié)與我說說,我也好幫你分析分析,解除誤會?!?p> 林拱知道,重點現(xiàn)在才來,當即面露回憶之色,緩緩說道:“剛開始的時候,確實如事先所講那樣,大家也看的出來,我與溫世雄是在套照,都沒有拿出實力?!?p> “就在我打到他一掌,他也裝作吐血時,他卻沒有及時認輸,我只以為他想演的真些,也沒多想,當時大家應該都聽到了,我高喊了一聲,吃我一掌,作為提醒,想讓他快點落敗,趕緊結(jié)束。”
“怎知,他也一掌打來,并且與我比拼內(nèi)力,仇某不知他為何突然動了真格,自然也不敢坐以待斃?!?p> “當時,他低聲對我說,小子,沒想到炎少竟然會如此看重你,竟然讓我作為陪襯,助你得勝?!?p> “我回答他,炎少重信,仇某自然感激涕零,日后必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p> “他卻說我沒有日后了,怪只怪我搶了他為炎府立功的機會,只要在擂臺上不小心失手殺了我,到時候就算炎少你有所責怪,也不會拿他怎么樣?!?p> “事情的大概就是如此,最后的結(jié)果你們也看到了!”
正所謂死無對證,林拱想怎么說,便怎么說,由不得炎金龍不信。
事實也確實如此,即便炎金龍心中再有所懷疑,溫世雄也不能開口與仇無名對質(zhì)。
再者說了,一個死人,也犯不上他浪費過多心思,當務之急還是要安撫眼前之人,死了兩個一流高手,換回來一個,雖然虧點,但總算還能接受。
“仇兄,炎某相信你說的話,那溫世雄心懷歹意,技不如人,死有余辜,他自己也說了,是他覺得你搶了他的功勞,此事確實非我所意,還望你不要心懷芥蒂才好!”
林拱見好就收,連忙拱手道:“這是自然,之前仇某心中便有猜想,約炎少前來一敘,也是為了能夠聽見炎少親口說出,已安心神而已,方才出口多有得罪,還望炎少海涵!”
“哈哈哈......無妨!無妨!仇兄快言快語,乃是性情中人,與炎某脾氣甚是合得來,自然不會介懷!”
事情已經(jīng)搞定,林拱也不想多留,看著仇人一直在眼前亂晃,他心里也煩的慌。
起身抱拳:“既然如此,那仇某便就此告辭了?!?p> “仇兄,還請留步!”
林拱面露疑惑:“炎少還有何事?”
只見炎金龍從懷中拿出一物,珍重地交到他的手中。
“仇兄,此物乃是傳音子符,是我炎家花重金聘請高人所煉,當屬稀世珍寶,使用時,只要向符中輸入內(nèi)力,便可與母符實時交流,當然,距離越遠,所耗內(nèi)力越大,最大距離可達百里,你可一定要收好了!”
林拱拿在手里打量一番,這個傳音子符僅有巴掌大小,非金非玉,看不出是何材料所制。
雖然這是第一次見到這玩意,但前世在小說中可不稀奇,所以林拱心中也沒有太多驚訝。
不過他還是故作震驚地問道:“這......這世間竟有如此奇物!仇某真是開了眼了!”
炎金龍滿是自得,朗聲笑道:“我炎家屹立炎城百余年,各種奇珍異寶無數(shù),仇兄,只要你盡心為我炎家效忠,區(qū)區(qū)外物,自然唾手可得?!?p> “這是自然!有了此物,炎少有何指示便可及時告知,大大減少了仇某在關(guān)家暴露的風險!”
“沒錯!這正是炎某把它給你的原因!接下來這段時日,你且在關(guān)家穩(wěn)住,想必過不了幾日,關(guān)善元便會籌辦你與他女兒的婚事,至于以后如何?還要等家父回來再做安排?!?p> “好!仇某就此告辭!”
話音落下,林拱便飛身從窗戶跳出,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