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平安拿下了塔爾敦克堡之后的打算本來是立刻進(jìn)軍雄鷹堡的,哪里既是聯(lián)軍的指揮部也是五堡聯(lián)盟中最為強大的一個軍事勢力。
可是基米爾卻是叫住了他,和他說了一句話:
“如果可能的話,最好能稍等兩天,可能卡米爾會很快到來?!?p> 簡平安有些疑惑了,軍情沒有這么快就傳回去的,卡米爾來干什么?
正在簡平安還在疑惑的同時,雪狼騎的軍情就送了過來,現(xiàn)在塔爾敦克的民眾并不知道基米爾已經(jīng)完全倒向了迪森堡,雪狼騎并沒有進(jìn)入塔爾敦克,依舊是遙遙控制著外圍,所以有了情報還必須通知簡平安出城回來才行。
簡平安并沒有第一時間回到雪狼騎,而是要求基米爾帶領(lǐng)他去見見塔爾敦克的守護(hù)者或者說是締約者,那個老邁的王級狂戰(zhàn)士。
基米爾完全明白簡平安在擔(dān)心什么,所以什么話都沒有講,立刻就親自帶路向著城堡背后的山脈走去,整個辛迪倫的地形都可以說是山地,也可以說是落差比較大的丘陵,高山不少,但是高山之間的平原也很多,但是絕大多數(shù)城堡都會背靠著一座大山去建設(shè),畢竟可以減少一個防御面,更好地依托高山進(jìn)行立體防御,也能使防御更加有效。
這個王級的狂戰(zhàn)士并沒有住在城堡中,而是住在城堡后的山嶺中,在距離城堡不遠(yuǎn)的山坡上,雪林中有一個并不大的木屋,看周圍的環(huán)境,看來穿暖花開的時候,這個小木屋的周圍還會被主人種上不少的植物,被開辟了很多田畝,平整的地塊。
此時的木屋煙囪正冒著青煙,看得出主人正好在家。
基米爾上前禮貌地敲了敲粗糙的木門,只聽見里面粗獷的聲音像是在吼一樣的回答道:
“你個兔崽子只要敲門就沒什么好事,快點說,說完就趕緊滾?!?p> 絲毫都沒有開門的意思。
基米爾的臉?biāo)查g就垮了下來,這不給面子也太徹底了吧……
簡平安這才意識到,自己好像還在控制修為,保持這偽裝的狀態(tài),實在是這段時間控制習(xí)慣了。
在放開修為氣息的那一瞬間,木門砰的一聲直接就碎了,正站在門外的基米爾如果不是簡平安可以回護(hù)了一下,被推到了一邊,估計這個眨眼的功夫,就已經(jīng)被木門炸裂的木頭渣子弄成了一灘碎肉了,而且就算是簡平安動作快,也還是避免不了被飛濺的木刺扎到,身上四五個大口子在流血,整個人坐在雪地上茫然地看著木屋,完全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這時候從已經(jīng)洞開的門框中邁出了一個魁梧的矮小身影……
這兩種似乎有點矛盾的感覺同時出現(xiàn)在一個人身上的時候,總是讓人有些感覺錯位,有些難受的意思,但是事實就是如此,魁梧并不是指這個矮子的身高,而是指這個矮子的三圍。
這仿佛一個行走的立方體式的人物,簡平安第一眼見到的時候,都有點不太敢確認(rèn)他的物種,還回頭看了一眼基米爾,那眼光仿佛在問,你確定這是狂戰(zhàn)士而不是山地矮人?
如何委婉的形容一個人很胖,你可以說他的腰圍比身高還要高,但是眼前的這個王級狂戰(zhàn)士的腰圍妥妥有至少他三個身高的高度,并且胸圍也是一樣。
簡平安依然不能接受有這個規(guī)模的狂戰(zhàn)士,這明明戴上牛角盔就是矮人好不好,滿臉大胡子,一把比他自己高的多的雙面刃開山斧。
可是狂戰(zhàn)士可沒有等待別人的習(xí)慣,尤其是這個人還用一種看即將絕種的珍稀動物一樣的眼神看待自己的時候,狂戰(zhàn)士就用狂戰(zhàn)士習(xí)慣的禮節(jié)和簡平安打了一個招呼。
一柄拋擲而來飛旋著的比人還高的雙刃巨斧。
要知道簡平安為了保持必要的對王級大修的尊重,特意站在距離木屋至少二十步外的位置,這柄飛斧被丟過來的這個瞬間,幾乎就是一個眨眼,這個眨眼只夠簡平安做了一個大彎腰鐵板橋。
飛旋的大斧幾乎就是從眼皮子上飛了過去,簡平安身后的樹林一片稀里嘩啦的巨響,不知道被斬倒了多少棵樹。
簡平安毫不猶豫地就是滾地翻身,這種時候沒有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任何招式只要能保命就是好招式,好不好看那是看得人的感覺,可不是用的人的感覺。
果不其然,緊隨其后的就是這個狂戰(zhàn)士的一記躍起踏地,如果簡平安沒有翻滾躲開,那么現(xiàn)在胸口一定會被狠狠踏上一腳,胸骨碎不碎不好說,吐血估計至少要吐個幾口的。
下面緊接著的動作就是邊上還在發(fā)呆的基米爾看不清楚的了,他只感覺到眼前忽然刮起了一陣狂風(fēng),就連地上的積雪都被卷了起來,飛的漫空都是,撒了他一臉的雪粉,而等雪粉紛紛降下,視線重新開始清明的時候,眼前哪里還有人,空空如也,只有一片倒伏了的大樹。
別看這個據(jù)說是老年的狂戰(zhàn)士是個超級矮子,但是那雙小短腿跑起來可是絲毫不慢,現(xiàn)在就追的簡平安滿山地亂跑。
簡平安也沒想到這個老矮子的打法居然這個連貫,絲毫都沒有給他還擊的機會,現(xiàn)在只要他敢停下來,那必然要和老矮子來一記硬碰硬的對撞,就算是簡平安橫練功夫再好,他也不會想和狂戰(zhàn)士來一記正面對撞的,這就像是人從來都不會想著主動和錘子來一記對撞一樣。
結(jié)果就發(fā)展成了這樣,被攆地和兔子一樣,滿山亂竄。
老矮人,哦,不,老狂戰(zhàn)士不停追著簡平安還不停發(fā)動著嘴炮攻擊:
“孫賊,站住,有種讓爺爺敲一錘子?!?p> “孫賊,你爹死了么?跑這么快回去奔喪?。俊?p> “孫賊,……”
……
跑在前面的簡平安心中暗罵:
“錘子尼瑪個錘子,你個矮矬子明明用的是斧子,還吃你一錘子,我看你就是的錘子。”
反正也不回嘴,聾了一樣,絲毫不受影響,就這么自顧自地領(lǐng)跑,不停變向,急拐,轉(zhuǎn)折,下伏,低竄,可是老矮人,哦,老狂戰(zhàn)士就如同影子一樣,死死貼在他的背后,就連距離都沒有絲毫拉開。
“麻了個蛋的,今天跑也要跑死你個矬子。”
簡平安心中邊罵邊跑,一門心思的跑路,也讓老狂戰(zhàn)士漸漸閉了嘴,其實長時間嘴炮也會攪亂他的呼吸,影響他的動作,雖然他這種如影隨形的技法是一門秘術(shù),但是一樣是需要他自己的體力來支撐的。
就這樣,兩道飛馳電掣的人影,在塔爾敦克堡背后的山嶺中跑了大半個時辰……
最后放棄的還是這個老狂戰(zhàn)士,實在撐不住了,要知道狂戰(zhàn)士的狂化是有時間限制的,而他如影隨行的秘術(shù)在失去了狂化的支撐之后,就完全達(dá)不到這種速度和反應(yīng)敏捷度了。
看著老戰(zhàn)士踞著兩條小短腿蹲在一個巨樹下面喘粗氣,簡平安才跑回來蹲在了老戰(zhàn)士對面,謹(jǐn)慎地問了一句:
“您老這就不跑了?”
“跑你大爺!”
瞬間出現(xiàn)的無數(shù)飛斧如同暴雨一樣從老狂戰(zhàn)士的雙手飛向了簡平安,籠罩了簡平安身周方圓一丈左右的空間。
“呦呵,還玩陰的!”
但是這是在簡平安有了防范的時候啊,這種程度的飛斧又怎么可能粘得到簡平安的衣角?
只見簡平安在飛斧之間如同穿花蝴蝶,一陣翻飛之后,就將所有的飛斧都全部收入了手心中了,瞄了一眼有點吃驚的老狂戰(zhàn)士,嘿嘿一笑:
“還有不少好東西嘛,喏,都還給您!”
說著,就是同樣的一陣飛斧雨,簡平安的飛斧可比老狂戰(zhàn)士的飛斧講究多了,飛的有快有慢,有直線有弧線,有直飛還有碰撞變向,那簡直就是一個琳瑯滿目,目不暇接啊。
老戰(zhàn)士并沒有站起身形來躲避或者防御,因為所有的飛斧在距離他還有一尺的距離的時候,就都紛紛自動跌落地面,在他面前的雪地上插成了整整齊齊的三排,橫平豎直,尤若尺量。
老戰(zhàn)士深深看了簡平安一眼,然后從地上站了起來,這時候也不喘氣了,也不裝力竭了,仿佛剛才什么事情都沒發(fā)生一樣,就這么平平淡淡地對著簡平安說了一句;
“嗯,還行,走吧,回屋聊?!?p> 說著就帶頭往小木屋的方向走去,就連地上的斧子都不去撿。
簡平安只好一揮手收起了地上的小斧子,準(zhǔn)備跟上老戰(zhàn)士的步伐回去,而就在此時,其中一柄小斧子的斧柄忽然炸裂,迸射出一片黑茫茫烏壓壓藍(lán)晃晃的針雨。
就連簡平安這種暗器的行家里手也只來的及說一句:
“艸!”
老戰(zhàn)士頭都沒有回一下,也不忌憚簡平安會不會在身后襲擊自己,簡平安也老老實實跟在身后,絲毫沒有襲擊的意思,只不過身上有些狼狽,才換了一件新的袍子,手中還提著一件被扎滿的毒針的袍子,正拔了一根針,邊走邊研究上面的毒素,邊走邊研究還邊說著話:
“老矬子,狂戰(zhàn)士如果都是你這個打法,也不會死那么多人了啊,你究竟是怎么教子孫的,一個個的都只會憨了吧唧地傻砍硬劈,上個戰(zhàn)場不把自己搞成一個血葫蘆都不好意思見人一樣?!?p> 老戰(zhàn)士也氣呼呼地回答:
“如果他們學(xué)得會也就都能晉升王級了,一個個的都和傻狍子似的,老子的種也沒用,都特么假酒把腦子喝壞了?!?