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茍吃了一驚,暗罵一聲:
“你牛批!”
劍勢如虹,去若飛電,直刺那人手掌。
只聽見“叮”的一聲,宛若金鐵交鳴,老茍的劍刺入那人手掌竟是火花四濺,感覺是對著鐵氈刺了一劍,這反震之力則是全部都回到了老茍的手臂了,老茍頓時卸力一抖,手腕一轉(zhuǎn),手中劍化刺為撩,依然是沖著面門而去。
轉(zhuǎn)瞬之間,老茍和這個人影交手七八回合,只聽見場內(nèi)叮叮當當之聲不斷,知道的是在斗劍拼命,不知道以為這是在打鐵吧。
而另一道身影根本就不管這邊的打斗動靜,徑直就朝著地宮的入口走去,劉保兒在房頂上看的真切,但是不能讓身邊的趙顯涉險,只能對著地宮大呼道:
“簡老大,他進來了,進來了!”
簡平安才處理好了周胖子的傷勢,看樣子死不掉了,立即就起身朝地宮口飛縱,還沒出去,人家已經(jīng)進來了,迎面就是一掌~
簡平安是偷襲的大行家,自然不會撞上去給人一掌拍中,側(cè)步避過這一掌,手中沒停,放了幾枚飛鏢飛刀,打是打中了,不過也是叮的一聲就落地了,那人影根本就不理這暗器。
“咦?鐵人??還是盔甲?”
簡平安丟了一塊磁石過去,沒吸住……不是盔甲,不是鐵人,這是什么鬼?
簡平安從手心里慢慢抽出一柄兵器,那人影似乎看了看癱倒在地的周胖子一眼,然后就站定身形,面對著簡平安和簡平安手中掏出的一柄開山斧……
你既然鋼筋鐵骨,那咱自然不能虧待你,這次去了揚威軍大營一趟,和楊羲英談成了一筆大生意,簡平安自然是要了一點添頭,就是幾柄重兵器,這東西也只有軍中才有配備,不然平時誰用幾十上百斤斤精鐵打一個狼牙棒啊開山斧啊重錘啊,而楊羲英正好是管著后營,軍中輜重,這些東西軍中常備,但是還真的不常用,戰(zhàn)場上掄幾十上百斤的狼牙棒的確是威風無比,所向披靡,但是這東西沒幾個人能掄的動啊,就算能掄的動的,也掄不了多久啊,你想,戰(zhàn)場上,掄個狼牙棒,掄幾下,杵在地上喘上半天,敵軍上來幾根尖竹竿也把你捅死了啊,所以這等重器一般都是攻城或者攻堅時候用用,平日里真的沒什么人真敢用,于是簡平安就在軍械庫中挑了幾樣稱手的大家伙,沒想到這還沒幾天呢就用上了。
庭院中叮叮叮地亂響,而地宮內(nèi)則是Duang,Duang,Duang的悶響,庭院中若是在打鐵,那地宮中就是在撞鐘了,地宮中的這個人影顯然沒有料到簡平安居然掏出這么一個大家伙來打架,開始一柄開山大斧,沒幾下卷了斧刃,簡平安立刻換了重錘,這東西沒刃沒刺,就是一根大鐵桿上端連著一根更粗的實心鐵桶,這下就過癮了,這東西掄起來,簡平安都停不下來……
過了足足有一刻鐘,老茍還在狼狽地游走,那人影的衣衫已經(jīng)被削的七零八落了,里面的人終于露出面容,就是一個普通的人,長相也普通,身形也普通,唯一不普通的是這人特么刀槍不入,老茍的劍芒斬上去都只是一道口子,然后露出銀色的光華,仿佛這個人是銀子做的一般,最恨人的地方是過一會傷口自己就好了,就好了……這還怎么打,老茍被這人撈了一把,現(xiàn)在整個左肩都動彈不得,不得不說,老茍左肩的傷還沒好,這又挨了一下,不知道他的先天之體能不能恢復殘疾……
劉保兒摟起趙顯,一陣飛縱,把趙顯放在了不遠的一處房屋頂上,這是趙顯強烈要求的,他要觀戰(zhàn)。
然后劉保兒回來時候,老茍已經(jīng)受傷了,劉保兒的竹杖也是一件寶物,比尋常鋼鐵還要堅硬,敲在這銀子人身上,P事沒有~~二人越打越郁悶。
地宮里撞鐘的聲音停了,簡平安拖著那人影的一只腳,出了地宮,那銀子人看到地上被拖出來的同伴,第一次有了表情,臉上依然沒表情,只是說了句話:
“咦?”
再望向簡平安,說了一句:
“好本事!”
說完就一頓足,身體瞬間沒入土中,意要遁走,可是簡平安那里讓他這么從容就走了,手中的神兵組合飛錐已經(jīng)飛了出去,那人胸口正正挨了一記,這一記可不比剛才那幾劍幾棍的,一錐直接把胸口帶著右肩直接打散了,不知道是不是拂塵桿又趁機收了什么魂魄,反正這廝現(xiàn)在是胸口以下都埋在土里,胸口以上只剩一半連著個腦袋,已經(jīng)沒了聲息。
老茍和劉保兒二人都蹲在邊上喘氣,別看剛才就打斗了一刻多鐘,但是那疾風驟雨般的生死互搏,哦,還是人家死不了,他兩可能死的互搏,實在是太花費力氣了,等到二人喘勻了氣,去吧趙顯接了回來,就都一起下地宮看周胖子去了,至于院子里這個埋了一半的就叫了幾個守在一邊的幫眾過來幫忙挖地鏟土,先拔出來再說,那幾個幫眾過來也是嚇得直咋舌:
“乖乖,這幾位爺真是異人啊,這來的什么怪物啊,碎成這樣都不流血的,那個更恐怖了,人都給砸成餅子了,整整一張刷點醬料就能下鍋煎煎了。”
邊說著,邊聽從吩咐把這兩個不成人形的往地宮里搬,這中間還把被簡平安錘碎亂飛的那些小零件也都一一掃了掃,撿了回來,堆到一起。
這時候眾人并沒有認出周胖子來,只是覺得地宮中多了一位英雄,因為這事太過詭異,大家都沒敢多待,紛紛都上去了。
這會周胖子也悠悠醒轉(zhuǎn)過來,醒來一雙眼睛冷酷無情地掃了眾人一眼,漠然問道:
“這是哪一年?”
臥槽,簡平安的大錘,老茍的劍,劉保兒的竹杖,同一時間都掄向了周胖子……
“讓你奪舍!”
“讓你寄魂!”
“讓你返陽!”
結(jié)果依然相似,老茍和劉保兒的劍杖并沒有多大效果,皆是如中敗革,但是簡平安的一錘可就不那么好受了,周胖子瘦下來的精壯身體,被一錘正中胸腹,還好周胖子有所抵擋,用雙手雙臂都在這巨錘上擊打了幾下借力稍微縱起了一下,不然這一錘要是錘實在了,如果周胖子沒有邊上兩個銀子人的本事,妥妥就是一個胸骨盡碎,五臟具裂,九竅飆血的后果。
不過就算防護了一下,后果也沒好到哪里去,一錘被錘飛了兩丈開外,貼在地宮的墻上往下滑,墻上一攤血順著往下嘩嘩嘩的……
簡平安還準備過去再來一錘,周胖子舉著手,口吐鮮血地求饒道:
“是我是我,周瑞雄,自己人,簡老大別打了,再打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