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便是西天漠了?!?p> 遠遠望去,是一片杳無邊際的荒漠?;哪衼辛⒅蛔擎?zhèn),正是皇城奪取的第一座據(jù)點,名譽貿易之都的,泊來城。
“小家伙,流允那丫頭交代過我,放心,我一定護你周全。”
皇甫嵩的話一出,李泰和陳錦州倒是先迎了上去。腹地何其危險,他們兩個可不想年紀輕輕,就這么死在了戰(zhàn)場上。
“別瞎套近乎,我和你們可沒這么熟。”皇甫嵩不屑的瞟了他們一眼,右手卻搭上了王璇冥的肩膀,好似親兄弟一般。
城下,大門緊閉。駕著馬車停了下來,皇甫嵩沖著城墻大喊了幾聲?!袄掀筋^,給我把門開嘍?!?p> “誰啊,連個下午覺都不讓人睡了。”睜開眼,迷迷糊糊的望了望城下叫喊著自己名字的家伙,猛然的意識到那獨特的稱呼,不是別人,正是皇甫嵩。
打了一個哈欠,回到搖椅邊靠下,招來身邊的士兵,在耳邊輕聲囑咐了幾句。一個倒頭,接著睡下了。
“開城門。”令旗在桁架臺上比劃了一番,擊鼓聲緊接著敲響。過了一會兒,城門緩緩而開。那是一縷微弱的透亮,逐漸由小變大。透過其間,新異的市集,各色的商旅,映入眼簾。
在街邊的一角突然停下,皇甫嵩似乎想要做什么,但一番思慮過后,他若無其事的繼續(xù)駕起馬車來。
“若是想救,便救?!?p> 剛才的街邊,商旅押過一群獸耳的奴隸。在西天漠,異人族的地位很低,皇城勢力介入后,更是通過了明文的販賣法使其合法化。因此,即使是皇甫嵩這樣聲名顯赫的老將軍,也沒有什么權利進行干涉。
“救不完的?!眹@了一口氣,話語中帶的哀傷牽扯起王璇冥的思緒來。曾幾何時,自己作為棲霞山的掌門,也對很多事情無能為力。那種感覺,失望又無助。
泊來城煉丹師協(xié)會,是隸屬于皇城的煉丹師機構,負責招攬四方的能人異士。雖說是個煉丹協(xié)會,可在這里,煉丹師卻是少的可憐。
皇甫嵩領著三個新人來報道,平時他自己斷然是不會到這種地方的,但今日自己不妨做個大哥,來撐撐場面。
“新來的?登記一下?!?p> 李泰和陳錦州互相看了一眼,若是可以不簽字,最好是別簽。這玩意兒就跟賣身契一樣,都是吃力不討好的東西。
“走個形式而已。”王璇冥自覺的在名冊上簽了名字,端端正正的王默二字,比起以往多了幾分渾厚。
“我也來?!被矢︶缘拇竺嵬崤づさ囊矊懺诹嗣麅陨希约涸缫巡皇菍④娏?,不妨也在這里投個名。
“我可說好了,怎么著也得把我和這小家伙綁一塊嘍?!?p> 看了一眼這潦草的字跡,依稀可見皇甫嵩這三個字,這年頭靠本事吃飯的家伙不少,有這膽子,自是假不到哪里去。
“你們兩個,還簽不簽了。簽晚了,可分不到一塊去?!?p> 沒有辦法,執(zhí)事都發(fā)話了。為了能和皇甫嵩這個大哥分到一塊,兩人只得簽下了字。
“說好了啊,我們和他們兩個是一伙的?!?p> 拿起名冊仔細的過目了一遍,王璇冥,李泰,陳錦州,還有皇什么嵩。前三個名字很是熟悉,自己前天夜里被會長叫去,特意是交代過這三人的名字。
“你們是煉丹師?”有些驚訝的詢問起眾人來,說好的三人,怎么就多出來了一個。
“除了這位皇甫前輩,我們三人都是煉丹師。”王璇冥客氣的回答,還不忘幫皇甫嵩撇清煉丹師的身份。
“行吧,你們隨我去面見會長吧。”
大殿處,地正天清四字懸于掌座之上。掌座之處的老者,身著丹青色的長袍,額頭下那清一色的眉毛自然垂髫。他閉目養(yǎng)神,正靜著坐。
“會長,流思量殿下招納的煉丹師到了?!?p> 沒有回應,繼續(xù)若無其事的靜坐著。
“我說高義簡,人家都叫你兩回了,能不能搭理一下了,再不說話,我們可走了啊?!?p> 娥眉微微皺起,原本想讓這些新人學習學習什么是禮數(shù)?,F(xiàn)在倒好,被人給教育起來了。
執(zhí)事慌了,這皇什么嵩的家伙,若是惹得會長生氣,恐怕自己這個執(zhí)事是干不長了。沒了頭頂?shù)谋Wo傘,搞不好去前線的人可就是自己了。
“怎么說話呢?不想干,就給我滾蛋?!狈凑皇菬挼?,走了就走了唄。
睜開眼睛,被面前說話的男人嚇了一跳。自己可認識皇甫嵩,且不說曾經(jīng)的他手握重兵,何等的意氣風發(fā)。就算是到了如今,失去了將軍之位,那也是稱霸一方的強大存在。
“怎么說話呢!還不給前輩賠禮?!?p> 怒目而視,會長還是第一次這樣生氣的教訓起自己來。
“是我不對,是我不對?!泵偷呐牧俗约簬装驼?,道起歉來。戲得做足,演得演好,那懺悔的眼淚是汪汪直流,搞的皇甫嵩的心也是一顫一顫的。
“好了好了,我原諒你了?!?p> 徑直走向掌座,想要找個側位坐下。高義簡卻是主動讓了位子,推搡著讓皇甫嵩坐在了這主位上。
“皇甫前輩竟然這么吃得開?!?p> “我們可算是有著落了?!?p> 李泰和陳錦州似乎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一路上的奉承話他們可是沒少說,這下,真是賺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