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支駐扎在河灘空地上的小股部隊不知被什么驚擾到了,開始了警戒和搜索,簡平安躲得比較遠,且又在樹頂上,絲毫不擔心被這幫軍漢找出來,只是有點奇怪,這種深山中,跑進來這么一只小股部隊,又是在神農頂附近,他們想干什么?
正在琢磨的時候,一個黑影從那搜索部隊的邊緣掠過,頓時三角形的一角三人就全部倒下了,連聲響都沒有發(fā)出,而一片弩矢則飛向了黑影,黑影一閃,遁入了邊上的樹叢,弩矢全部落空,營中傳來了什么命令,剩下的六人背負了同袍的尸體,迅速歸營,然后所有的軍士都趴俯在營地四周的掩體之中,一時之間,除了營地中的四處篝火燃燒的噼啪聲,頓時在沒有別的聲響。
黑影也再未出現,雙方就這樣僵持在了當場,簡平安看得無趣了,就從樹頂悄悄滑下來,往回一路潛行,誰知那黑影的靈覺甚是驚人,竟然是察覺到了什么,朝著簡平安的方向一路搜索過來,簡平安察覺到這黑影之際,二人相隔也就只有十幾丈的距離了。
簡平安是真心不想再惹事了,隨即對著那黑影傳聲道:
“路過路過,你們想怎么殺怎么殺,不管我事,我就是路過看看咋回事,你若是想滅口,等你殺完那一營的人馬了,早上過來找我,我陪你練練,現在你還是忙你的去吧。”
這距離那黑影還沒有發(fā)現簡平安,聽到了傳音,不由渾身一震,不自覺就進入了防御姿態(tài),渾身一縮,躲進了樹叢黑影之中,簡平安再沒管這黑影了,徑直就回去自己的窩棚,和老茍說了一聲,自己睡覺,讓老茍守夜了。
茍立中無語到要命,憑什么我守夜啊,但是簡平安這家伙倒下就睡著了,根本就沒給他講話的機會,老茍也只好抱著劍,在篝火邊打坐守夜了……
黑影在遠處看了一會老茍抱劍而坐的身影,似乎是思考了一會,就返身折回了。
這一夜,簡平安睡地相當不錯,清晨醒來伸了個大懶腰,看著老茍還在那里抱劍坐著,不由一笑對老茍說:
“老茍啊,想吃啥,早飯我來搞定?!?p> 老茍睜開眼睛,白了簡平安一眼,說道:
“夜里一共鬧了六次,有兩次動靜有點大,四次動靜較小,我沒有過去查看,你要醒了就決定要不要過去查看一下?!?p> “沒必要,和咱們不是一路人,不管他們,想吃什么?”
“那黑衣人一夜中又過來查探了兩次,都沒有接近,就是遠遠窺視,每次大約一刻鐘,看過就走,每次蹲守的方位都有不同,是個殺手的好料子啊?!?p> “滾滾滾,少在我面前吹牛了,是不是殺手的好料子還要你來點評,你這輩子幾十年殺的人估計都沒人家一年殺的多,還好意思說人家是好料子,可能在那黑衣人眼里,你連顆扣子都算不上……”
簡平安邊架火支鍋做飯,邊懟茍立中,老茍這次出奇的沒有出言反駁,只是默默看了那軍營的方向幾眼,就低著頭幫忙簡平安做飯了。
“咦,奇了怪了,老茍,你轉性了?怎么不說話了?是不是中毒了?還是昨夜風涼,中了風寒??來,讓我號個脈……”
二人又在嘻嘻哈哈的各種調笑中,吃完了早飯,上路去往神農頂,這次既不是跑路,二人也就沒有用輕功趕路,就是一路隨意而行,結果是一路上都聽到不停有襲擊和激斗的聲響,原來是那小股部隊也是同一方向,朝著神農頂進發(fā)的,那殺手卻是白天黑夜不停滋擾。
簡平安二人也有些不耐煩了,于是就加快了速度,很快就把這些人的廝殺遠遠落在后面,這樣又趕了一天的路休息了一夜,終于到了神農頂峰前,可是二人搜遍了整個神農頂,也沒見到什么特異的物事,甚至連一個修士都沒見到,半天之后,二人聚到一起坐在神農頂峰上邊休息邊聊著這事。
正說話間,峰下走上來三個女子,三個戎裝女子,一個穿甲戴盔,兩個穿甲卻是沒有戴頭盔,但是渾身血跡,簡平安用鼻子聞了聞,對茍立中傳音道:
“是那軍營中的人。”
茍立中頓時戒備了一分,從這幾天的廝殺中上來神農頂峰上的人,誰知道有什么企圖。
為首的女子身著一身將官鎧甲袍服,還系著一襲深紅的披風,煞是惹眼,頭盔的面甲沒有放下來,能看得見這女子容顏,說不上有多么漂亮,但是也算得上是姿容俏麗的,可這女子渾身帶著普通女子所沒有一種英氣果敢,若是面甲放下來,只看身姿舉止,只會以為是個年輕小將軍,斷然看不出是個女將軍。
那上得山來的三個女子這時候也看到了坐在一邊的簡平安二人,女將軍身后的兩個侍從已經手按刀柄,全力戒備的姿態(tài),看那動作絕非花拳繡腿,定是沙場搏殺出來的身手。
女將軍也是一愣,仔細看看二人的裝扮,對身后二人說了什么,時候侍從稍微放松戒備不那么緊張了,山頂地方就那么大,女將軍也沒有避諱二人,只是對二人點點頭就擦身而過,去到山崖邊一塊巨石上,手中拿著一塊玉牌,似乎準備念動什么咒語。
正在此時,簡平安忽然站起身,口中大喊一聲:
“將軍慢來,聽我一言?!?p> 頓時那兩個侍從,刀都拔出來了,拱衛(wèi)這那女將軍,對著簡平安,面色不善,看那步態(tài)和姿勢,似乎都是打算舍身纏住簡平安,好讓那將軍離去的樣子。
那女將軍倒也果斷,低頭稍一思量,馬上收起手上的玉牌,轉身對簡平安二人抱拳說道:
“二位有什么指教?”
簡平安雙手一攤,表示沒有武器,上前一步道:
“將軍似乎能夠進入這密地???我二人是聽說此處有仙緣,所以大老遠的跑來看看的,但是在這里尋找了半日了,都無緣得入,若是將軍有辦法進去,能否帶上我二人?將軍放心,公平交易,你帶上我二人進去,回頭我二人送你平安出山可好?”
那將軍聽了一半簡平安的話,就打算打斷他的,但是簡平安說的又急又快,勉強聽完之后,倒是心中大為意動,此行頗為隱秘,只帶了一標直系的護衛(wèi),結果遇到了十步樓的殺手,拼殺了幾日,雖然十步樓的殺手也傷亡不少,可是帶來的護衛(wèi)都損失殆盡,這如何安全回去的確是個問題,她低頭思考了半刻,忽然問道:
“你二人可見了來時路上的殺戮?”
“看了一眼?!?p> “那你二人可有把握送我等安全下山?”
“你帶我們兩人進去,我們包你二人安全下山,送至陽城,多的一人你也要保,須加錢。”
那女將軍聽后反而笑了,好大的口氣,看樣子還準備落井下石,獅子大開口啊。
“你二人有這個本事么?”
說罷,一樣抽出腰刀,與那兩個女侍從瞬間組成了一個三角陣型。
“休要大言欺我,你可是十步樓在這里特意等著殺我的?”
簡平安又攤了攤手,這就沒辦法了,回頭望望茍立中,
“老茍,你的買賣上門了??蓜e把人弄傷啊,咱們還等著人家?guī)纺??!?p> 茍立中一記白眼,這小賊現在使喚人是越來越順溜了,明明自己就能動手的,偏偏要我動手,心中吐槽,手中卻是一點都不慢。
茍立中起身出劍,收劍回退,渾然天成,一氣呵成,對面三個女人的待遇卻是天差地別,兩個女侍從分別都被削了一條眉毛,那女將軍被削了披風的帶子,一襲血紅的披風悄然滑落,此時三人的刀才將將劈出,老茍已經退到了簡平安身后,一副仙風道骨般負手而立,山風吹地他衣襟烈烈做響,高人風范噴薄而出啊,簡平安只差吐口水了,每次都這么裝,有必要么?
那女將軍和侍從相互對視了幾眼,確認了這人劍法的確高明,估計打不過,那女將軍發(fā)話了:
“好,我?guī)愣诉M去,但是我要保證我三人安全抵達陽城。不講價?。 ?p> 唉,看樣子,討價還價是女人的天性啊,無論這個女人是不是將軍……
簡平安一看有戲,立刻就進入了商業(yè)模式:
“將軍你看,你不帶我們進去,我們繼續(xù)等,一樣還能等到別人帶我們進去,而你們下山返回,就算在里面還有手段能保證安全,可那些手段可是能用銀子解決的么?我們已經保證了兩個人了,就剩最后一個了,將軍要是舍不得銀子,那丟下一人在這里,讓她自己回去就是,而用銀子就能解決的問題,將軍難道不覺得是小問題么?簡直都不值一提。將軍您看五千兩一個人如何?”
“………………”
一陣唇槍舌劍吐沫亂飛之后,雙方議定了價格,一千五百兩,必須三人安全達到陽城軍營之后才能兌付,一切說定,女將軍二話不說,直接拿出了玉牌,帶二人進入了神奇的神農頂坊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