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妍迷迷糊糊的醒來,第一時間映入眼中的是一間潮濕陰暗的小屋,那股刺鼻的霉味兒讓她立馬就清醒過來。
她的雙手和雙腳都被麻繩給捆得緊緊的,雙手被反綁身后,也沒辦法解開腳上的繩子,她試圖大喊呼救了幾聲,但四周毫無回應(yīng)。
看來她是被關(guān)在了一個荒無人煙之地。
永妍努力讓自己站起來,像兔子似的一蹦一蹦的蹦到門前,她透過門縫看到外面是一片密林,既然夜郎人放心將她丟在這里,那這里一定是個人跡鮮少之地。這門也被鐵鎖鏈緊緊鎖住,她幾乎沒有逃走的可能。
“西州哥哥……..”
恐懼和孤立無援的感覺讓她鼻頭一酸,眼淚直在眼眶中打轉(zhuǎn)。
她不知已經(jīng)在這暈了多久,渾身上下已經(jīng)餓得一點力氣都沒有。這破屋子里只有一個羊角水壺丟在草堆里,除此之外一點食物也沒有。
現(xiàn)在不是哭的時候,保存體力活下去才最要緊。
想到這里,永妍又把眼淚咽回肚中。她用目光在屋內(nèi)掃了一圈,發(fā)現(xiàn)屋里有幾塊還算尖利的打火石,她蹲下身后撿起一塊,艱難的用石頭一點一點磨著手上的繩子,連帶嬌嫩的手腕也磨得生疼,但現(xiàn)在這點小疼小痛她已無暇顧及了。
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她才艱難的解開了繩子,至于腳上的繩子就簡單多了。
她拔出水壺的塞子,仰頭喝了一口里面的水,雖然很渴,卻只敢潤潤嘴唇便收住了。
這點有限的水源,現(xiàn)在可成了她生命之源。
西州哥哥、子央哥哥、皇兄還有瀾衣,此時肯定都在想盡辦法尋找她的下落,她必須要撐到那個時候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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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黛遠遠的看見他站在假山流水旁,她走到依然離他有一段距離的地方,便停住了腳步。
“你叫我來,又想說什么?”
杜子央轉(zhuǎn)過身來,從未見過他這么嚴肅的眼神,略微驚了她一下。
“妍兒被你們抓到了哪里?”
蘇黛微微皺眉?!澳阏f什么?”
杜子央走近了兩步,他已經(jīng)分辨不出此時她臉上驚訝的神情到底是真、或是作戲。她有他的親筆字條,這一點毋庸置疑。
“永妍公主被你們夜郎人擄走,若是昭輝真的出兵攻打,夜郎也只不過是區(qū)區(qū)一塊肥肉。你想看著戰(zhàn)爭爆發(fā),百姓生靈涂炭,你哥哥的悲劇又再次上演嗎?”
蘇黛在原地愣了兩秒,很快又恢復(fù)冷漠的神情。
“那正好,這下喬西州可以體會到失去摯愛之人的痛苦了。上次你們說的話,我一個字也不會信?!?p> 她嘴角揚起一絲微笑,又美艷又覺得毒如蛇蝎。
“你們?nèi)绻逸p舉妄動,永妍公主的尸首就會掛在昭輝的城墻上。”
杜子央的雙手緊緊攥拳,掌心已是冷汗涔涔。
“……我曾期待著,你應(yīng)該還存有一絲良知?!?p> “看來是我錯了。”
她瞟了一眼假山石的背后。
“是杜大人太天真,居然輕信我這種人?!?p> 蘇黛輕輕舒了口氣?!疤拥钕逻€等著我呢,恕不奉陪了?!?p> 杜子央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緊抿著嘴唇,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