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這次垂吊奇襲實在是太過于出人意料了,北地從來沒人想過做過如此攻擊一座城堡,守衛(wèi)城堡的軍士還是太過于大意了。
斯爾汗和諾邠都是有驚無險地全隊登上了城墻,順利的干掉了兩三隊巡邏兵之后,才感覺到這城墻的防衛(wèi)是不是有點太弱了?
膽子放開之后,諾邠就直接急速直撲城墻中央附近的大階梯,杜克新藍堡的城墻足足有三道之多,而且三道城墻之間完全沒有關(guān)聯(lián),都是能夠獨立成為防御的體系,哪怕拿下了第一道城墻,第二道城墻依然可以支撐起杜克新藍堡的防御,這也是小杜克子爵哪怕明知道雪狼騎就在城外,依然能夠歌舞升平,毫不在意的底氣所在。
諾邠和斯爾汗在出發(fā)之前就已經(jīng)明確了各自的行動目標,斯爾汗主要是控制第一道城墻,威逼或者消滅掉兵營的駐軍,而諾邠則是要以最快的速度攻向第二道城墻,無論用什么手段,以拿下第二道城墻為目的。
因為杜克新藍堡過于自信的緣故,城墻上的防守極度空虛,你說沒有防守都可以,所以斯爾汗和諾邠從兩端的城墻開始一齊向中點位置挺近,完全就沒有遇到什么阻擋,偶爾的幾隊巡邏兵,完全就是給這兩隊雪狼騎提供杜克新藍的軍服和信物的,連能出聲示警的人都沒有,全部都是見面甚至還沒有見面的瞬間就全部都解決了。
斯爾汗和諾邠在城墻的中段會了師,雙方二話不說,斯爾汗這邊立刻將繳獲的服裝兵器信物等等都給了諾邠,諾邠手下的士兵紛紛換了服裝,而沒有服裝的則全部擒出一個白色的大布單子,遠遠跟在已經(jīng)偽裝好了的士兵后面不遠。
斯爾汗留了一個小隊的人看守住城墻上的幾個信號塔,也是迅速率領(lǐng)人馬迅速下了城墻去堵駐軍軍營。
第一道城墻和第二道城墻之間有大概三四百丈的距離,這段距離之中大部分都是軍營或者是和軍營配套的設(shè)施,而所有的軍營也都是石頭和巨木搭建的,風格粗狂堅固,一個巨大的營房里面至少住著四五十個兵士,前后兩個門后都掛著厚厚的獸皮簾子。
軍營的守衛(wèi)非常松懈,也就門口幾個崗哨,連個哨塔或者暗哨都沒有,不過這也正常,這里是兩道城墻之間,是絕對安全的地方,如果戰(zhàn)爭都打到這里來了,那有哨塔又有什么用呢?
斯爾汗親自偷襲,殺掉幾個門哨太簡單不過了,剩下的事情就更加簡單了,每個營房前后門各堵一個人,然后一起往里面揚一把藥粉,自然,這藥粉是簡平安提供的,因為用量過大,簡平安也沒有準備那么多什么迷暈的藥粉,所以各種效果的都有,至少有一半的藥粉都是致死型的,這也沒辦法,他身上常備的藥粉基本都是要人命的。
所以本來最容易出意外的一件事,封堵或者拖延或者消滅第一道城墻的駐守軍士,就這么簡單地不可思議地完成了,順利的讓斯爾汗都覺得不可思議,他帶領(lǐng)的雪狼騎也都覺得驚異,甚至還有兩個不太相信的年輕軍士,伸頭進入營房聞了一口,結(jié)果自然是當場就翻倒了……
斯爾汗好不容易合上了下巴,這么容易?這么簡單?想都不敢想啊,但是剩下的事情還是要做的。
派出了一個小隊去控制了第一道城墻的城門,并沒有開門,只是控制住,留下一小隊看守住軍營的現(xiàn)場,如果真有還能掙扎著走出營房的,一律射殺,不問究竟。
帶上剩下的人馬,押著軍營中的軍官模樣的人,趕緊追向了諾邠。
果然,諾邠帶著的一小隊換裝了的人馬被擋在了第二道城門口了,在沒有口令沒有命令的情況之下,第二道城墻的守軍不敢輕易打開城門,尤其這時候天都還沒有亮。
此時及時趕到的斯爾汗用匕首頂住軍營軍官的腰眼,讓他上前叫門:
“老兄,不用我多說了吧,就算破了城,我們統(tǒng)領(lǐng)大人也不會殺戮平民的,但是如果你家大人知道你沒有守住第一道城墻,就算我們破不了城,退走了,你家大人估計也會吊死你全家的吧,怎么選擇就看你自己了。”
斯爾汗這話說的一點都不假,自從這個軍官被從自己的石屋中被軟綿綿地拉出來之后,心就死了,真的是徹底心死了,小杜克子爵可不是什么仁慈的主人,想這種因為大意而失守城墻的敗績,可以說吊死他就已經(jīng)是給他的恩賜了,不然小杜克子爵完全可以把他腌起來殺個一年。
所以在斯爾汗叫他去騙開第二道城門的時候,他是絲毫都沒有一點點心結(jié)的,而且生怕自己不能給這只異常彪悍的雪狼騎建功的話,會被當做毫無價值的俘虜處理掉。
所以哪怕斯爾汗不去警告他這么幾句,他還是會竭盡全力幫助雪狼騎破城的,最起碼還有一個幻想是,如果真的雪狼騎打敗了小杜克子爵的話,那自己不僅僅可以擺脫杜克新藍堡的懲罰,甚至有希望得到雪狼騎主人的賞識呢?他這種軍官可不是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給誰打仗不是打仗啊,只要家人能夠得到庇護。
于是他抖了抖自己的軍服,彈掉帽子上落的雪花,站直了腰身,倨傲地對著第二道城墻上的守軍命令道:
“是誰在當值?趕緊開門,城外的雪狼騎有異動,我又充分的理由懷疑黎明時分就會發(fā)生戰(zhàn)爭,現(xiàn)在趕緊開門,我要去多搬一些火油上城墻,對了,去告訴維西思,讓他趕緊準備小型火油罐,投石器投擲這東西,眨眼功夫就沒了,就那么幾個火油罐,讓我們打個鳥的仗啊。快開門,聽到?jīng)]有?”
幸好的是,芬迪克帶走了大量杜克新藍堡的士兵,以至于現(xiàn)在杜克新藍堡的守軍全部出自一個后勤軍團,因為是一個軍團的,所以大家對于長官都認識的,既然自家長官都出來了,那開門自然是沒問題的了。
隨著厚重的城門被轟隆隆拉開,諾邠名正言順地走進了城門……
打開了羊圈門的狼群,是怎樣的一副場景?
其實并沒有什么血腥場面,一擁而入的雪狼騎戰(zhàn)士們,僅僅只是控制了第二道城墻的城門和附近的一段城墻,就不去深入控制,而是支起了防線。
而就在這時,第一道城門上的雪狼騎戰(zhàn)士已經(jīng)得到了信息,對著城外的雪狼騎大部隊發(fā)出了一個信號,三個投射向空中的火球。
等待了小半夜的雪狼騎早都已經(jīng)按耐不住了,在看到信號的第一時間,如同潮水一般,洶涌而出,唯一和潮水有區(qū)別的是,沒有一點聲息,一切都是在無聲中進行的。
雪狼騎的速度有多快?本來也就十幾里的距離了,再加上沖刺,基本就是一刻多鐘的時間就到了城墻前面,現(xiàn)在唯一限制雪狼騎的就是城門太小,無法一次性全部進去而已,不過雪狼騎早都習慣了,在沖刺中就已經(jīng)形成了隊列,在城門洞前面的時候,都不存在擁擠或者滯留,完全就是順滑地進入,絲毫不停留,全部沖向了第二道城墻。
其實第二道城墻的守軍直到現(xiàn)在都還是有些懵逼的,完全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自己的軍官叫開了城門之后,就開始大肆地宣布命令,命令這些守在城門口附近的士兵去倉庫搬運,巡邏而來的哨兵也被一一叫去了倉庫,甚至連這只軍團的副指揮來到城門口了片刻之后,也開始發(fā)布各種這樣的命令,這天都還沒亮呢,結(jié)果城門這邊倒是忙的車水馬龍的,城防都已經(jīng)交換了,該睡覺不該睡覺的,都去營房睡覺去了,該巡邏不該巡邏的都去倉庫搬軍需去了,城門口就剩兩個軍官在一隊雪狼騎的擁簇下面面相覷,相顧無言。
簡平安騎著一匹雄健的雪狼撲到第二道城墻下的時候,天際才露出一絲絲亮色,這時候距離黎明還有一段時間,雪狼騎已經(jīng)蜂擁著進入了第二道城門,控制了軍營,城墻,崗哨,依然是安靜的可怕,哪怕在這種可怕的沉默中偶爾有人出聲怒吼或者喝罵一聲,也會迅速在一刀,或者一箭之下,寂靜無聲。
軍營在自家軍官的喝令下,全部都蹲在石屋內(nèi),不許議論,不許探頭,不許武裝。
第二道城墻距離第三道城墻只有一百丈的距離,中間的空地軍營只是占了很小的地方,主要的軍營還是在第一道城墻和第二道城墻之間的。
簡平安并沒有下命令去攻打第三道城墻,那已經(jīng)是內(nèi)城了,或者說就是杜克新藍堡的主體了,城墻和城堡是緊密連接在一起的,城墻雖然不高,但是密布的層層防御設(shè)施并不是能夠一鼓而下的,尤其簡平安帶領(lǐng)的還是騎兵。
控制了兩道城墻的雪狼騎就這么靜靜地等著天亮。
一輪紅日驅(qū)散了多日籠罩天空的烏云,金色的陽光灑下大地,沐浴在陽光下的雪地都發(fā)著燦燦的金光,一切看起來都充滿了生機和希望。
在這充滿生機和希望的朝陽照射下,杜克新藍堡中卻在清晨發(fā)出了一陣陣的驚叫,和各種慌亂的跑動,器皿砸碎的聲響。
直到黎明,杜克新藍堡的人們終于發(fā)現(xiàn)了自己引以為傲的兩道堅固無比的城墻已經(jīng)被攻陷了,現(xiàn)在的杜克新藍堡,就像是被解開了衣裙的小姑娘,就這么光溜溜地站在雪狼騎這個毛胡子滿臉的大漢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