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還不出來???”
永妍站在大理寺的門口,焦急的繞來繞去。
喬西州覺得她在自己眼前晃得眼都暈了,便拉住她的手?!皠e急,皇上的圣旨已下,放人都是遲早的事?!?p> 前天夜里,喬西州與于平林押送克嵐回到溯陽,經(jīng)過提審后,加上蘇黛的證言,皇上最終下旨釋放杜子央,但同時也下旨剝?nèi)ニ磺泄俾氼^銜,終身不得再步入官場。
“誒!出來了出來了!”
杜子央穿著一身素衫,從大理寺走出,這幾日的牢獄折磨,讓他的身形更加消瘦,寬衫下空空蕩蕩的。
“子央哥哥!”
一見到他,永妍便拿著事先準(zhǔn)備好的一小竹筒柚葉水往他身上撒了幾滴。
“嘿嘿,我聽說民間有風(fēng)俗,進(jìn)過牢獄的人出來得撒點柚葉水來驅(qū)除霉運?!?p> 雖然重獲自由,可杜子央的表情卻還是十分沉重,他朝永妍淡淡一笑之后便看向喬西州。
“她怎么樣了?”
喬西州在心中長嘆一口氣。
“克嵐是夜郎皇子,涉及兩國邦交,必須派使節(jié)先到夜郎交涉。至于蘇黛,她簽字畫押后,便會立刻處斬?!?p> 杜子央聽完后便是良久的沉默。
“我知道了。”
永妍似乎意識到了他在想些什么,焦急的拉住他。
“子央哥哥,我們好不容易把你救出來,你可千萬別做傻事?!?p> 他既沒有承認(rèn),也沒有否認(rèn)永妍的猜想。
“我先回家去,向我爹請個罪,這些日子他為我擔(dān)驚受怕,不知道我回去之后他還肯不肯認(rèn)我?!?p> “你還說玩笑話,杜大人為了你,可是日日夜夜候在殿前求情呢。”
喬西州悄悄在永妍的手心用大拇指劃了一下,示意她不要再說。
“好吧,那我們就一同先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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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殿下?!?p> 昶臨睜開眼,發(fā)現(xiàn)眼前的陽光刺人得很,有人坐在他床邊,正好背著這片陽光,把她的臉也暈得模模糊糊。
“殿下,時辰不早了,臣妾侍候你更衣梳洗吧?!?p> 他猛然回過神,緊緊抓住她的手腕?!澳悖氵€在?”
她笑了一下,雖然看不清她的眼睛,但她確實是笑了的。
“殿下說什么在不在的,臣妾當(dāng)然一直在這兒了。”
昶臨呆坐在床邊,之前發(fā)生過的一切,莫非只是他的一個夢?
“臣妾出去打盆水來?!?p> 他焦急的伸手去拉她的胳膊,想讓她留在自己身邊,可是這一伸手,卻發(fā)現(xiàn)離她越來越遠(yuǎn),明明就在眼前,卻怎么也夠不著她。
“清若!別走!”
他聲嘶力竭的喊,可半身像扎了根在床榻上,怎么也挪不動。
“??!”
他又一次從床上睜開眼,不過這一次沒有刺眼的陽光了,屋內(nèi)有些昏暗,空氣中滿是藥的味道,他從小到大也是一直習(xí)慣了的。
嘴唇很干,張了張嘴卻沒發(fā)出聲來。
過了沒多久,就聽見門吱呀一開的聲音,他挪動眼珠去看,只看見一個面熟的宮女端著藥進(jìn)來,見到他醒了,便驚喜的跑到屋外去喊人。
“殿下醒了!快傳太醫(yī)!”
他又重新閉上了眼。
這外界的一切都是放大了的吵鬧。
宮女來,太監(jiān)也來,太醫(yī)給他把了脈,又問了些問題,他一概不想答。
誰都來了,只有她再也不會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