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過后,百時祟親自送昶臨到門口,簡單寒暄了幾句。清若則默不作聲的站在一旁,幾乎希望自己可以隱藏起來。
百時祟瞟了她一眼,特意讓出了些空間來。“那,老臣就送到這里,想必若兒和殿下還有話要講?!?p> 幾句話,就突然把她推到了風(fēng)口浪尖。
清若不大情愿的往前走了兩步,只是淡淡說了一句。“夜里涼,殿下早點回宮吧?!?p> 昶臨靜靜盯著她?!板麅壕妥屗粼谶@里叨擾幾日吧,我看她玩心起了也不想回宮?!?p> “嗯?!?p> 一陣尷尬的沉默后,他又說道:“你打算何時回宮?”
清若反問道:“殿下希望我回宮嗎?”
“如果我不希望,今日就不會來這兒了?!?p> 他血脈里的心高氣傲,是說不出道歉的話的。清若只當(dāng)作這是他變相的示好,這不過這示好背后的動機,她卻猜不透。
“殿下究竟是,需要我呢?還是,需要我爹的支持呢?”清若像是在詢問他,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可他卻沒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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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子央最近閑來無事,難得大理寺堆積的案子都已經(jīng)處理完畢,也沒有百姓來擊鼓鳴冤,就特地相邀喬西州到平陽酒樓去飲酒吃菜。
杜子央坐在二樓,見到喬西州便招了招手,看到他似乎心情不佳的樣子。
“你怎么回事?”
他這才又注意到,喬西州的手腕上纏著一塊白布。
“昨夜馬棚失火,撲火的時候不甚被灼了一下?!?p> “馬棚怎會無故失火?”
“不知道,管家正在查呢?!眴涛髦蓊D了一下?!拔铱傆X得,并不是意外?!?p> 杜子央往嘴里送了兩顆脆香的花生米?!安皇且馔??那是人為縱火咯?”
“這幾日,似乎常有意外在我周圍發(fā)生?!?p> 喬西州細數(shù)了一下,這半月來他在街上時,時常會飛來橫禍,府中也是意外連連,五天前他有事坐馬車出城去,連馬車的輪子也被人動了手腳,結(jié)果馬車差點沖進湖中。像是有人暗中在跟他玩一些見不得光的小把戲。
杜子央聽完便笑出了聲?!澳闶遣皇堑姑构砩仙砹?,要不去寺廟里燒香求個符來保平安?”
喬西州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跟你說正經(jīng)的呢!”
“咳,我開玩笑罷了。”杜子央收斂住了嬉皮笑臉的表情?!翱赡苁悄銦o意中得罪了什么仇家呢?”
話音剛落,杜子央的耳邊就擦過一陣風(fēng)聲,喬西州眼明手快的截住了那枚暗器。
一支響鏢夾在他的雙指之間,鏢尾還綁著一張紙條。
杜子央僵在椅子上,拿著酒杯的手忍不住后怕的抖了兩下。想到自己的腦袋若是剛才稍微偏移一點,就當(dāng)場斃命了。
“這……這………這怕不是普通仇家?!?p> 喬西州解開了紙條,上面只有四個字:血債血償。
“血債?”杜子央拿過字條仔細看了看?!澳闱妨耸裁囱獋俊?p> “我在戰(zhàn)場上殺過的人不知凡幾,你說呢?”
喬西州將字條揉成一團?!八羰窍雽こ穑还芄饷髡蟮膩?。”
“照這樣來看,這人就喜歡躲在暗處。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就算你武功再高也得小心提防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