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后面大隊人馬終于跟上我們了。我讓程金安排人員把暗騎的尸體妥善處理。
接著,是我們幾個大佬開會。
雖然我掛了一個武林盟主的頭銜,這次行動表面上也是以我為首腦的,但我向來不喜歡干這些費力不討好的事情。
不過呢,我人是在相關的位置,不好全然不聞不問,就委托花西子去拿主意。死老頭子好像還很享受這種事事躬親的感覺。
許莊躬身道:“師父,楊逸之已經(jīng)近在咫尺,我們快馬加鞭肯定趕上了?!?p> 花西子道:“不慌。前面就是陽關了。武林部姚市府分部早已飛鴿傳書給陽關分部,想來他們是做好了充分的準備攔截楊逸之一行人的。”
許莊道:“師父,楊逸之一行人戰(zhàn)斗力極強,從樹林空地這一場屠殺不難看出。我怕陽關分部不是他們的對手?!?p> 花西子沉吟道:“你說得也有道理。不知道楊掌門和易掌門怎么看?”
楊毅道:“我自然是恨不得雙脅生翅,飛到楊逸之身邊,以報囚禁之苦?!?p> 易天然道:“唉,本來一把年紀了,不該有這么大的脾氣??墒悄?,不知道怎么回事,越老越固執(zhí),越愛惜羽毛。皇帝本意是派遣我們保護這個楊逸之,卻被著了他的道。老不羞,老不羞啊?!?p> 段水流急道:“請師父安心,徒兒定然為師父出這一口惡氣?!?p> 易天然擺擺手:“很多事情呢,為師可以親手解決的。為師還是要點面子的。哈哈?!?p> 段水流點頭稱是。
花西子道:“那你們的意思都是加速趕往陽關了?少年人,你說怎么好?”
我隨意應道:“前輩們定了就是?!?p> “好,”花西子一拍手掌,“既然如此,我們這就啟程。我?guī)гS莊和齊元?!?p> 易天然道:“我自然是帶段水流了。哎,楊掌門,你家的冉清溪呢,怎么沒見來迎接你?”
楊毅搖頭道:“女兒家長大了,不知道哪里瘋玩去了隨她吧?!?p> 聽得他們提及冉清溪,慕容熙又暗暗掐了我一下。唉,這女人家,對手都沒有,還吃這些莫名的飛醋。受苦的還是她親愛的夫君。
我不露痕跡,默默地承受著一切,道:“我自然是帶媳婦兒和夏染了?!?p> 此時,白狐兒露出腦袋來,朝我喵了一聲,我趕緊補充道:“當然還有我們可愛的白狐兒咯?!?p> 花西子道:“好了,既然都定好了,事不宜遲,我們這就出發(fā)吧?!?p> 我對著程金招收:“程金,把我的‘親愛的’和‘你好壞’拿過來一下?!?p> 不時,程金便捧著兩柄劍過來了。
我朝夏染擠擠眼,夏染裝作沒看見。我又輕咳一聲。
夏染便告狀道:“二小姐,你看,公子也忒懶了,自己的佩劍自己不拿?!?p> 慕容熙杏眼一瞪,朝程金道:“讓他自己拿,給我家丫頭干啥?我家丫頭的手該是拿繡花針的,拿什么刀啊劍啊的,成何體統(tǒng)?”
程金戰(zhàn)戰(zhàn)兢兢,不知所措,我趕緊道:“好了,給我罷,你們大隊人馬處理好這里的事宜再跟來陽關即可。”
程金如蒙大赦,交給我雙劍,飛也似的逃了。
我突然轉(zhuǎn)頭,看見許莊還站在地上,不曾上馬,問道:“怎么,許莊,沒給你分配馬匹?”
許莊道:“馬兒都不禁騎,還不如我自己跑得快?!?p> 段水流道:“甭管他。他那桿槍就是108斤了。再加上他那身板,只要一上馬,馬兒馬上變軟腳蝦?!?p> 我好奇道:“許莊,難道你就沒有考慮過減肥?”
許莊聽我如此說,眼睛殺機抖現(xiàn)。我見勢不妙,趕緊拍馬跑路,果然,下一息,馬兒站立的地方,插了一桿黑黝黝的長槍!
陽關,可謂是李家朝廷的邊關了,只要過得了陽關,再走出百里,就是鄰國的地頭。
所以,在戰(zhàn)事連年的年代,每次戰(zhàn)爭,陽關都首當其沖,以前甚至發(fā)生過城破人亡的慘事。整整一個城池的人,不論人畜蝦蟹跳蚤,都一個不留。
后面朝廷收復陽關,從內(nèi)地遷居了人民來此,朝廷又著重關照陽關的發(fā)展,如此發(fā)育得也不錯,成為邊塞一座集貿(mào)易、娛樂和武力為一體的城池。
武力方面,不但有朝廷的常駐軍隊,還有武林部的分部,亦是安排了不好好手在此工作,形成了軍民協(xié)作,共同治理的良好局面。
一路奔馳,再也沒有見到楊逸之等人的行蹤,前面就是陽關了,毋庸置疑,他們至少已經(jīng)到了陽關。
陽關城高墻厚,可謂是易守難攻。
我們一行人看到陽關的那一刻,為其威勢所震懾,不由自主地慢下來欣賞這一座雄關。
然而,當我們越靠近陽關,越柑橘道一絲緊張。想象力的那種人來人往繁榮鼎盛也沒瞧見。整座城池靜悄悄的,宛若死了。想到這里,我不寒而栗,楊逸之一行人真有這么強的手段?
越靠近陽關,越清楚地看見城門口有兩騎,二人皆是甲胄在身,一個文質(zhì)彬彬,手上抓了一張弓,背上一筒箭;一個兇神惡煞,一桿槍插在地上,右手抓了。
再看城頭上,旌旗依然飄展,只是不見守城的兵將,只見得香案一張,上置瑤琴,鼎爐,一人斜靠于香案之后,懶散之意展現(xiàn)無遺。
我轉(zhuǎn)頭看了看許莊,這個胖子可以啊,一口氣跑這么遠,盡然還不見瘦,真神人也。
許莊見我看他,略微得意道:“如何,我說有一手用槍吧?!?p> 我搖搖頭道:“不是這個事情,我想說,看你這個樣子,我是不是有理由相信跑步并不能減肥?!?p> 許莊欲待發(fā)作,段水流打圓場道:“盟主,咱們能不能成熟一點,怎么能夠嘲笑肝膽相照的隊友呢?”
我打個哈哈:“是我不對,哈哈。請許莊見諒?!?p> 許莊偏過過頭去,不理我。
我瞇眼瞧瞧了城頭,緩緩道:“楊逸之?!?p> 花西子道:“這廝怎地還不逃跑,還搞這么一出,難不成我們還會怕了他的空城計?”
楊毅道:“確實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穿過陽關,就可以逃出生天,怎么在此逗留?”
易天然道:“顧不得那么多了,城內(nèi)縱然是龍?zhí)痘⒀ㄒ驳眠M去闖一闖。”
我擔心道:“咱們先不管里面是不是龍?zhí)痘⒀耍瑔尉烷T口這兩尊菩薩也是非常棘手的??峙戮褪莻髡f中的‘二將’了。”
許莊道:“看這個氣勢,是他們,錯不了。”
我笑吟吟地問花西子:“前輩,城門口這兩個人,怎么分配呢?要不然,還是我出手替你們打發(fā)了?我也好想很久沒動手了?!?p> 花西子道:“年輕人,‘二將’可是極好的磨刀石,這個便宜怎么能夠讓你占完了?!?p> 易天然贊成道:“是極,既然我的愛徒段水流在此,賢師侄許莊也在,一對一,剛好。哈哈。”
許莊和段水流對視一眼,許莊道:“那我就不客氣了,我挑那個使槍的?!?p> 段水流道:“那使弓的自然就是我的了?!?p> 而此時夏染才看清城門口的兩個人,失聲道:“原來是他們?!?p> 慕容熙關切問道:“是誰?”
夏染心有余悸道:“那個使弓的要殺我來著,被使槍的攔下來了。”
我好奇問道:“是么?”
夏染咬唇點頭道:“千真萬確?!?p> 我恨恨道:“人不可貌相,簡直壞透了。哎,段水流,幫我好好的收拾收拾那個使弓的,他在樹林空地把我家夏染可嚇壞了。哎,許莊,對待那個使槍的,可以溫柔點?!?p> 段水流和許莊同時轉(zhuǎn)過頭來看著我,一臉的幽怨,好像在說,我們并不是你的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