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昶云抬手就賞了孟濱一個響亮的耳光。“這就是你辦的事?!”
孟濱的發(fā)冠被打歪了,也不敢去扶,這次的事被太子一行人反將一軍,他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他還是低估了杜子央的手段。
“沒想到,他們居然還留了一手。這次白大人……”
“白釗弛已經(jīng)是顆棄子了,留著也沒用。”
昶云活動了下手腕?!氨镜钬M會就這么坐以待斃,讓他們贏得如此高興?!?p> “殿下可是有良策?!”
昶云壓低聲音,在他耳邊說了一段話。
“你丟的人,自己去找回來?!?p> 孟濱鄭重的點了點頭?!笆?!”
今日他所受的一切屈辱,全拜杜子央、喬西州所賜,他定要讓他們也嘗一嘗挫敗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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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釗弛貪的贓銀,多半上繳國庫,其他的均已派發(fā)給曾在他管轄內的被壓榨的那些農戶?!?p> 杜子央給自己添了滿滿一杯酒。“我那一百壇女兒紅,也省下了哈哈哈,咱們辛苦一月,也值得來一杯慶功酒!”
喬西州盯著桌上這壇陳年汾酒,杜子央對他家的酒窖簡直比他自己還熟,不費吹灰之力就刨出這壇老釀?!澳阋葢c功酒,為何偏偏到我府上來喝?”
杜子央砸了砸嘴?!摆w垠故意攜私報復,這個月大理寺遲遲未發(fā)月銀,我沒錢去外面喝酒了?!?p> 管家進屋來通報,說是外面有一位姓孟的公子到訪。
“姓孟?難道是孟濱?”
杜子央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翱质莵碚卟簧疲蹅兿瘸鋈??!?p> 孟濱站在前庭中央,身后站著兩個帶刀護衛(wèi),照他們的衣著來看是御史臺的人。
“孟大人,到府上有何貴干?”
孟濱將一卷文書展開,湊到他眼前?!跋鹿俜疃首又{查私盜軍糧售賣一事,請喬將軍立即配合下官前往軍營?!?p> 喬西州第一眼便看到二皇子的印鑒,他微微皺眉?!败姞I里絕無膽敢私盜軍糧之人?!?p> “下官也是奉命辦差?!泵蠟I的嘴角揚起一絲有恃無恐的笑?!皩④姡埌??!?p> 還未進軍營的大門,一行人便聽見一陣哄鬧聲,喬西州與杜子央走在前頭,加快了步伐,孟濱還是氣定神閑的慢步跟在后面,仿佛早已預見發(fā)生了何事。
只見兩撥人持兵器相對,氣氛緊張,一方是禁軍,一方是二皇子的親兵以及御史臺的吏卒。
“怎么回事?”
喬西州的目光橫掃過這一幫不速之客,最后又回到孟濱身上。
“孟大人,你敢私自在我軍營里拿人?”
“將軍言重了,下官只是怕有人收到風聲潛逃,所以提前派人來以防萬一?!?p> “你既然一口咬定我軍中有人私售軍糧,那就請你拿出證據(jù)來?!彼蛎蠟I逼近了幾步,周身散發(fā)著無形的壓力?!胺駝t私闖軍營,誣告之罪,咱們一起算?!?p> “哼,我自有人證?!?p> 孟濱拍了拍手,從烏泱泱的人群后方走出一名士兵,喬西州對他印象不深,只是隱約記得他是曾玟鶴的部下。
杜子央用折扇掩住半張臉,悄聲說道:“我記得此人,上次曾統(tǒng)領帶人來協(xié)助我辦更夫案時,他也在其中?!?p> 他走到喬西州身前,抱拳下跪?!皩④?,屬下日前發(fā)現(xiàn)黃奇私盜軍糧售賣給黑糧商,他威脅屬下要替他保守秘密,但屬下實在良心不安也不敢隱瞞,還是決定將真相說出來?!?p> 喬西州聽完他的陳述,神色更加凝重了。“黃奇人呢?”
禁軍中有人大喊:“將軍,黃奇被他們的人抓起來了!”
黃奇被御史臺的吏卒押了出來,已經(jīng)被扒去了一身盔甲,人也被打得鼻青臉腫。
喬西州震驚之余,更是怒氣十足。“孟大人,事情未明了之前,你憑什么私自拿人?!”
“已經(jīng)很明了了?!泵蠟I拿出一疊票據(jù),全是黃奇和糧商交易的記錄,幾月幾日幾時幾分,賣了幾袋軍糧,又收了幾兩銀子,通通記錄得清清楚楚。
“人證物證俱在,依照新法,私盜軍糧、軍餉者,處以絞刑。犯監(jiān)督失察之罪者,交御史臺查辦。”
孟濱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將黃奇拖出去。
“慢!”喬西州及時出言制止。“就算屬實,黃奇犯的是軍令,御史臺只負責管轄六品以上官員,黃奇不過是個士兵,就算犯了法也是歸我處理?!?p> 孟濱細思了一下。“也對。那好,我就把他交給將軍,還請將軍秉公處理?!?p> 杜子央的眼皮不安的跳了兩下,他的直覺沒錯,黃奇只是一個幌子,一個借口,他們真正的目標是……
“這事既然是發(fā)生在軍營中,就請喬將軍到御史臺解釋清楚,得查明你是否有失察甚至是故意包庇之罪?!?p> 喬西州知道這一出指東打西的戲碼是沖著自己來的,無論黃奇是真犯法還是被人栽贓,他今日都必定有此一劫。
“好,我跟你們走。”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